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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本深拉著杜晦坐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與他說了一遍，感慨道：“舅父這次真是常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這口氣老子咽不下啊。”

    杜晦瞇著一雙三角眼，緩緩捋著下頜短髯，良久才悠悠道：“將軍莫急，依某看這倒是件好事。”

    “哦？此話怎講？”

    李本深連忙催問道：“杜先生快快說與我聽。”

    杜晦微微頷首道：“正如將軍所說，此次扮作馬賊劫掠蕭縣的一定是劉良佐、劉澤清其一。不過究竟是誰卻不重要。”

    “啊？”李本深聽得直發(fā)暈，心道讀書人的花花腸子就是多，說話也是云山霧罩。

    “將軍以為，朝廷為何將二劉皆安排在鳳陽府？”

    見杜晦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李本深有些急了：“這我咋能知道？我又不是那小皇帝肚子里的蟲子。”

    對李本深蔑視君父的行為杜晦絲毫不在意，只淡淡道：“朝廷是想一石二鳥啊。劉良佐和劉澤清都不是省油的燈，鳳陽又不比淮揚富庶，二人若想把本部養(yǎng)的兵強馬壯勢必會起摩擦，這是朝廷最愿意看到的。”

    “這咱老子知道，他們倆愿意怎么打那是他們的事。可若是打徐州的主意，咱老子第一個不干。”

    “李將軍稍安勿躁，且聽某講完。”

    杜晦捻了捻胡須，慢條斯理的說道：“朝廷對二劉多有忌憚，故而他們?nèi)羰腔鸩⒊⑹菢返靡姷降摹Ｈ羰撬瞬⑽椿鸩⒛敲礊榱宿D(zhuǎn)移錢糧壓力勢必會往外擴張。鳳陽北面是徐州，南面是和州、滁州，東面是淮揚，西面是河南。按理說淮揚是最富庶的，可淮揚現(xiàn)在是黃德功駐守，他二人不敢硬拼。和州、滁州次之，可距離應(yīng)天府太近，二人若是調(diào)兵前往，卻有謀反的嫌疑。若是北圖徐州，他們確實有機會，不過從眼下看他們也不想和總兵大人撕破臉皮，只派人扮作馬賊劫掠。二劉也是在試探將軍，若是將軍強勢一些在蕭縣駐軍，他們估計也就絕了圖謀徐州的想法了。畢竟總兵大人在山東還有數(shù)萬人馬，萬一一怒之下班師回朝二劉便是聯(lián)手都未必能敵。既然北面、東面、南面都不行，那么便只剩下西面了。”

    “杜先生的意思是，朝廷希望二劉去打河南？”

    李本深眼前一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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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朱慈烺對于“四鎮(zhèn)”駐地的安排與原本歷史不同，詳見前文第十二章。說到底南明依賴四鎮(zhèn)還是因為朝廷手中沒兵。這也是為何本書主角那么急著編練新軍了。黃德功、高杰還算是有氣節(jié)的，至少沒降清，屬于可以一用的。至于劉良佐，劉澤清這兩個軟骨頭實在爛泥扶不上墻，主角礙于二人的實力又不能直接奪了他們兵權(quán)，把他們部眾打散整編，要真這樣估計二人直接反了，南明暫時經(jīng)不起內(nèi)耗了。主角為大局著想姑且只能先用這種權(quán)術(shù)爭取利益最大化。當(dāng)然，最終決定一切的還是實力，手中有一只強軍才是決定性的。任何謀略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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