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入城-《百歲寒蟬》
隨著一聲轟鳴,整艘帆船都在劇烈的震顫,雖然顛簸,但是卻不足以影響船上幾人的身形,倒是祝融的虛影隨著這一陣顛簸變得越發模糊,“終于到了。”雖然身形模糊,但是祝融倒是看的比于星朗三人看的清楚的多,眼前赫然是一座近乎橫貫了半座天下的巍峨城墻,城墻之高聳,淺淡的云層也被這堵高墻攔在半截腰上,“點將城?”于星朗看著面前巍峨的城墻,下意識的聯想到了點將城。
“某些意義上來說他的確是點將城,不過他是點將城的前身,你可以叫它截天城,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第一城。”祝融率先躍下那艘帆船,向著隱藏在云層之上的城頭飛去,于星朗三人也陸續的向著城頭飛去,“截天城這個名字我略有印象,但是不太熟,你知道多少關于截天城的消息?”于星朗和于新郎并排御風,他隱隱約約的看到遠處的大霧中,截天兩個大字熠熠生輝。
“截天城最為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大,點將城之所以能夠稱為天下第一雄城,純粹就是靠著它五百里的巨大城墻,但是它的城墻可能剛剛就只有截天城的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長度,城墻高度上兩者倒是差不多,但是截天城的城墻因為建造地勢的原因,高處和低處可能相差數里。”于新郎的印象里倒是對這座堪稱人間奇跡的城池頗為熟悉,畢竟他也曾是這座城池的見證者之一。
“那為什么點將城還敢被稱為天下第一雄城?”于星朗在登上城頭,俯瞰城里的那一刻,頓時明白了為何?“毫無生機~比起神墓還要死寂。”祝融神色平靜的點評著眼前大概只有城墻還算完整的城池,俯身望去,盡是一片慘淡的死寂的灰白色,無數人頭攢動,但是城池之中卻無一絲生命存在的跡象。
“他們究竟算是什么東西?”于星朗通過神格的力量掃過這片不見邊際的城池,真的是一點生命的氣息都沒有,但是城中不斷攢動,甚至堆積在城墻腳下的人群卻真的在動,那是成千上萬的人在動,但是他們漫無目的,彼此之間也不會交流,只有單調的嘶吼聲時不時在城中響起,“你可以認為他們是被時間徹底遺棄的人,既無法真正的死亡,也從未真正的活著,永遠的游蕩在生死的灰色邊緣。”祝融倒是見怪不怪,至高神的小帆船就是通往這里僅有的鑰匙,至于他究竟來到過這里幾次便不得而知。
“這個城墻之后的是一片完整的天下,只不過他們全部被流徙于此,永世不得超脫。”于新郎平靜的看著城墻下涌動的人流,輕輕的丟下一塊石子,僅僅如此也引起了他們瘋狂的騷動,因為那個石子上還沾染著活人的味道,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他們齊齊的仰起了頭,對著那看不清的城墻頂端咆哮,一股腐朽的味道直沖云霄。
“這算是我們的戰場?”楊燭同樣神色悲涼的看著那些被時間遺棄之人,不生不死,不人不鬼,只有讓他們徹底灰飛煙滅才是對他們的救贖,“你們殺不死他們的,這些家伙只是這個巨大戰場的一個附贈品。”祝融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這座天下,“以一座天下為戰場?”于星朗極目遠眺,哪怕目力運轉到極致,也仍然無法看到這座城池的盡頭,看來點將城在這座死城前的確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爬上來了。”于新郎一直在低頭觀察著這座城池,“什么東西爬上來了?”于星朗聞言向下看去,剛好看到了地下如同蟻附堆疊的巨大人塔,數次堆疊到極高處時不小心便從半空中跌落,再摔入人潮中,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再次堆疊起來,倚靠著城墻總是可以堆疊的飛快,“嘖,這是想要我們一同拉下地獄嘛?”楊燭看著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疊起來的人塔,極為罕見的調侃到。
“地獄可不收這些怪物,最起碼老子的轉輪城不收。”于星朗被城頭下撲面而來的腐朽氣息給頂的不斷后退,這是純粹的毀滅的氣息,地獄雖然帶來死亡,但是也給予新生,哪怕是厲鬼比起這群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東西可愛太多了,“遠處還在有大量的這些東西往城墻這邊趕來,不會是感受到了我們的氣息吧?”不過三人抬頭看看頭頂上那三條盤旋的血氣巨龍也就釋然了,一個沾染生氣的石子都能讓這群怪物爭得狗腦子都打出來,更遑論三人這一身恐怖的生機,在這片毫無生機的天下就像是一輪太陽般耀眼。
