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如珠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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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陛下不嫌棄罪民雙腿殘疾,罪民愿意奉陪。”
晉元慶的腿被箭射個對穿后,便再無站起來的可能,他有意提到這件事,不過是想嘲諷晉鞅假惺惺做戲而已。
但是這種嘲諷對晉鞅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用處,他點了點頭道:“朕自然不會介意。”
何明立刻安排人去清道,又讓無干的人退了下去,只留下他陛下與晉元慶三人。
看到這個架勢,晉元慶嘲諷的笑道:“陛下來參觀別莊是假,有事要說才是真吧?”
晉鞅卻真的把這個不大的別莊轉(zhuǎn)悠了一圈,然后道:“叔父這里,比朕當年要好。”
他沒有明說當年是什么時候,但是晉元慶心里卻清楚的。
他看向站在雪地里的晉鞅,沉默片刻后道:“陛下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朕聽聞叔父與誠王妃有過一段過往?”
晉鞅伸手接住幾片雪花,突然想到久久似乎也曾做過這樣的動作,面色柔和了下來。
晉元慶沉默不言,他知道晉鞅說的誠王妃是司馬氏,而他與司馬氏之間,又豈是“一段過往”四個字便形容過去的?
那個時候他心系司馬氏,甚至恨不得為她去死,可是司馬家卻把她嫁給了二哥。
只因為他身有殘疾,只因為他不受父皇寵愛。
高高在上的司馬氏,怎么會把嫡脈的小姐嫁給他?
他瘋了一般質(zhì)問司馬氏,甚至求她不要答應誠王的求婚,可是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妄想。
司馬氏出嫁那天,似乎也下著這樣的大學,可是滿目的紅卻刺痛著他的雙眼。
門第,權(quán)勢,榮耀,司馬氏為了家族放不開這一切,而他給不了她想要的。
想到這一段過往,晉元慶只覺得憤恨與難堪,以及說不出的痛,他看著晉鞅,半晌才道:“逝者已矣,陛下又何必再提。”
“誠王妃曾說,朕出生的那一日,錦州下了很大的雨,電閃雷鳴仿佛整個天地都要翻倒過來,”他背對著晉元慶,“也因為朕在娘胎時,誠王妃一直在趕路,導致胎像不穩(wěn),這也導致朕這些年來身子一直不好,整個誠王府都以為朕活不下來,結(jié)果朕卻好好的活下來了。”
當年誠王成婚以后,第二年便去錦州上任,當時誠王妃懷有身孕,沿途奔波導致胎像不穩(wěn)也很正常。
晉元慶原本想嘲諷誠王不體貼人,可是話未出口,卻變了臉色:“你不是因為早產(chǎn)才導致元氣不足嗎?”
當年司馬氏與誠王在十一月底成婚,晉鞅出生后,不少人都知道,誠王嫡長子因為早產(chǎn),導致身子非常不好。
雖說是七活八不活,但是晉鞅雖然活下來了,但身體確實算不上好。
“當然……”晉鞅笑了笑,“或許是這樣,朕又怎么清楚。”
晉元慶想掙扎著站起來,可是他的腿已經(jīng)被廢,所以掙扎半天也只是徒勞,何明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晉爺,請您坐好,不要摔著了。”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當年……”晉元慶因為用力過度,臉上的青筋暴起,顯得格外的猙獰,“你母親當年……”
“叔父不是說過嗎,逝者已矣,那些過往又有什么可提的?”
晉鞅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著這破舊的小院,“看叔父似乎非常適應這里,朕也就放心了,起駕回宮吧。”
“不不不,你不能走。”
晉元慶想伸手去抓晉鞅,何明竟沒有把他按住,他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可是他卻分毫不在意,竟靠著雙手,趴在雪地上,往晉鞅所站的地方一點點挪動著。
晉鞅看著地上緩緩挪動的身影,眼底露出十分復雜的情緒,他閉了閉眼,在對方即將拉住自己袍角時移開了腳步,“朕走了,叔父你好自為之。”
“你等等,你等等……”晉元慶想要爬起來,卻又徒勞無功的摔回雪地中,摔得滿頭滿臉的雪。
他抬起頭,只能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門口。
他卻仍舊不甘心的想往門口爬,爬了幾步后,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不能讓人知道,不能讓人知道……”他縮回手,喃喃的念叨著這一句,任由雪花飄落滿身。
“父親!”
晉良送走晉鞅后,發(fā)現(xiàn)晉元慶摔在雪地里,忙把他扶了起來,忍不住罵道,“當今欺人太甚,要打要殺直說便是,何必……何必如此折辱人?”
“不怪他,”雪花化開,順著發(fā)梢低落在地,晉元慶抹了一把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凍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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