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114章 月亮是緘默的 1 這“奴要嫁”可謂是集古人的污糟和惡趣味之大成的段子。陳樨早忘了自己是何時何地在故紙堆里讀得這一“糟粕”,當時只把它當個具有諷刺意味的笑話看——什么保全清白的權宜之法,不過是污皮爛肉,自欺欺人。然而她沒想到自己醉后竟將它抖落了出來,落在眼下情景大大地不妥。她心虛地找補道:“喝多了的人口無遮攔,不要對號入座。我開玩笑的。” 衛嘉也在極力淡化這種不自在,只“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誰知陳樨緩過勁來又開始嘚瑟:“我原來那么有文化,再多喝幾杯我豈不是能寫出一本《金瓶梅》?喂,我問你,你有沒有趁我喝醉占我便宜?” 衛嘉冷冷道:“我沒讀過什么書,好不容易弄懂你那個半文半白的黃段子,顧不上做別的……用不著看你的浴袍,我來的時候你穿的就是這一身!” 陳樨被噎了一下,輕飄飄掠過了這個話題,換個方式找茬:“你知道我的房間號?我明明鎖了門,你是怎么進來的?” “樓層服務員給我開的門。” “這不可能!” “你出來鬼混刷你媽的會員卡,留自己的身份證,要找到你很難嗎?” 大概衛嘉也覺得無論是她的行為還是自己的手段都談不上光彩,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陳樨腦子轉了轉也明白了個八九不離十。她下榻的好歹是個五星級酒店,對客人的隱私不會全然沒有保護。這事落在別人頭上斷然行不通,但換了衛嘉就不一樣了。他就是那么邪性的一個人,全仗著那張端正順眼的臉和生來溫存真摯的眼睛,他走在路上被問路的概率都比尋常人高許多倍;同樣扯淡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也會變得可信;在學校食堂吃飯,掌勺阿姨給他的菜總是比別人多;聚會上他端著杯白開水跟人碰杯,對方都會好心地勸他少喝一點……倘若今晚他誠懇地對服務員說“對不起,我忘了帶房卡”,或者“我女朋友喝多了,麻煩幫我把門打開”,然后再流利地把她登記的身份證號碼一報,順利捉奸在房不是沒有可能。 “哼!你就不怕撞見什么不堪入目的場面長針眼?”她嘀咕道,“你看到什么了?” 衛嘉不答,只是面無表情地將她貼著他的臉推向一側。陳樨順勢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不至于吧!我記得我還在和苗淼醞釀情緒……” 提到苗淼,陳樨一腦門子官司。他們逞一時之勇來到了酒店,還沒進入實操環節,兩人其實都有些慌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然而他們都是要臉的人,誰也說不出臨場退縮的話。尤其苗淼那個奇葩,他先挑的事,自己后悔了,卻賴陳樨“看起來很懂,其實屁也不懂”。陳樨想要揍死他,兩人對坐生了好一會的悶氣,只能想到一個辦法——喝吧,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要么喝懵了昏過去,要么稀里糊涂把事糊弄了! 他們像一對宿敵那樣沉著臉,瞪著眼,你一杯我一杯,一言不發,互不相讓。陳樨斷片前只余一個執念:“我必須把這死小子喝趴下,讓他把恥辱寫進周記本里,日后當著朱焰的面朗誦一遍!” 她記得她快要贏了! 衛嘉縮回被咬疼了的手,不待發作,陳樨又笑嘻嘻地在他臉上“吧唧”蓋了個濕噠噠的印。巴掌的疼是真的,棗的甜也是真的!他有些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用她的浴袍帶子擦去口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