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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攔著祖母什么了？”江碧桐語氣冷淡的問。

    江老夫人微微一頓，好半晌才說：“你攔著我，不叫我享福！你雖然嘴上不說，卻是確確實實這么做的。”

    “所以祖母覺得孫女兒這一點做錯了？”

    “你錯的地方且多著呢，別以為得了煜王的看重，又成了王妃就張狂起來，我告訴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是從江家出去的，永永遠遠都是江家的人，江家不好過了，你當你的王妃還能當幾時？”

    江碧桐沒直接接話，而是讓藿香出去，又端了一碗和適才一樣的粥進來。

    把粥送到江老夫人面前后，江碧桐才緩緩說道：“我原以為，祖母是個明白審時度勢，趨利避害的能耐人，平日里裝的自私一些，是為了自己著想，如今才明白，祖母您并非大智若愚，而是十分愚蠢。”

    原以為孫女兒是來服軟的，怕自己的王妃名頭被她動手打長輩這件事而毀掉，結果江碧桐這番話說完，氣的江老夫人差點吐血。

    不過生氣歸生氣，她卻沒再砸這碗粥。

    人吶，都是明白教訓的人，她已經摔了一碗，若是再摔，只怕真的就要沒飯吃了。

    長子不在，次子早亡，現在家中唯一剩下的那個，還是自己欺壓多年的庶子，誰有能真正向著她？

    于是她捧過這碗粥冷哼道：“用不著你在這兒拿話氣我，給我惹急了，讓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我有些好奇。”江碧桐笑著看向江老夫人：“我可是祖母你的親孫女兒？”

    “你若是懷疑你母親為人不潔，那便這樣想吧。”江老夫人擰著眉頭說。

    “可你對我父親也不好，難道我父親并非從你肚皮里出來的？”江碧桐一副懵懂樣子問：“你自私自利，對誰都沒有愛，親兒子也好，隔輩的孫子孫女兒也罷，好像沒人能在你的心里掀出波瀾。”

    江老夫人默不作聲，不知該回答什么。

    她要強慣了，也享福慣了，十分惜命的她害怕度過每一天的晚上，因為每過一天，她就少活了一天，這人間富貴，她便又少享了一天。

    江碧桐繼續說：“真正的富貴之人，哪一個不是子孫繞膝，享天倫之樂？你只管吃的舒服，穿的貴重，可這將軍府內誰又真心瞧得起你？誰不知道你這人本性如何？”

    “無論怎么說，我都是長輩，好的香的給長輩，有什么不對？”江老夫人心中的憤怒再也控制不住，怒拍桌子說：“你還有臉說我，靠著一張好面皮當上了煜王妃，你比我又高明到了哪兒去？不過是以色侍人，煜王瞧上了你的美色罷了，沒準兒過了新鮮頭連你長什么模樣都懶得想，你有什么資格在這兒諷刺我？”

    “腦子里齷齪的人，看什么都是齷齪的。”江碧桐懶得與她再廢話，只說：“我今兒來，并非是和你吵架的，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有屁就放。”江老夫人剜了她一眼。

    江碧桐淡淡一笑：“二嬸兒死了。”

    這話如平地炸了個雷，嚇得江老夫人心頭一跳，震驚的看向了江碧桐，脫口而出問道：“怎么死的？”

    “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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