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霓小姐,你收下了我的迷迭香,這輩子只能做我的新娘了。} 天微亮,霓喃就醒來了,她睜開眼,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睡顏。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然后,昨晚的記憶像電影倒帶般一幀幀地出現在她腦海里,她想起了是怎么開始的,又是怎么失控的,臉頰開始發燙。 秦艽曾說她讓自己活得像個男生,性格要強,做起事來又野又拼,不見一點女孩兒的嬌柔,以后談起戀愛來可怎么辦啊,男人好像都比較喜歡性子柔軟的女生。她不以為然,說,如果我男朋友要我變成那種柔柔弱弱的女人,那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呢!我心中理想的愛情,是兩個人有共同的價值觀,不是依附,而是并肩作戰。秦艽就笑她,你確定是找男朋友而不是找戰友? 視線移到那張睡顏上,她的手指輕輕掃過他的眉、眼、鼻、唇,原來這世上真的會有一個人,能打破你所有的規則與設想,讓你變得與平日的自己不一樣。 在他面前的那個她,好像擁有另一個靈魂,會撒嬌,會軟弱,會黏人,會害羞,也會熱情主動,是她從前無法想象的小女人狀態。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失去自我的那一面,并沒有因為愛一個人,而把自己竭力變成對方喜歡的樣子,她依舊是自由的、獨立的。 這樣的兩個她,可以和諧相處,美妙共存,讓她覺得,所謂完滿,大抵如此。 這就是她心中理想愛情的模樣。 她動了下,感覺渾身綿軟無力,腰部酸軟,難受得緊。他的手橫搭在她腰間,這一下很小的動靜就把他吵醒了,他睜開眼,慵懶一笑:“早。” “早啊。”她眼瞼微垂,還是會有點不好意思,不敢與他對視。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他將遮住她眼睛的頭發別到耳后,手指在她耳垂處輕輕摩挲。 有點癢,有點酥麻,她微側了下臉,將他的手撥開。 他的目光忽然一頓。 “你今天就別跟我們出海了,好好休息,嗯?” “我沒事。”她以為他是擔心她身體不適,雖然是有一點點,但潛水對她來講是件放松的事。 他的手指撫上她脖頸上的一個地方,停留了下,又移到肩膀處,接著到胸口上方,像是在描繪線條圖,霓喃好奇地低頭去看,然后,整個人呆住了。 她總算明白他說的那句話的真正意思了。 他手指撫過的地方有那么明顯的吻痕,根本就沒辦法去潛水,也許好幾天都消不了。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身,不想理他。 他伸手摟過她,親了下她的耳垂,柔聲說:“對不起,情難自禁,下次我注意。” 她哼道:“沒有下一次了。” 他低聲笑。 這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是他的,在書柜那邊的沙發上。 他好像并不打算理會,視線都沒往那邊看一下,摟著她,手指在她后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 霓喃推了推他:“電話。” 他嘆息一聲:“你知道哪種人最討厭嗎?大清早擾人美夢的!”說著他起身,拿著手機去了浴室。 過了大概十分鐘,他回到臥室。 “霓喃,有個好消息。”他在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 “什么?” “剛剛的電話是geremia打來的,你還記得他嗎?” “當然。”霓喃一聽這個名字,立即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忽然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馬上抓過被子捂在胸前。 他笑,都已經這么親密了,她還是很容易害羞。他轉身從衣柜里找了件自己的t恤衫給她穿上。 她問:“是不是他查到了那只茶盞的來源了?” 他點點頭:“對,是印度尼西亞一名做海上貿易的商人出手的,這個人生意做得很大,在東南亞好幾個國家的政界也有人脈。”他頓了頓,說,“如果是他,想要悄無聲息地運走那些瓷器,輕而易舉。” “你是說,這個人與謝氏聯手了?” “還不清楚,我把資料發給胡蝶了,需要先查一下這個人與謝氏有什么關系。geremia也會繼續幫我打聽。” 霓喃舒了口氣:“總算有點眉目了。” “嗯。”他摸摸她的臉頰,眼底滿是笑意,“霓喃,與你在一起后,生活里全都是好事。” 霓喃笑:“麻煩大了,那你以后都只能跟我在一起了。” “求之不得。” “傅先生,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你這情話一句一句的,信手拈來,是因為對女人說過太多嗎?” “咦,難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她哼道:“我怎么會清楚!” 他俯身,深深凝視她的眼睛:“真傷心,原來我對你說的情話你都沒當回事啊。” 霓喃:“……” 算了,在這方面,她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是他的對手。 沐浴的時候,霓喃看見了鏡子中自己身體上的印記,她伸出手指輕輕摩挲,嘴角微微上揚。她抬眸,與鏡子中的女孩揮手告別,又與里面的女人打了個招呼。 她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剛落座,比利就指著她說:“霓,現在快30℃了,穿高領毛衣,你不熱嗎?” 霓喃環視一圈,個個都是短袖短褲的海灘打扮,穿高領毛衣的她簡直就是個異類,可是有什么辦法,她翻遍了行李箱,也就只有這件薄毛衣是高領的,能遮擋住脖子上太過明顯的痕跡。 