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過是-《百歲寒蟬》
直到又有一道巨大的靈氣漣漪自山腳蕩漾向山頂,頂著靈氣漣漪的沖擊,兩人將目光投向了山腳下預(yù)備弟子居住的院落,“這是哪個親傳弟子搞出來的動靜?這次難道有練體三境以上的弟子嘛?”鶴龔宇神色凝重,每個弟子入門的記錄他都親力親為,卻沒有發(fā)現(xiàn)預(yù)備弟子中竟然有這種怪物。
“不是別人,不過是一個柳筋境修士破境而已,不要大驚小怪。”于新郎想到了某個最逼近真相的可能,嘴角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別扯淡了,柳筋境往上不過初步涉獵靈氣吐納運轉(zhuǎn),一千個骨氣境修士同步吐納也搞不出這么大的動靜啊!”如果不是于新郎親口說這句話,鶴龔宇罵人的心都有了。
“是柳筋境修士突破沒錯,但是誰告訴你他就是要突破骨氣境?”于新郎將手墊在腦后,一躍而起,站在漢白玉欄桿上,靈氣漣漪掀起的狂風(fēng)吹拂他的衣角獵獵作響,往前分毫便是萬丈懸崖,一失足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但是于新郎并未在意,而是踩在狹窄的漢白玉欄桿上跺起步來。
“難不成柳筋境后面還有隱藏境界?”鶴龔宇看著于新郎踩的位置,屬實是心驚肉跳,但是他更關(guān)心山下那個引動如此大氣象的預(yù)備弟子,“再猜!別被你的見識限制的太死,有的時候,傳說未必不是真的。”于新郎感受著天地間靈氣的律動,整個俠箓山的陳腐氣都在被天地氣運快速沖淡,明明始終身在此山中,整個天地間的氣象卻猶如改換天地一般,煥然一新。
“道祖?”鶴龔宇想到某種可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四個字,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比起那三位,他的機緣是屬于次一等的,但是畢竟那三位是秉持天地而生,是真正意義上的天縱之資,無法以常理揣度,但是放到現(xiàn)在,那三位的福緣未必比他更加深厚。”于新郎算是肯定了鶴龔宇猜測,“不過好歹也是個玉璞境修士,不是嘛?”
“是是是。”鶴龔宇擦著冷汗連連點頭,他原以為于新郎那句送他一個玉璞境的話是個玩笑,看樣子人家真的是說道做到,一點也沒有含糊,“不過,這個新晉的玉璞境修士究竟是何人?”“你的關(guān)門弟子。”于新郎朝著鶴龔宇挑了挑眉,“我的關(guān)門弟子?”鶴龔宇一頭霧水,自己的弟子就一個,那就是呼延虬,哪來的什么關(guān)門弟子。
“別怪我逗你,你去看看祖師堂牒譜里你名下的嫡傳是不是添了一個新的名字。”看著鶴龔宇疑惑的表情,于新郎好心提醒到,說實話,俠箓山祖師堂的安保工作做的真的是不咋地,“那我去看看。”鶴龔宇點了點頭,于新郎總不至于騙他,“記得快些,慢了你就會錯過很多壯觀的景象。”見鶴龔宇走的悠哉悠哉,于新郎只得再次提醒到。
“好嘞。”鶴龔宇聞言,直接施展騰云神通,一頭扎進(jìn)了祖師堂,翻找起祖師堂牒譜來,于新郎則挪到樓梯所在的那一側(cè),此時山中之人,無論是在干什么,無論是什么身份,都被那磅礴的靈氣漣漪吸引,紛紛走出家門,將目光向山腳那個幾乎看不清的小院子。
靈氣漣漪的波動越來越劇烈,越來越頻繁,很對倚仗著自己修為飛上空中的長老在那一次次的漣漪沖擊下,都被迫落回了山上,就在這時,于新郎的目光忽然一凜,一道漣漪再次被掀起,隨著漣漪蕩漾開來的,還有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樓青!是樓青!原來是這小子!哈哈哈!我徒弟!我徒弟……”鶴龔宇急匆匆的沖出祖師堂,嘴巴咧的像棉褲腰一樣,雖然疑惑這小子什么時候被劃拉到了自己的名下,但是白撿一個玉璞境的寶貝徒弟,誰會不樂意呢?這已經(jīng)不是祖師爺賞口飯吃了,這根本就是祖師爺跟在屁股后面追著喂飯!
