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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很靜，只有兩道平緩的呼吸，起起伏伏。

    莊秋白睡得很熟，年輕的睡臉陷在軟綿綿的枕頭上，似乎正在做夢。

    不知他夢到了什么，長長的睫毛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微微顫動，嘴角動了幾下，發(fā)出幾聲不太清晰的低語。

    蔣云川沒睡，側(cè)身躺在他的身邊，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他的夢話。沒聽清。只好幫他拽了拽毛毯，試探性地輕輕地碰了碰他的鼻尖。

    他眼前除了莊秋白，還有一塊完全透明的數(shù)據(jù)板，這塊面板上面記載著他的身體情況，以及他的真實年齡，身高、體重，還有他在機場出事之后，被送進醫(yī)院治療的大致過程。

    像是一份病例表，時時刻刻地提醒他，眼前的空間并非真實世界。

    這份病例根據(jù)張醫(yī)生的更新已經(jīng)進行到了最后的階段。

    大腦皮層的活躍度將近95%，如果不出意外，當(dāng)活躍度達到100%時，他很有可能就會醒過來。

    蔣云川淡淡看了一眼數(shù)據(jù)板右上角閃了將近一周的感嘆號，沒有點開，而是繼續(xù)看著莊秋白，又一次輕輕地碰了碰他的鼻尖。

    第二天一早。

    莊秋白從蔣云川的床上睜開眼睛。

    蔣云川已經(jīng)起床了，不在床邊，應(yīng)該去了浴室。

    莊秋白本不想打擾他，可浴室里安安靜靜的沒有水聲，還是踩著拖鞋一步步地走過去，好奇地趴在虛掩的門口，往里面看了看。

    蔣云川果然沒有洗漱，而是穿戴整齊，對著洗手臺前面的鏡子，默默地整理頭發(fā)。

    說到蔣云川的發(fā)型，莊秋白一度以為他去過哪個神奇的理發(fā)店做過“一絲不茍”的半永久。

    畢竟他們結(jié)婚五年，他從來沒有見過蔣云川的頭發(fā)有過任何程度上的凌亂，即便是早上起床，或者在家休息，全都收拾的整整齊齊，隨時都可以開通視頻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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