她面不改色地說瞎話:“哦,我冷。” “冷?”熱心過頭的比利同學立即關切地問,“是不是感冒了?頭痛嗎?流鼻涕嗎?發熱嗎?” 霓喃:“……” 傅清時低頭笑。 霓喃瞪他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都怪你,還笑? 比利還在表達關切:“不會是昨天在海里著涼了吧,要不要去鎮上的診所看看?” 霓喃悵然地想,有個太熱情的朋友也很令人無奈啊。 傅清時給霓喃倒了杯熱牛奶,然后看了眼比利,涼涼地說:“比利,你這么關心朋友的未婚妻是想干嗎?” 比利:“……” 霓喃:“……” 很好,這句話成功地讓比利閉嘴了。 一直坐在對面認真喝咖啡的男神“撲哧”一聲笑了,盯著她的衣領看了兩秒,然后朝她眨眨眼。 霓喃一愣,很快就回味過來他眼神里的意味,臉一下子就紅了。 下來吃這個早餐根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她瞪了傅清時一眼,丟下一句“我吃好了”,就匆匆離席。 幾個男人在吃完早餐后就乘船出海了,霓喃無所事事,便從書柜里找了本書打發時間。 過了幾天,男神的賽前集中訓練結束了,傅清時決定帶霓喃環島游一圈,然后回國。 晚上,霓喃正收拾環島行的行李時,接到了秦艽的電話。 “寶貝兒,趕緊看微信。” 霓喃點開微信,秦艽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暮色下的黃土小路兩旁是層林盡染的密林,金色的夕陽光線從樹梢間漏下來,一人一鹿就置身于這美到極致的秋色里,男人只露出了側臉,微彎著身,正俯身用草藥為那頭受傷的鹿敷它頭上的傷口,白鹿溫順地仰頭望著他。看得出來,這張照片應該是偷拍的,卻抓拍得極好,男人與鹿無聲對視那一瞬間的眼神都被捕捉了下來——他眼中的慈悲,它眼中的感激。 秦艽說,這是一個攝影師在內蒙古大興安嶺的林場里拍下的一組秋景照片中的一張。每年秋天,大興安嶺的秋色都會令無數攝影師趨之若鶩,出的風光大片令人目不暇接,見多了也就沒那么稀奇了。那個攝影師的秋色圖之所以會在微博被轉成熱門,就是因為這張名為“守林人與鹿”的照片。 “清時,清時!”霓喃舉著手機一邊往樓下跑,一邊大聲喊著傅清時的名字。 他正在小會議室里與比利談事,慌忙走出來,問她:“怎么了,霓喃?”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船長,余潤德!”她將手機遞給他,“你看,這個人是不是他?” 傅清時將照片放大,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點頭:“是他。”他右側臉上有一個淡紅色的疤痕,很明顯。傅清時聽他說過,那是他剛剛做廚師時不小心燙傷的。 霓喃感慨:“原來他在森林里生活,難怪我們找不到一點信息。” 傅清時抱歉地說:“藍洞潛水又去不了了。” “留點遺憾也好,下次就有理由再來了。”霓喃環視一圈他的臥室,“我還沒住夠呢!” 每天在隱約的濤聲中入睡,又在那聲音里睜開眼,清晨推開窗就是碧海、藍天、陽光、清風,而身邊,是深愛的人。 這種日子像一場美夢。 傅清時親親她,笑說:“這里永遠是我們的家,什么時候都可以回來。” 他們立即將回國的機票改簽了,第二天就走。 “我聯系上那個攝影師了,跟他約好了見面,我現在正在去他工作室的路上。” 登機之前,霓喃收到了秦艽發來的微信消息。 因為工作上的事,秦艽耽擱了一會,一忙完她就立即飛奔著出門,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了個地址。 “師傅,麻煩您稍微快一點。” 她看了下手表,與那個攝影師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這個時間點不會堵車,應該能準時趕到。 秦艽乘坐的出租車朝著目的地出發時,謝斐的車停在了她剛剛跟司機說的那個地方。他看了眼手中的紙條上寫的地址——方野攝影工作室,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破舊的居民樓,他皺了皺眉,在這個地方開攝影工作室? 他對照著地址找過去,上午剛剛下過一場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積了些水,他沒留意,一腳踩在了水坑里,锃亮的皮鞋立即被泥水弄臟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繞來繞去之后,他找到了單元樓,老小區沒有電梯,他爬到頂樓,微喘著氣,敲門時心情已經很糟糕了。 很快,門被打開,里面站著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大概二十出頭,瘦而高。 “謝先生?”男生問道。 “我是。”謝斐微點了下頭,他走進房間,快速打量了一圈室內。陳舊簡陋的小兩居,說是工作室,其實就是把自住房的客廳騰了出來,中間擺了一張大桌子接待客人,兩面墻壁上掛了很多照片。 “請坐。”男生為他倒了杯水,說,“我這個地方不太好找吧?其實您要預約拍照的話我們可以在網上詳談的,那樣……” 謝斐沒碰那杯水,打斷了他:“我不拍照,方先生。你拍一套照片收費兩千塊,我們來談個比它貴十倍的生意怎么樣?” 男生一愣。 謝斐將手機遞到他面前,屏幕上有一張照片,那照片他很熟悉,正是他前天發在微博上成了熱門的攝影組圖中的一張——“守林人與鹿”。 他心里驚訝,怎么一個兩個找他都與這個守林人有關?他雖然對謝斐提出的條件有些心動,但到底也不是毫無社會經驗的少年了,便問:“謝先生的意思是?” “很簡單,你只要告訴我這張照片你是在哪兒拍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