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早飯是討論線索的時間,但眾人沒說幾句就陷入沉默。 外圍玩家信息少之又少,江沉也并無分享線索的打算。他一直在觀察著小個子,對方今天很安靜,專心吃著一份茄汁面,偶爾用手帕沾沾嘴角的醬汁。 “對了,你叫什么?”江沉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小個子一愣,抬頭看著他,“問我嗎?” 江沉把面包撕成小塊放在千梧碗里,“嗯?!? “何合,外號盒子?!彼裉煊行┎辉跔顟B(tài),說完后自己愣了會,而后猛地甩甩頭。 江沉敏銳地挑眉,“怎么了?” “不知道。”何合使勁搓了搓臉頰,“今天總覺得身上一陣陣冒寒,抓不住注意力,總溜號。我可能是有點感冒?!? 江沉問,“你在這個副本之前接觸過探戈嗎?” “沒有?!睂Ψ綋u頭,神情舉止都很自然,“對了,說起這個,今晚探戈難度不小。我們最好提前確定舞伴,誰跳男步誰跳女步,到時候別出錯。” 起床時還是正午日頭,早餐結(jié)束,外面已經(jīng)隱隱有點要日落的意思。 屈櫻和何合成為晚上的分組舞伴,找了個地方去練習(xí),小分隊四個人湊在千梧房間里。 “今天是你,明天是他,你真這么說啊?”彭彭張大嘴震驚地看著千梧,得到默認后嘶了一聲。 “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啊,天天都來,屁股不疼?” 江沉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彭彭一腳,堅硬的鞋跟撞上小腿脛骨,彭彭嗷地一聲屈膝抱上凳子揉揉。 但他仍然忍不住邊樂邊嘴欠,“這少爺嬌滴滴的,看不出來對自個兒的身體還挺自信。” 鐘離冶一言難盡地看了彭彭一眼,問江沉道:“聽千梧這么說,你心里有沒有不痛快?” 江沉神色微妙,“當(dāng)然?!? “那是你自己不痛快還是被道格拉斯影響的不痛快?”彭彭立刻發(fā)出靈魂拷問。 千梧聞言也好奇地回過頭來,江沉想了一會,“都有吧,說不清。” 桌子下面,他一直拽著千梧的手,捏著那些柔軟的手指玩。 “我們來理一下現(xiàn)在的線索吧?!辩婋x冶拿了三個杯子一個一個扣在桌子上。 “千梧是西里爾,江沉是道格拉斯,這二位早就死了,但能和你們兩個通感。管家雖然也已經(jīng)死亡,但孤魂未散,本尊就在城堡內(nèi)。” 彭彭忽然說,“魂魄一直不肯散去,一定有怨。通常而言,怨魂會重復(fù)自己沒能實現(xiàn)的心愿,那他的執(zhí)念可能就是重新找到西里爾,和他在一起?!? 江沉點點頭,“但管家和將軍都只是npc,西里爾才是boss,前面的副本大多以完成boss的心愿為主線?!? 眾人于是齊刷刷地看向千梧。 彭彭拿起一個杯子伸到千梧嘴邊,“這位走哪都是大少爺?shù)漠嫾蚁壬垎柲惺裁葱脑??? 被所有人盯著,千梧卻是一幅出神的樣子。 許久,他忽然扭頭問江沉,“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說,今天是你,明天是別人,換做讀書的時候,你會怎樣?” 江沉的臉色迅速陰沉下去。 他似乎在壓抑怒氣,許久才撥了撥咖啡杯里的銀匙,“這取決于你是否還想和我在一起。” “如果我想呢?!鼻嗌碜硬挥勺灾鞯厍皟A。 江沉面色平淡,攪著咖啡說道:“宰了別人,再——” 他停頓片刻,沒有把話直說,只說道:“或許會向那些叔侄同僚們請教,金絲雀的養(yǎng)法?!? 對面的彭彭已經(jīng)切換到看電視劇的癡迷表情,鐘離冶和他一起并排看戲。 千梧皺眉,“這應(yīng)該是你現(xiàn)在的想法?!? “過去也一樣?!苯撂ы┝怂谎?,眼神淡然,“或許你覺得我掌權(quán)前后有很大變化,但一個人無論怎么變,對待某些事情的反應(yīng)都不會變的。” 千梧再想說話時,江沉卻平靜打斷他,“別做這種假設(shè)了,你我都不痛快?!? 千梧說,“我只是在想,埃德蒙和道格拉斯能夠和平共處的前提是他們都不知道西里爾愛著另一方。一旦這碗水沒有端平,就會生出變數(shù)。西里爾向埃德蒙坦白之后,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 江沉看著他,“還是那個問題,你覺得西里爾的心愿是什么?” 千梧愣了一會。 被江沉看著,他竟像是有些心虛似的,不想將答案宣之于口。 西里爾是個自我和任性到骨子里的人,他只在乎享樂,他希望三個人永遠在一起。 日落不過一晃,夜晚轉(zhuǎn)瞬即至。 白天縮短的速度讓人心慌,照著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用不了幾天就會陷入永遠的黑夜。華爾茲和探戈不斷循環(huán),玩家會被困死在舞廳里,不間斷地跳舞直至力竭而亡。 千梧踏進舞廳,看著桌角再次取代冰酒桶出現(xiàn)的八音盒,恍然大悟這個副本名字的意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