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沙漏又動了!”忽然有人喊。 千梧朝那邊看過去,無形的手再一次撥動了沙漏,但這次,沙子漏下的速度卻比剛才緩慢了許多。伴隨著漏沙聲,緊閉的大門再次開啟,玩家們可自由通行。 江沉盯了幾秒鐘后說,“這次大概有四五分鐘時限,估計是留給我們用餐補充體力的時間。” 彭彭攥著屈櫻的手,低頭掉著眼淚說,“你們都去拿吃的吧,她是我們小隊的人,我們來照顧她。” 閑雜人等都散去,彭彭抱住屈櫻不斷順著她的背,低聲道:“別怕,別怕,今晚我們所有人都跟你呆在一個房間里,不管什么東西來了都讓江沉把它千刀萬剮。實在不行,你躲在千梧背后,神經(jīng)不舍得對千梧動手的。” “我真的沒事。”屈櫻神色仍然有些空洞,許久她起身道:“先拿吃的吧,沙漏還在走,我們出去再說。” 彭彭還要說話,江沉已經(jīng)一把將他提起拎到鐘離冶身邊,“就知道哭。” 彭彭抹著淚,“江沉你面冷心熱也適可而止好吧,你的心明明也痛得要死。” “……”江沉瞟他一眼,無情道:“抱歉,我真沒有。” 屈櫻怔怔地看著江沉,江沉問,“你剛叫了一聲哥。是誰在和你跳舞,屈英?” 彭彭憤怒道:“你怎么還連名帶姓地兇人家!你審犯人嗎你,你——” 江沉不耐煩地反手用一只泡芙塞住了彭彭的嘴。 彭彭差點被奶油窒息,咕咚咕咚眼了好幾口才倒過氣來,翻了個白眼。 鐘離冶也不明所以皺眉看著江沉,但屈櫻卻在聽見那聲稱呼后顫了一下,許久抬手拿起旁邊的餐盒。 “先拿吃的吧。”她繞過江沉低聲道:“我們回去再說。” 雖然副本明確提示可以食用的餐品一般不會出問題,但大家都只拿了能夠填肚子的量,不敢放肆。 只有屈櫻一人大拿特拿,她仿佛如釋重負,用各種餐品填滿了兩個最大的餐盒,又讓彭彭撿了很多新鮮的水果,揣了一整瓶楓糖和牛奶。 “也不知道白天熱不熱,看這個城堡背景又是不可能有空調(diào)了。”屈櫻紅著眼睛對千梧笑,“熱的話明天下午我可以給你做水果撈吃。” 千梧只能對她笑笑,玩家們吃飽肚子后各自匆匆離去,他們踩著沙漏的最后一點時間離開了宴會廳,而后看著那扇沉重的神秘的門再次關(guān)閉。 “我今晚不會有事的。”屈櫻和眾人一起上樓后站在自己房間門口,輕輕抿了抿唇,“我,嗯——我心里有數(shù),我沒有和臟東西跳舞,我真的不會有事,你們別太擔(dān)心。” 彭彭用一種明知道她在說胡話卻不忍心拆穿指責(zé)的眼神看著她。 屈櫻嘆了口氣,“唉,我跟你說真的。” 走廊空無他人,江沉隨手按下她房門的門把手,向里走了兩步,再次發(fā)問,“和你跳舞的,是屈英嗎?” 彭彭皺臉迷惑。 鐘離冶卻好像忽然明白了,“還有一個屈櫻?你雙重人格?” 屈櫻臉色再次泛白,她回頭看向千梧,千梧神情淡然,似乎并無開口的打算。 僵持許久,她輕輕嘆了口氣,踏入房內(nèi)反手關(guān)上門,低聲道:“不是雙重人格,是我哥哥。他死了很多年了,也很久沒有出來找過我了。” 屋里一片死寂。 彭彭好像花了很大力才把舌頭擺正,“你知道你說的話聽起來多他媽嚇人嗎?” “所以我不想說。”屈櫻有些委屈地看了江沉一眼。 江沉繼續(xù)冷漠。 千梧開口道:“屈英是你親哥哥,是英之前的老板。你十幾歲時還生著病,你哥哥沒有對外人提起過你。” “你們怎么知道?”屈櫻臉色大變,“你們一直知道?” 江沉冷靜開口,“是我剛才告訴他的。我們的往昔之門剛好回到了那個時間節(jié)點,我和千梧在英吃飯,陰差陽錯看見了你哥哥。抱歉,我托人查了查。” 屈櫻沉嘆一聲。 “生病時我做不得自己的主,連清醒的時候都很少。后來我重獲新生,才知道哥哥把健康的器官給了我。我們是娘胎里帶缺陷的雙胞胎,必有一死,他把活的權(quán)利讓給了我。” 她聲音很輕,帶著壓抑的泣音,垂頭道:“他剛走的那幾年常常出來陪我,因為有他陪伴,我才能一個人堅強地活著,學(xué)會了他的廚藝,替他將餐廳經(jīng)營下去。但幾年后,他漸漸很少出來找我了,后來就再也不出來,無論我怎么想辦法都見不到他,甚至夢不到他。我常常在想,哥哥是不是做鬼做厭倦了,開始后悔把器官讓給我,開始討厭我了。如果是那樣,我愿意和他把命換回來……” 眾人皆沉默,女孩在低聲自言自語似地訴說,淚水沾濕了眼眶,她努力牽起嘴角說,“剛才我好害怕,但是我竟然在神經(jīng)里,在那一瞬間又一次見到了他。他陪我跳完了那支舞,原來他還在,只是平時懶得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小神經(jīng)攤在地板上放空。 地板,你說,冥冥之中我是不是也有一條哥哥神經(jīng)? 地板沉默。 你說話啊,小神經(jīng)發(fā)脾氣地拍了拍它。 地板說,你把我拍扁了,說不了話。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