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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林煒揚(yáng)聽到身后有人高呼“秋羽”，回頭是以明兮為首的明月宮人，桃花眼一瞇，下令，三千御林軍一齊動手。

    林煒揚(yáng)一身玄色龍袍，似一陣旋風(fēng)持長劍狠絕劈向莫秋羽，卻在半空劍峰一轉(zhuǎn)逼向肖靜月，莫秋羽沒有防備被林煒揚(yáng)手急奪了肖靜月。

    林煒揚(yáng)將肖靜月急急推倒小縭手中，命她帶肖靜月離開，動作飛快卻依舊來不及避開莫秋羽迎面一掌，生生接下一掌口吐鮮血，喬珂和綠荷皆是大驚。

    “爾等絞殺明月宮人，不留活口！”

    綠荷擔(dān)心林煒揚(yáng)傷勢，但命喬珂留下助林煒揚(yáng)，自己與其他宮廷之人一齊與明兮等人拼殺。

    大雪更肆。

    “我要留下來！”

    “主子……”

    “這是你欠我的。”

    肖靜月知小縭本性單純，只是受命他人。

    自連婉死去那日小縭便沒有出現(xiàn)在她眼前，定是覺得對她愧疚，但今日不同，她要與莫秋羽同在，即使幫不了他，即使看不見，但只要在他的視線里，感覺得到他的存在便使她快樂。

    小縭終不再說話，與肖靜月佇立在高臺上，俯視著腳下的一片殺戮。

    “現(xiàn)在情況如何？”

    “爺略處下風(fēng)，皓月公子出手狠絕毒辣，兩人都招招致命。”

    “皇上派了多少人？

    明月宮又有多少？”

    “御林軍三千，明月宮不足一千。”

    肖靜月隱于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她相信莫秋羽一定會平安的，因為他說過要帶她離開的，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她相信。

    “皇上，娘娘沒有離開，她在露臺！”

    喬珂急呼。

    莫秋羽順著望過去，只見肖靜月一身深紅鳳袍在風(fēng)雪中凜冽地飛揚(yáng)，沒有鳳冠的長發(fā)剛勁地在風(fēng)中飛舞，遮住了她半個臉，竟叫人努力也看不清，只覺得她也是這天地間的一片雪瓣，風(fēng)再大些她便會被吹走。

    林煒揚(yáng)迅速回神，長劍毫不猶豫刺向莫秋羽，莫秋羽聞劍鋒堪堪避身依舊被劃了一道，但他顧暇不及，他只想飛至肖靜月身旁，緊握她的手不再放開。

    林煒揚(yáng)緊追其后。

    “皓月公子來了……爺，爺也來了！”

    “我知道他會來，他要帶我離開。”

    肖靜月面向莫秋羽的方向，帶著淡淡的笑容，明明是什么也看不見的雙眼卻在此刻熠熠生輝，讓人目眩。

    莫秋羽滿眼全是肖靜月，這世上除了她還有誰能讓他眷戀？

    一切都放下了，復(fù)仇有何意義？

    正如她所說，她摯愛的人是以蒼天百姓為憫的，他要做她這生最摯愛的人，他的娘親死了，他的姐姐死了，就連他認(rèn)為最該恨的父親也死了，他還有什么仇恨？

    所以的恨，所以的怒都抵不過她一個笑，他愿從今攜她手與她并肩天涯再也不理會塵間雜事，什么明月宮，什么皓月公子，他都不是了，此刻，他只知他是她的夫，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愛妻。

    “月。”

    “我一直在等你，一直都沒有離開。”

    “我知道。”

    莫秋羽笑著牽過她的手，“我們走。”

    “爺！”

    小縭發(fā)現(xiàn)她今生沒有一刻同此時一樣恨林煒揚(yáng)，這個男子如同神邸一樣在她心中，她以為只要爺說的、做的都是對的，可是遇到肖靜月之后，她覺得一切不同了，是肖靜月讓她認(rèn)識到什么才是真愛，這愛是可以穿越時間、空間，經(jīng)得起世間所有坎坷與不公。

    可是，她心中的爺為何要這樣做？

    他不是愛主子嗎？

    為何不放她，讓她幸福？

    林煒揚(yáng)單手撫上心口，這里，已不跳動了。

    他說，傷皇后者，斬！

    卻是他，親手殺了她！是他的長劍貫穿了她的胸膛。

    莫秋羽捂上肖靜月的胸口，抱著她軟軟地跪在了地上。

    肖靜月顫抖著伸出手撫上莫秋羽的臉龐，用力扯出一絲笑，淡淡地問：“你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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