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字跡消失后,擺在餐臺上的一個原本不起眼的沙漏忽然緩慢地掉了個個,仿佛無形中有人竊笑著伸手撥了它一下。 細沙無聲漏下,小個子有些著急地開口,“這支舞曲有二十七秒序章,這沙漏看起來也就半分鐘的漏程,大家快點組隊!” 一語驚醒尚在茫然狀態(tài)的玩家。 二十九人原本雜亂無序地站著,此時不約而同慌亂去抓身邊人,抓到一個立刻緊攥彼此,長松一口氣。 千梧自然地被江沉拉入懷,余光里鐘離冶牽住了彭彭的手,卻不見屈櫻。 江沉牽著他的手忽然一頓,千梧心里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扭頭回望,在人群之后看見了屈櫻。 二十九人,注定有一人落單。 流落在外的竟然是屈櫻。 其余玩家全部有舞伴,紛紛回頭去看是誰落下,屈櫻在眾人摻雜著憐憫和后怕的注視中臉色蒼白。 “我……”她不安地向后退,直到身子抵住擺滿餐品的長桌。 江沉讓大家各自去尋找線索時,她原本是在他們身邊的。但千梧說話時嗓子很啞,剛好她從往昔之門里帶了自己做的白梨布丁,想回去拿給千梧吃,所以落在了后面。 沒想到落后這幾步,卻墊成了生與死的距離。 彭彭立刻拉著鐘離冶的手走到她身邊,朝她遞出手。 屈櫻嘴唇劇烈地顫抖著,淚水已經(jīng)掛在眼睫上。 “彭……” 彭彭篤定道:“不落單就可以了,來一起。” 屈櫻眼淚掉下來,帶著轉危為安的笑容向彭彭伸來的手走去。 鐘離冶忽然痛呼一聲。 “有手!”他皺眉掙扎著叫道。 而后彭彭也察覺到了,仿佛有兩只陰冷的手分別拉在他和鐘離冶的胳膊上,隨著屈櫻的手靠近,陰冷的手勁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將他和鐘離冶分開。 江沉嘆了一口氣,用只有千梧能聽見的那么輕聲。 “華爾茲是雙人舞。”他說。 彭彭伸在空中的手僵住了。 他臉色慘白,比屈櫻更白,看著面前笑容忽然消失的屈櫻,又扭過頭看著忍痛的鐘離冶。 救一個人,意味著要親手松開另一個。 圓舞曲的節(jié)奏越來越輕快敏捷,沙漏已過半,預示著正式舞曲即將到來。 屈櫻忽然收回了手,她忍住淚意盈盈一笑,又向后退回桌邊。 “那我就到這吧。”她聲音很輕很輕,垂頭抿了抿唇,又看向小隊四人,“你們——” “努力活下去,走出神經(jīng),替我再看看真實的世界。” 千梧從未見過這么紅的眼,屈櫻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說完這話就蹲下抱住腿,將頭埋進了雙膝間。 江沉忽然在千梧耳邊道:“我的福袋在左邊口袋?!? 千梧恍然明白過來,他一只手攥著江沉的手不能松開,另一手伸進他口袋把福袋摸出來,江沉配合他拉開了系帶,掏出那本法典。 沙漏中的沙越漏越快,眼見著已露底。江沉把法典搭在千梧伸直的胳膊上飛快向后翻,千梧則吃力地用手指夠到法典中夾著的羽毛筆,反手抽了出來。 那是神經(jīng)允許篡改生存法則的筆,羽毛上依舊寫著起初那兩行小字。 “不可無中生有?!? “限用一次,時效短暫。” 細沙只剩最后細細一撮,落單者亡必是第一條生存法則,只要江沉一筆將規(guī)則劃掉,或許可保屈櫻一線生機。 千梧余光里一直關注著沙漏,還剩最后幾粒沙時,江沉終于翻到了那一頁。 他立刻將羽毛筆遞過去,江沉卻沒有接。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瞬,沉毅穩(wěn)重的男人眼眸中仿佛有一根弦驟然縮緊。 “沒辦法了?!苯恋吐曊f。 伴隨著他的話音,千梧也看清了這個副本的第一行法則。 【#1華爾茲之夜,與人組隊可保平安】 神經(jīng)仿佛早有預謀,前面所有的法則都是以死亡觸發(fā)的視角書寫,偏偏這一個副本,改成了真正的“生存”法則。 劃掉這一條,全部玩家都將喪失平安符咒,極大可能全員死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