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室內燈光很足，程阮仰著腦袋，能清晰而直接的看清徐韞節(jié)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 他的無力感。 他的無措。 他的無奈。 程阮看著他，不知怎么，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外人。” 徐韞節(jié)無聲抿緊了唇瓣，他低眸望著她，眼中翻涌的情感幾乎能讓她溺斃。 程阮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今晚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徐韞節(jié)聽了會不高興，但她還是說了。 一是因為她當時腦子很亂，二是因為她的確是那樣想的。 “我今晚沒有其他意思，你別多想?！? 程阮覺得既然她能讓徐韞節(jié)高興，那就順著他的意，沒必要把兩個人之間和諧的相處狀態(tài)毀掉。 她抬起手臂，身體往前湊，主動抱住徐韞節(jié)的腰，男人緊跟著反擁住她。 程阮：“你想知道我回程家后都發(fā)生了什么嗎？” “說不說出來都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的選擇。” 程阮沉默了一會兒，她沒什么不能說的。 “徐韞節(jié)……” 程阮把身體重量全壓在他身上，她說：“我好像被我爸催眠了?！? 她聲音很輕，語氣平常，像在說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但她聲音就壓在徐韞節(jié)耳邊，他很細微的察覺到了程阮每個字的尾音都在輕微發(fā)顫。 很細微的變化。 能讓他感知到程阮現(xiàn)在的心情。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自己剛回國時在派出所看到的她。 像極了一朵帶刺的白玫瑰。 高高在上，玩世不恭。 乍然一見，會讓他以為她這幾年過得很好。 程阮說完話，徐韞節(jié)一直沒反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程阮主動問他：“你是不是猜到了？” 徐韞節(jié)呼出一口濁氣，唇瓣在她發(fā)絲上蹭過，回答：“沒有，只是懷疑過。” 程阮點點頭，徐韞節(jié)那么聰明，很多事，她不說，他也能看出來。 “我很愛我爸?！背倘詈退v道：“我以為他也會把所有偏愛都給我?！? “可他沒有?！彼f。 程阮小時候很依賴程榮山，依賴到只要程榮山不回家住，她就一整晚睡不好覺。 那時，程榮山去公司上班，小程阮就坐在花園里等太陽落山，等他下班，程榮山回家后，她才肯挪動地方。 程榮山也一直很寵她，要什么給什么，在程阮的記憶里，除了程氏集團外，程榮山把身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她。 她沒有媽媽，但有程榮山那么個父親寵著，性子倒也沒養(yǎng)太偏。 “徐韞節(jié)，我以前還以為你會一直……” 說到這，程阮沒繼續(xù)下去，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了。 她微微推開徐韞節(jié)的胸膛，但身體重量還靠在他身上，她拿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你回來的太突然了?！? 程阮說，“我曾一度以為你不會再回白城?！? 在警察局見到徐韞節(jié)的第一面，程阮心里只有報復。 事后反應過來，總覺得不真實。 到了現(xiàn)在，她還是不愿意去提及中間那空白的五年。 “徐韞節(jié)，實話實說，你恨過我嗎？”當初分手畢竟是程阮提出，狠話也全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徐韞節(jié)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沒有。” 他誰也不恨。 程阮手抽不回來，也就不掙扎，任由他握著，“那你有沒有期待過我去國外找你？”她又問。 “沒有?！毙祉y節(jié)太了解當初的程阮了。 她那么驕傲的人不可能為了他孤身踏足異國他鄉(xiāng)。 她可能還喜歡他，但不會主動找他了。 程阮：“我確實沒想過去找你，如果你不回國，或者再晚一點回來，我可能就不等你了。” 忘不了是真的，還喜歡是真的。 但她要面子，更是真的。 徐韞節(jié)仔細想了遍她話里的意思，一時失聲，沉默良久，艱難問道：“你在等我？” 程阮聞言下意識抬頭，正對上了他略帶驚訝的目光。 她癟了癟嘴巴，“不然呢，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五年不談戀愛，你以為是為什么？” 她說完，徐韞節(jié)再次沉默。 程阮趁機開口：“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完全接受你?！? “其實現(xiàn)在想想，當年你和我都有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又太嘴硬……” “不是?！? 徐韞節(jié)出聲反駁，程阮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讓他先聽自己說完。 “當時我們還是太年輕了，性格沒有經(jīng)過磨合，又有個趙宣芮在旁邊煽風點火，分開是遲早的事。” 男人呼吸灼燙，程阮收回手，目光略帶深意的瞪著他，“我說趙宣芮壞話，你不會覺得我污蔑她吧？” 男人搖頭。 程阮心情隨著徐韞節(jié)給出的反應慢慢好轉，她長呼出一口氣，嘖嘖兩聲，自言自語道：“我怎么就混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