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

    春影和春俏對視了一眼，齊齊抬頭看著天上烏云遮雨，夜里的確有可能會下雨，兩人收回視線，又納悶的朝蘇卿云看去。

    “姑娘，就算今夜會下雨，又跟壽菊堂有什么關系？”

    “是啊，姑娘怎么知道今夜壽菊堂會鬧騰？”

    “你們忘了祖母頭疼了？”

    蘇卿云看著春影和春俏，拿帕子擦了手，耐心的解釋道：“病人最忌陰冷和潮濕，祖母現在臥床養病，但凡陰天下雨的時候濕氣最重，頭疼會發作的更加厲害。”

    “原來是這樣。”春影和春俏恍然大悟，佩服的看著蘇卿云，覺得自家姑娘什么都知道，簡直太厲害了。

    春影松了一口氣：“要照姑娘這么說的話，幸虧今日老夫人松口，讓三夫人回去休息，不然老夫人夜里鬧騰起來，三夫人連日操勞，身體肯定吃不消。”

    春俏聞言咧嘴笑了起來：“嘿嘿，婢子突然想起來，今夜替老夫人守夜的是二夫人，不知道今天夜里要怎么折騰呢。”

    蘇卿云看著笑彎了眼睛的春俏，也忍不住上揚起了唇角。二嬸讓三嬸替她守了這么多天夜，偏偏三嬸不在的第一天夜里就下雨，可見人太囂張自有天來收。

    蘇卿云從石凳上站起來，因為坐了太久的緣故，感覺雙腿有些發僵，她伸手揉了揉腿，又繼續開口。

    “不過，雖然被折騰的人是二嬸，咱們也要提前準備一下，萬一夜里祖母頭疼的厲害，說不定會派人來喊我過去。”

    春影和春俏聞言點了點頭，因為惦記著夜里的事情，匆匆伺候蘇卿云吃了晚飯，三人早早的歇下了。

    夜里，厚重的烏云遮住了月亮，整個院子里一絲風都沒有，潮濕的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孫氏看著因為頭疼折騰了許久，終于緊皺著眉頭睡下的老夫人，總算松了口氣，讓房里的婆子在床前守著，自己走了出去，臉上帶著深深的倦容。

    “二夫人，喝口茶吧。”

    孫氏的婢女巧雀見主子臉色不好，機靈的端來一杯熱茶，殷勤的往她手里遞過去，然后替孫氏捶著肩膀。

    見左右無人，巧雀壓低了聲音替自家主子抱怨道：“要婢子說，老夫人實在是太折騰人了，只是受了風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竟然還要夫人親自守夜。夫人今日實在是太辛苦了，婢子好好給您捶捶。”

    孫氏享受著巧雀的殷勤服侍，臉上露出一抹愜意之色，不過轉念想到她還得這樣守一夜，孫氏心里面立馬涌上一陣怒火。

    孫氏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朝桌子上一放，怒哼道：“哼，要不是今天蘇卿云搗亂，這守夜的破差事怎么會落到我頭上？”

    “錢氏也真是的，只不過替老夫人守了幾天，就憔悴成那副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她呢。”

    “就是啊，婢子看三夫人平時唯唯諾諾的，以為她膽子最小。沒想到竟然和二姑娘摻合在了一起，還幫著二姑娘對付夫人。”

    巧雀見主子發怒，連忙在一旁幫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