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衛嘉給自己倒水,低頭掃了一眼名片,順手扔進裝了煙頭的垃圾桶。 他說:“好。” 陳樨扯下口罩,捋了捋頭發:“生氣了?嘉嘉。”說著她貼上去,用額頭輕輕蹭他的肩膀,低語道,“別生我的氣,我這不是回來了?” 衛嘉扭頭對身后的人說:“回來正好,你的東西我收拾好了,今天一起帶走。你的貓……愛要不要。” 陳樨身體一僵,自顧笑了:“貓丟了你還找一找,我不如一只貓。我不回來,你就不管我了?” 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覺察衛嘉的呼吸聲變得粗重:“貓我養熟了,你他媽養得熟嗎?沒什么好說的,你想走就走。我也受夠你了。” 果然,她不說人話才能聽到他的真話:“北京找工作的事,你得告訴我啊!你來找我,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你開心嗎?你早想結束了,只是遲遲沒有開這個口。既然話已經挑明了,你說吧,這次來到底想干什么?” 衛嘉把陳樨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來,陳樨又重新環上他的肩,踮起腳尖輕啄他的臉頰,她知道他喜歡這樣的親昵:“我舍不得你。上回在我那兒,沙發上那一次,感覺很棒。我是一身賤骨頭,就喜歡你那么對我。你不是很舒服嗎?我們再試一回,以后你還可以那么對我……” 衛嘉十分熟知陳樨的腦回路,可還是會被她的無底線所震撼。他深吸了口氣想要拉開與她的距離,陳樨主動退了一步,騰出手解開長大衣的系帶,下面是一身讓人血脈僨張的情趣內衣。衛嘉現在才注意到,她帽子底下藏著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朵。 “你不是最喜歡這個?”她咬著嘴唇,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我特意穿給你看的?!? 衛嘉撿起地上的羊絨大衣,抖了抖灰塵,攏在她被凍出了雞皮疙瘩的胸前,輕聲說:“穿上衣服,出去!” 陳樨眨眨眼,眉目間盡是媚色,她故意曲解了他的話,手在他身上作亂:“你怎么這么喜歡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辦事?鄰居看到也不要緊嗎?”她一路摸到他身下,他并無預期中的反應。陳樨是不服輸的性子,見狀更不管不顧地迎上去親他一臉:“嘉嘉,你抱抱我呀!你是不是看到新聞生我的氣,我和江老板沒有過這些……” 衛嘉藏在平和背后引線徹底被引燃,勃然大怒下整張臉呈現出病態的潮紅,他重重甩開陳樨,杯里的水也灑了一地, “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我偏不滾,氣死你!不是說我做什么都可以嗎?這就受不了了?” 衛嘉有片刻愣神。她說的對,他一開始就錯了,他高估了自己,也錯以為光亮起來后再熄滅只是回到了從前。 陳樨倔脾氣上來,撲上前脫他的衣服,她篤定衛嘉對她做不出狠心的事。衛嘉抽出被陳樨拽住的衣擺,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無聲的厭惡。拉扯間,陳樨的細高跟鞋在濺了水的光面地磚上一個打滑,頃刻失去平衡。她摔得既急且重,衛嘉忙亂中撈了一把,竟沒能接住她,反被她慣性之下的力道拽得身形不穩,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摔了個屁墩,腳狠狠撞上了前方的矮桌,桌上的隔夜菜撒了一地。 空氣仿佛凝結了數秒。陳樨動了動腿,她的腿沒斷,姨婆留下的那張破餐桌的腿斷了——她那一下滑鏟竟然蹬掉了餐桌的一條腿!陳樨腦海里一時閃過“佛山無影腿”“鴛鴦連環腳”的鼎鼎大名。何來這等神通,莫非身上沒幾片布的騷浪賤裝備成了她的金鐘罩鐵布衫? 不知幾時,衛樂的房間門口多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正靜靜圍觀這一幕。 陳樨兩手撐地,噗呲一下笑出了聲:“怎么不告訴我還有觀眾呢?多害臊呀!” 她嘴里這么說,臉上卻無明顯的羞色,在衛嘉過來扶她前自行爬起來,撿起大衣往身上一套,順手扯下頭頂歪歪斜斜的貓耳朵。 衛嘉呈現出少見的心煩意亂:“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我不是故意……” “我也很不舒服?!标愰卣f。打翻在地的是一盤煎藕餅,這是尤淸芬的拿手菜。她看著尤淸芬的眼神像蛇吐著信子:“我趕上了什么好日子?” 衛嘉抹了一把滿是疲色的臉,蹲下來檢查她的腿:“先讓我看看你摔哪了?” 陳樨撥開他的手,從輪椅邊緣擠進了曾屬于衛樂的房間,床上的被褥和一旁散落的藥瓶無不提示著這里已住進了新成員。 陳樨回頭看著衛嘉,手指著尤淸芬的后腦勺:“你知道是她偷了我爸的印章,才讓孫長鳴的工廠違規開工嗎?” 尤淸芬捏著輪椅的扶手,頭低了下去。衛嘉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我當時在場。這件事陳教授也知情……” “你不問問我怎么知道的?” 陳樨在尤淸芬和衛林峰的關系明朗化之時,已猜到她和衛嘉早就認識。陳樨不怪衛嘉隱瞞此事,畢竟他爸和這個所謂的“繼母”不是什么光彩的關系。她心疼衛嘉夾在中間有苦難言,甚至在衛嘉入獄那段時間對尤淸芬有所改觀,只因尤淸芬對衛嘉兄妹倆展現出的那點善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