“走吧!”又是祝融率先躍下城頭,他直直的墜入了那群怪物之中,如同濺入大海的水滴,濺起一個小小漣漪之后就消失不見了,畢竟是沒有一點生機的幻象,那群怪物就算看見,也只會把他當做同類,看到怪物已經堆疊到城墻腰部,于星朗直直的從空中砸下,裹挾著不可阻擋的巨力砸向了高高堆疊的人塔,瞬間血肉橫飛,高聳的人塔直接被擊穿,向著中間的位置垮塌。
落地時的沖擊波瞬間掃清了于星朗周圍的不死者,哪怕頭頂還有零零散散落在周圍被沖擊力夯實的地面,他們也總是可以扭曲著畸形的身體把自己從地面拔出來,然后撲向于星朗,于星朗輕輕的揮出一拳,狂暴的颶風頓時將面前清掃出一條干凈的道路,臨近城墻的數排房屋都在這一拳之下拔地而起,在空中崩塌成無數細小碎塊。
這些怪物雖然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一身腐朽的氣息卻讓人厭惡。一只怪物已經撲到于星朗背后,長大的嘴巴幾乎裂到耳根,大嘴拉扯著腐臭的涎水就要啃向于星朗的肩膀,卻在一丈處撞上一道無形的屏障,如同被絞入了一個巨大的磨盤中,頭顱瞬間就被絞碎,連同整個身子也被吸附在那道屏障中,血肉橫飛。
就在他還在疑惑為何于新郎和楊燭為何還沒有下來的時候,一個紅色身影向炮彈般砸入了朝他涌來的漆黑人潮,一個黑色身影緊隨其后,無數不死者被拋出浪潮的中心,厚重的人潮瞬間垮塌,但是在察覺到那股更濃郁的生命氣息之后,本來涌向他的人潮,開始逆涌回于新郎兩人跌落的地方,此時他的頭頂終于傳來清晰的破碎聲,無數巨大的碎石從天空砸落,抬頭望去,小半截城墻從空中砸向他的頭頂。 “你倆鐵定是有病!”于星朗罵罵咧咧的還沒來得及挪動,就被巨大的城墻豎直的砸進地面,于星朗扭轉腰身,向著頭頂巨大的墻體揮出一拳,頓時偌大的城墻在他的拳罡下寸寸碎裂,然后從大坑中將自己拔起,用力一踏,頓時地面都在這一腳的力量下晃動起來,整個人如同狂怒的巨龍般,一頭扎進兩人的戰場,背后一排盡數倒塌的房屋。
此時楊燭剛好與于新郎互換一拳,兩人皆是氣機不穩,紛紛向后踉蹌而去,于星朗一拳打向楊燭的后心,但是楊燭并未刻意攔截,而是任由于星朗這一拳打在身上,借著這一拳的力道,再次飆射向已經身在數里之外的于新郎,無數不死者在失去原先的的兩個目標后,只得把眼光投向了于星朗。
看著周圍雙眼放光的不死者,再看看遠處兩人交手掀起的煙塵浪頭,以及逐漸模糊的打斗聲,于星朗對著這些怪物露出一個極度兇殘的笑容,咆哮著奔向這群怪物,瞬間數以千計的腦袋在他的一記手刀下拋向天空,但是對于根本沒有恐懼感的不死者來說,同伴的倒下也不過只是少了幾個競爭者,仍然手腳并用的撲向于星朗,他們唯一的本能就是毀掉一切生機。
不過幾次交手之間,于新郎和楊燭已經打出城池的范圍,在于新郎一記鞭腿下,楊燭重重的砸在一座滿是枯樹的山頭,從楊燭的落點開始,一座山頭直接被砸進地下,大半座山頭在楊燭的沖擊下四分五裂,楊燭更是沒入了山體當中,于新郎喘著粗氣站在空中,此時他的腿上已經布滿瓷片般的裂痕,這是這么多年來于新郎第一次在體魄的對抗上吃虧。
于新郎還在喘息,伴隨著一聲巨響,僅剩的半座山頭瞬間化作虛無,一道身影就像炮彈般砸向半空中的于新郎,在煙塵中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于新郎倉促的揮出一拳,打在那道黑色身影的肩頭,但是心口同樣結結實實的挨了那個黑色聲音一拳,背后已是漫山遍野的不死者,于新郎頓時砸近不死者群中,掀起一個巨大的土墻,無數不死者被掩埋其中。
此時的楊燭狀態也不比于新郎好,后心和肩膀一樣布滿瓷片般的開裂,皮膚下流淌著熔巖般耀眼的顏色,在神化之后他的身體上曾經所有的暗傷都被修復,只論體魄一說,于新郎已經被他壓制,可惜他并未完全適應這副軀體,無法把這副體魄的極限發揮出來,所以現在才和于新郎以傷換傷。
于新郎砸落的地方忽然一陣狂暴的波動,方圓幾十丈的不死者在這股狂暴波動的影響下紛紛爆炸,直接清出一大片猩紅的空地,一聲難以言喻的磅礴心跳從那個坑中傳出,周圍的山峰都被震的不斷滾落碎石,又是一聲心跳,周圍的不死者不斷的爆炸,還在不斷的涌入那個大坑,很快大坑中就被厚重的血漿填滿,心跳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于此同時,那座深坑中的血漿也莫明的開始沸騰起來,不斷的向上隆起,越來越高,一點耀眼的金色光芒從那厚重的血漿下透露出來,并且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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