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黃之詠唱-《我成了邪神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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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像守護(hù)的木匣子里是一張全家福,這是尼爾沒想到的。
他看著相片,相片里應(yīng)該是丹尼爾.斯維恩的男人抱著他年幼的女兒坐在一輛嶄新的福特t型車?yán)铮囘呎局凰闾恋姆蛉撕驼诟Z個子的竹簽一樣的兒子。
完滿的一家四口。
這張相片為尼爾展示了邪教徒不為人知的像是人的一面,尼爾很感動,隨手把相框和裝相片的匣子一塊丟進(jìn)了燃燒的壁爐。
木匣很快燎起幽藍(lán)的火苗,尼爾靜靜地看了一會,抄起兩本筆記本,轉(zhuǎn)身離開破敗的小屋。
他在思考。
與魔像那一戰(zhàn)局限在室內(nèi),但魔像的動靜很大,他在戰(zhàn)斗過程中也使用了左輪。
戰(zhàn)斗的聲音有沒有傳到湖的那邊?
確認(rèn)這一點是有風(fēng)險的,因為他根本估不準(zhǔn)丹尼爾.斯維恩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
他只能假設(shè)斯維恩聽到了,這是最壞的狀況。
聽到戰(zhàn)斗的斯維恩會火速趕回來,然后看到自己珍視的林中小屋毀了,自己珍視的家人的照片在燃燒……
“憤怒會使人愚蠢。”
尼爾喃喃著,把黑之束縛收進(jìn)貼身的口袋,只拿著黃之詠唱奔向了約定的集合地點。
……
事實證明尼爾在這個問題上一直是多慮的。
林間小屋對斯維恩意義重大,維養(yǎng)一刻也沒有落下。
它的外壁厚實,隔音良好,發(fā)生在屋里的戰(zhàn)斗再激烈,傳揚(yáng)出去也僅僅只是有限的模糊的轟隆。
這些有限的聲音經(jīng)過將近一公里山林的削弱,即便在夜深人靜的荒僻也不再顯眼,對于身處在幾百只嬉水的不可名狀的信徒包圍當(dāng)中的斯維恩而言,更是不可能被注意到的雜音。
更何況斯維恩正在全神貫注。
在湖中心的島上有一片綠草茵茵的圓形空地,周圍的樹木上插遍火把,幾十支熊熊燃燒的火把把空地照得亮如白晝。
空地的中心斜插著九方石碑,純白的隱隱玉化的石碑每一塊都有墓碑大小,上面雕刻著【v】的邪印,又共同排成一個大的不對稱的【v】形。
以一方碑為拐點,一側(cè)斜邊3方,另一側(cè)斜邊5方,延展的角度與碑的間距皆完全一致,制作出人為的嚴(yán)謹(jǐn)?shù)牟粚ΨQ,開口沿著傾斜的坡面,面向著天空的方向。
斯維恩在最低處吹著哨子,那些忠順的長相可怖的拜亞基用附肢抓著人祭們雙足走向?qū)?yīng)的石碑。
左線1,奧妮.貝利;左線2,比莉.珍;左線3,詹姆斯.奇卡;左線4,馬克斯.維納;左線5,護(hù)林人懷斯。
拐點,普羅耶.羅米爾;右線1,艾麗.羅米爾;右線2,最后的也是唯一半截的阿瑟.羅迪。
不可名狀的信徒包裹著他們,拜亞基提著他們,怪物們在斯維恩的指揮下把他們高舉到石碑上方,慢慢地,輕巧地壓下去。
不可名狀的信徒們在繭的底部打開一條縫,收納進(jìn)石碑,石碑與活祭們接觸,把液態(tài)的肉擠向兩邊。
他們完全變成了肉袋,完全的用身體難以形容的凹陷把石碑包裏起來。
直到他們完全把石碑“吃掉”,不可名狀的使徒開始剝離,像未定形的果凍一樣流淌向一邊,鼓動著伸出滾圓的頭,把自己變成肥碩的海獅或海象的形狀。
它們似乎在歡呼。
歡呼了一會,它們拖動著肥碩的身軀爬向湖,順著島的坡面滑進(jìn)湖水,深潛下去,直到寬廣的湖面才高高躍出。
撲通!
斯維恩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那些肉袋還活著,他們的身體變成了石碑的形狀,但頭還能看出原本的人的樣子。
美麗羞澀的奧妮.貝利,尖酸刻薄的比莉.珍,溫柔慈善的艾麗.羅米爾,保守自負(fù)的普羅耶.羅米爾……
他們的臉看上去只是比原來胖了一點,圓潤了一點。
他們的眼神只是呆滯了一點,呆滯之余,多了一點驚恐與絕望。
他們的嘴張著,他們的手搖擺,他們發(fā)不出聲音,但斯維恩卻能聽到哀求。
斯維恩走過去,溫柔而感激地在他們面前跪下來,和每一個人親吻。
“感謝你,奧妮.貝利記者,感謝你的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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