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女子還是要矜持些。” “又是個直男癌……” “你說什么?”高士袗雖然聽不懂,但看她神情必是又在嘲諷自己,不由道,“既這樣,以后凡事別再問我。”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錦華趕忙道,“我們下面該怎么辦?” 高士袗時刻關注著馬球場上的動向,見太子與相王的馬隊已經下場,換上了兩支新的隊伍,場上的旗幟變成了“薛”字和“武”字大旗。“喏,薛家上場了。” 錦華向場上看去,兩家的健兒已經騎馬躍上賽場。薛家二公子薛緒,與武家公子武承嗣二人皆親率九位馬球員,每人左手握著韁繩,右手舉著偃月形球仗,在場上縱馬馳騁擊球,姿態瀟灑酣暢。 觀禮臺上的太平公主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的比賽,期盼著能夠等到心上人的身姿出現的那一刻。畢竟這一份守望,已經太久了…… 14歲那年,吐蕃使者前來和親,武后舍不得她遠嫁吐蕃,以送她出家清修為由拒絕了求親,此后她便住進了太平觀,如今已快三年。這三年中,除了年、節和宮中舉行宴會時她能夠出觀游玩,與家人親友相聚,其余時間都在觀中清修。武后好像當真想讓她好好修行磨煉一番,安排觀中的女冠給她講經說法,平日里還有許多修行、打坐、抄經的功課要做,著實令她感到憋悶與厭煩。這些尚且可以容忍,可如今自己已經過了及笄之年,到了談婚論嫁之時,然而高宗李治與武后對她的婚事卻遲遲不決,態度隱晦,好像將她忘卻在了觀中一般。 為人子女本不能自己謀劃婚姻之事,何況她還是堂堂一國的公主,舉動更不能自專自由。可她是太平公主,是天后武則天之女,又豈是那些胸無點墨,軟弱可欺的尋常女子,無論如何,她定要依照自己的心愿,嫁得如意郎君! 年初三月上巳節,她在曲江宴上見到剛從房州入京,加封散騎常侍的表兄薛紹,他在宴會上用尺八吹奏的一曲《梅花三弄》清幽空靈,艷驚四座,勝過長安城中無數浮夸狂浪的紈绔子弟。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便被他瀟灑飄逸,高標朗秀的風姿氣質所深深吸引,認定他便是自己要托付終身之人。宴會后,兩人在曲江池邊小坐閑談了片刻,約定日后在太平觀中再次相會,一起談玄論道。誰知那夜之后,太平觀便被武后增派了幾名侍衛,名為守護她的安全,實則限制她的一舉一動。更令人心焦的是,薛紹也從此了無音訊,未曾赴約。 芙蓉青春好年華,日日隨風逐流水。坐困愁城的她在日夜煎熬中為自己的未來思索著對策,她該如何向父母傳達自己盼嫁的心意,又該如何才能嫁給朝思暮想之人? 賽場上響起激烈的鼓聲,喚回了她的神思。只見薛家連下三名球手,連薛家二公子也因體力不支而下場,如今只剩六人苦苦支撐著,在武家強盛的氣勢下節節敗退,眼看就要一敗涂地。就在此時,一個英姿勃發的身影騎著駿馬一躍而上,引來眾人高聲喝彩。太平公主雙目一亮,心臟狂跳起來,上場的正是她朝思暮想之人! “快!”她對丹砂吩咐道,“命那兩個男縫工換上薛家的球裝,上場助陣!” “什么?”丹砂以為自己聽錯了,“縫、縫工怎么能行……” 太平公主豎起柳眉,語氣不容拂逆:“本宮說行就行!” 丹砂還要說話,荼白對她暗使眼色,兩人一起答應著退下。剛走了幾步,太平公主道:“等等,告訴他們,一定要看清楚了!” “是,”兩人迷茫地對視一眼,丹砂嘀咕道:“看清楚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