“祖師爺保佑,我俠箓山,又添一位玉璞境,哈哈哈!玉璞境啊!宗字山頭,哈哈……”看著鶴龔宇在那語無倫次,于新郎也沒去打斷他,習(xí)慣了就好,以后驚喜多的是,要是像他這樣一驚一乍的,早晚哪天心臟病突發(fā),就把自己送走了。
于新郎歪頭看向半山腰,此時小院中生出一枚光點,已經(jīng)懸停在了半空,不斷的散發(fā)著溫和的白色光輝,一個巨大的骷髏以光點為中心,向著四面蔓延,生長,某種莫大的威壓充斥著整個俠箓山,整個洞天世界的靈氣都在瘋狂的朝著那個巨大的骷髏匯聚而去,讓那副巨大的骷髏緩緩凝實,巨大的骷髏盤坐空中,頭顱剛好與山頂?shù)臐h白玉廣場持平。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被震驚的無法說話,這副骷髏的氣象雖然巨大,但是確實實打?qū)嵉墓菤饩车臍庀ⅲ袄^續(xù),氣府鑄爐,這才剛剛開始。”于新郎對著巨大的骷髏法相輕聲說道,骷髏法相竟然好像聽明白了于新郎的話,輕輕點了點頭,處在腰胯間的光點開始大放光芒,將整個半山腰都照耀的無法睜眼視物。
光芒中心一個巨大的熔爐浮現(xiàn),骷髏法相開始緩緩坍塌,紛紛跌入巨大的熔爐當(dāng)中,整個熔爐都在不斷的沸騰,骷髏法相最終全部坍塌,化作靈氣長河全部灌入其中,俠箓山的空氣中也多了幾分燥熱,這是心火炙烤帶來的感覺,于新郎卻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爐中氣象。
整個爐體隨著靈氣的沸騰,也慢慢變得透明起來,浮現(xiàn)出一個模糊人影,此時這個人影就盤坐在這個熔爐的底部,隨著熔爐的沸騰,一絲絲的黑氣也在爐底的人影身上蒸發(fā)而出,一具盤坐的骷髏也緩緩從熔爐的上層下墜,緩緩的墜向盤坐的模糊身影。
“山主,剛出什么門道來沒有?”于新郎察覺到鶴龔宇不再大呼小叫,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熔爐中的人影,嘴巴驚訝都快合不攏了,“未入地仙就先得一副仙人骨,大機緣啊!我感覺我的骨氣境和鑄爐境比起這小子,根本紙糊的,一大把年齡活到狗身上了。”鶴龔宇一點沒有吝嗇對自己這個新弟子的夸獎,嘴里貶低著自己,眉梢眼角的褶子都快皺出一朵花來了。
“下面就看他的金丹品階了,要是玩不起,就老老實實的把洞天的禁制打開,畢竟一步登天消耗的靈氣可不是小數(shù)目,按照這么下去,俠箓山得透支二十年底蘊才夠這小子霍霍的。”于新郎清晰的感受到靈氣的快速稀薄,本來靈氣豐沛的俠箓山,此時已經(jīng)無限逼近傳說中的不法之地了。
“不就二十年嘛!透支就透支,外面的靈氣雖然可以補充俠箓山的消耗,但是雜質(zhì)太多,容易影響金丹的品階,我今天就硬氣一次,誰敢有意見,我就和他拼命,老子的命事小,我徒弟結(jié)丹事大!”鶴龔宇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拒絕了于新郎的提議,一等品階金丹,那可是傳說中直奔飛升境的資本,今個兒,就是天王老子來勸他也不好使。
聽到鶴龔宇這番話,幾個結(jié)伴來想要請求鶴龔宇打開宗門禁止的長老頓時面露尷尬,直接撞在槍口上了,“幾位師兄弟,你們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嘛?”直到于新郎使了個眼色,鶴龔宇才察覺到背后有人,回頭就看到幾個神色尷尬的長老,“沒事,沒事,沒事,這不是站的高,看的遠(yuǎn)嘛!我們尋思著上來看一下俠箓山的靈氣流轉(zhuǎn),山主您忙,不用管我們。”
“哦哦哦,那你們慢慢看,別打擾我了。”鶴龔宇擺了擺手,繼續(x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熔爐的方向,不過此時熔爐也已經(jīng)坍縮,熔爐中的人影已經(jīng)燦若朝陽,除了一個大體的形體外,根本看不清模樣,幾個長老站在二人的背后噤若寒蟬,感受著俠箓山上一層層剝離的靈氣,心臟都在滴血,但是誰又都沒有膽量上去勸阻鶴龔宇。
“幾位長老,大可不必如此,雖然現(xiàn)在你們覺得肉疼,但是你們的這份大氣,換來的將會是俠箓山未來最低兩千年的昌盛,樓青的天賦只要不走進(jìn)歧途,最多八百年,俠箓山就會是整個火神洲正北方唯一一個擁有飛升境大修士的宗門,與祝融峰劃蒼瀆為界,兩分火神洲。”于新郎轉(zhuǎn)過身,神色真摯的看著一眾臉色陰晴不定的長老,說了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了。
“既然于先生都說了,我們這幫糟老頭子自然還是信的,要不是于先生,俠箓山現(xiàn)在指不定會變成什么樣子,只希望于先生莫怪,我們畢竟也是為了宗門。”為首的長老聽見于新郎都開口解釋了,自然就坡下驢,俠箓山能夠成為宗字山頭,他們這群老東西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飛升境修士那種神仙一樣的人物,真的是想也不敢想啊!
“之所以我如此篤定,是因為哪怕樓青最終沒有晉升飛升境,也還有我,運氣只要稍微好一些,俠箓山還是有機會一門兩飛升的,到了那個時候,俠箓山便是點將城之下第一層次的勢力,雖然幾位前輩可能沒有機會看到那一步,但是于某可以在此保證,說到做到!”于新郎的話無異于給幾個老人吃下了一顆天底下效果最好的定心丸,謫仙之名在這個時候甚至比山主的話還管用。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們幾個老東西就不打擾于先生的興致了,哈哈哈……”幾人暢快的笑聲回蕩在漢白玉廣場,無論他們與鶴龔宇的關(guān)系如何,但是始終將俠箓山當(dāng)成自己的家,家族可以繁榮昌盛,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愿意看到的,哪怕沒有機會看到家族最鼎盛的時刻,他們也可以挺起胸膛去見祖師堂里的列祖列宗,就因為,家族的繁榮昌盛,還有他們出的一份力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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