第(2/3)頁 “陳教授人很好。”衛嘉還是笑,“他說你多半在社團招新那里湊熱鬧。舞獅好玩兒嗎?” 陳樨又拂了拂頭發。她就在醒獅社蹦跶了兩分鐘,這都能讓他看見。那個獅頭是真的丑! “我小時候也學過點皮毛。馬場有活動,舞獅缺人我就頂上。” “真的啊!那你覺得我舞得如何?” “很不錯……像瘋了的獅子。” 他們坐在樹蔭的草底下。太陽慢慢下去了,湖面泛著金色的鱗波。陳樨以一個普通人肢體很難實現的角度歪靠著衛嘉。兩人腿挨著腿,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摳他掌心的繭。 衛嘉不排斥這樣的身體接觸,反而整個人在慢慢松弛下來。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似乎不存在這樣的肌膚記憶。他爸常年忙碌不顧家,他媽媽是個堅毅的性子,只有生病后的衛樂能博得她的關心。擁抱、依偎、撫摸……這些自他離開襁褓后就鮮少感受過,與他最貼近的只有那些馬。 就連衛樂——他們曾經擠在同一個子宮里,又在這個世界上相依為命。他數年如一日地照顧著她,幫她洗所有貼身衣物,甚至在她成年后大小便失禁還不得不給她沖澡——可兄妹倆從未有過一個擁抱。 衛嘉來學校報到前再一次去了衛樂婆家。他說他要走了。衛樂似懂非懂,她沒有哭,從房間里拿出來一個掉了色的餅干盒子,從里面抓了一把東西給他。那都是她攢的寶貝,有貼紙、假的水鉆和過期糖果。 衛樂說,這些給嘉嘉帶到學校交學費。 衛嘉笑著收下了。有一瞬,他想過上前抱一抱這個世界上跟他血脈最相近的人。可他沒有動彈,他不會,不習慣,做不出來。那時他想起了陳樨。他最懷念的不是那些過火的撩撥,而是她的體溫,手留在身上的觸感。陳樨的擁抱和撫觸是像呼吸一樣自然的事。在她之前,衛嘉還以為自己抗拒一切的身體接觸。 “哎,這段時間你想不想我?”擁抱高手似乎跟他想到了一處。她放下他的手,轉而捧著他的臉,將其掰向自己。 “有時會。”衛嘉說。 陳樨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拖長了聲音:“才‘有時’?” 衛嘉沒有說謊。這大半年里他的時間被復習、攢錢、馬場的工作和衛樂的事占得極滿,想她只是“有時”。但那些時刻他是他自己的。 “哼哼,彼此彼此!我也忙得很,沒空搭理你。追我的人層出不窮。我問你,你對我不聞不問,不怕這次見面我有新男朋友了?” 衛嘉垂眸,搖頭。 “真心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