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破爛的驅(qū)魔手冊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味道,千梧只看一眼就感到頭更痛了。 “我來收著吧。”聞力走上來說道:“街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偽裝的惡魔,我們回去再看。” 他將惡臭的薄冊子卷起來往兜里一塞,仿佛沒有受到絲毫干擾。 回去路上,千梧聽見彭彭拉著鐘離冶在后頭說雙口相聲。 “這個聞力不太愛說話,看著倒挺靠譜的嗷。” “嗯,是個講義氣的漢子。” “大兵和茄子都死了,聞力從這個本出去就算徹底落單,也怪可憐。” “你想表達(dá)什么?” 彭彭微妙停頓,“我感覺咱們隊上真就缺一個能抗能打的,昨天他踹空氣墻那幾腳,那力道!頂不頂?” 鐘離冶嘆氣,“你是真把自己當(dāng)隊長了啊,還時刻操心招賢納士。” “可不。”彭彭一拍手,“隊長我決定提個案,他倆要是答應(yīng)就把人拉過來。” 被稱為“他倆”的人就走在前面一米處,把身后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 “怎么看?”江沉問。 千梧神色平常,只道:“我看他像個退役軍人。” 江沉眉頭輕輕動了動,“怎么感覺你有點(diǎn)看不上軍人。” “不敢。”千梧微笑,“可能是有前男友從軍后怕癥吧,沉著臉坐在沙發(fā)上,怎么逗都不說話。其實(shí)闖本未必需要那么多隊友,與其要一個能抗能打的冰疙瘩,我寧愿再來個運(yùn)氣好又憨憨的彭彭。” 江沉愣了愣,“沉著臉不理人,我有過嗎?” “剛?cè)胲姞I那會。”千梧淡淡道:“幾乎每天。” 其實(shí)江沉的記憶很模糊了。 剛?cè)胲姞I那陣是他人生中最混沌的一段歲月,江家軍收不回來,幾個大校都生反骨想獨(dú)立。驕矜的少爺自己進(jìn)軍營盯訓(xùn),和每一支行動隊的隊長打關(guān)系,沒有一天不是累到麻木才回家的。 江沉想到這,心頭忽然一顫,腳下停頓。 那條路他走了一年多,他曾以為千梧是在終點(diǎn)前想要撒手的,原來比他想象得更早。 只是那一年,千梧一直藏著分手的念頭沒有提,不知是藏得太好,還是他那時太專注在家族上,竟渾然不覺。 “但我必須得承認(rèn),軍人確實(shí)有軍人的魅力。”千梧說著又停下腳,回頭道:“副本結(jié)束后問問聞力,要是愿意就拉他進(jìn)來吧。” 他話音落,怔了一下。 江沉在半米之外凝視著他,眼眸靜默深邃。 “對不起。”江沉說。 千梧愣住,“什么?” “我們分手得很突然,也很匆忙。”江沉語氣有些艱澀,“很多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一聲抱歉。” 千梧看了他片刻,而后又挪開視線,對著地面江沉的影子無聲一笑。 “不需要,反正我也沒來得及說抱歉。” 他輕聲道:“為我當(dāng)年的高傲放縱,和不能感同身受。” 他們一同沉默下去,不過幾秒鐘,仿佛就有種令人難耐的微妙在躥動。 剛才跟在后面的鐘離冶三人不知道哪去了。千梧回頭看了一眼沒瞅見人影,正要開口,忽聽身邊人低沉地問:“你那時很痛恨我吧,成了你討厭的那種人。” 千梧一下子偏回頭來看著他,眼中閃過些許錯愕。 “你怎么會這么想?”他蹙眉搖搖頭,“從未有過。” “是么。” 江沉轉(zhuǎn)過身,兩人繼續(xù)并肩往前走著。 千梧輕聲說,“我痛恨的是那段歲月。” 回到客棧又過一會,鐘離冶他們?nèi)齻€才說著話進(jìn)來。 彭彭嘟囔道:“我還是沒理解,你倆突然把我拽進(jìn)那面館干啥?又沒錢!杵在那看別人吃面!” “祖宗。”鐘離冶聲音虛弱,“求求您了,閉嘴吧。” “彭彭啊。”屈櫻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擔(dān)憂,帶著關(guān)愛智障的憐憫輕輕撫了撫他的肩膀,“今晚我燉豬腳,多給你放點(diǎn)核桃。” “豬腳要用花生燉吧。”彭彭疑惑皺眉,“還是說英的特色就是要用核桃燉?” 屈櫻溫柔道:“算特色吧,嗯……這是對你特別的關(guān)照。” “各位,都到齊了就來看看這本驅(qū)魔法則。”聞力從兜里掏出小冊子,在桌上輕輕展平。 冊如老乞丐,散發(fā)著和人一樣霸道的味道。 江沉感覺身邊一空,扭頭發(fā)現(xiàn)千梧已經(jīng)面無表情地退到了五米外。 他忍不住翹起嘴角,說道:“那我來讀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