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常年在名利場摸爬滾打,路禹這番輕蔑的話語艾貝爾可以無視,然而那輕蔑中隱藏的信息卻讓他渾身顫抖。 路禹是七階魔法師,這樣一個人說凡妮莎達到了無法想象的高度… 艾貝爾想要追問,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 一種莫大的恐懼追上了他,令他喉嚨發干。 也許路禹一開始就是因為凡妮莎的原因才愿意造訪索雷森的? 沉默山脈問題的解決其實也是凡妮莎的委托,只是精靈王正好發出了邀請,才會給眾人一種七階魔法師很好說話,很和善的錯覺? 艾貝爾想要安慰自己這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然而路禹拿到了凡妮莎畫像后,與身邊同伴認真端詳的模樣卻令他的自我安慰變得無力。 那是一種包含了崇拜,敬仰,尊敬的奇異神情。 路禹收起畫像,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這可能是凡妮莎在這世界留下的唯一一副畫像。 看見艾貝爾糾結萬分,明顯在腦海中不斷自我拉扯的模樣,路禹呵呵一笑。 精靈族到了暮年容貌會迅速衰老,在那之前,一直都會維持青春靚麗的模樣,這是讓諸多人型種族都十分羨慕的一個天賦,甚至出現了精靈獵人的角色,就是為了奪取這一天賦。 精靈王還有兩百或者三百年,因此還能維持住英俊的模樣。 可艾貝爾就不行了,他的皮膚已經如同樹皮一般干褶,頭發只剩下了白色。 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終點的精靈,回首自己一生,原本還能安慰自己的左右逢源為艾貝爾家帶來而來生存與延續。 但是今日之后,他恐怕睡覺都會想起那位被自己丟進沉默山脈,連名字都從腦海中除去的女兒。 壽命長在這時未必是好事,這意味著,他在步向死亡的過程中,還要在無數個夜晚午夜夢回今日發生的一切。 雖然薩耶爾希望讓艾貝爾享受凡妮莎當年體驗過的痛苦,是純粹的肉體折磨,但是路禹卻覺得精神上的折磨更加痛苦。 這種鈍痛會持續到他咽氣的那一天,會在那些名與利的回憶中一點點撕扯開他虛偽,無能,短視的一生。 路禹看著活了幾百年卻依舊像是個小孩子的艾德琳,本想以前輩的口吻說話,但卻忽然想起,人家的歲數能當自己曾祖母… 他貼近艾德琳,小聲地說:“也許,那不是夢,你的姐姐確實回來看過你們…記住,不要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 路禹對這個模樣與凡妮莎有幾分相似的孩子,說出了自己的希望。 這段沒有寫進日記里的內容,也許是凡妮莎最柔軟的地方了。 她在寂靜的艾貝爾家宅邸游蕩,前往每個妹妹的身邊,以催眠與夢境的形式傳達了自己的叮囑。 這是她最后一次盡到姐姐的責任。 “謝謝您,我盡量做到吧。” 路禹離開了,只留下樹精附庸們面面相覷,看著緊握著拳頭,神情異常無比的艾貝爾,以及等待著迎接父親怒火的艾德琳。 回到王城,路禹立刻被告知,德溫家的財產已經瓜分完畢,并且已經進入了轉換等價物的階段。 希望獲得的等價物清單路禹已經交出去了,估計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貴族們下手還挺狠啊,一個六階魔法師的家,抄了一天就給抄空了。”路禹不由得贊嘆。 路禹見到了在庭院里等待自己返回了伊索。 已經知道等價物轉換完畢就是兩人分別之時的伊索,帶著那位給自己提供了羊肉和牛肉的妹妹來到了路禹面前。 是個怯生生的孩子,見到路禹連話都不會說,又或者是路禹身后打盹的霍古威懾力實在太強? 逗了幾句,除了聽到她自我介紹外號叫做“綠苗”,路禹竟是和她聊不起來。 果然是一個很容易受欺負的性子啊,交流都不怎么會,難怪整天跟著一堆牛羊玩耍。 在路禹面前畏畏縮縮的綠苗卻和霧妖很合得來,不過好像霧妖和誰都很合得來,她變形的技巧實在吸引人。 “伊索,幫我做件事。” 一起欣賞兩個小學生大鬧的伊索聽聞路禹有請求,立刻正色道:“說吧,保證幫你弄好。” “艾貝爾男爵將死之際,替我去給他傳達一個消息。” 路禹瞄了一眼一直站在伊索身后的那位女侍衛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