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瀾出了白玉夫人的墓室,大門重新轟然關(guān)閉。守衛(wèi)松了口氣,幸好沒出什么亂子。 “繼續(xù)守著吧。”蕭瀾吩咐,“里頭一旦有聲響,第一時間告訴我,任何人都不得擅入,以免放出吸血金蝠?!? “是?!笔匦l(wèi)道,“屬下明白?!? 蕭瀾轉(zhuǎn)身離開墓道,依舊不知自己要去何處尋人。當初答應(yīng)帶空空妙手進來,是想要多一個幫手,卻不料此時反而多出了一件事。 回到紅蓮大殿,蕭瀾又將所有事情重新想了一遍,依舊覺得空空妙手最有可能待的地方,還是只有那白玉夫人的墓室。可自己對機關(guān)陣法不甚了解,只有去問問娘親,或許能有新的出路。 “來人!”蕭瀾坐起來。 “少主人?!钡茏郁~貫而入。 “我出去一趟?!笔挒懙?,“若是墓中有事,以信號彈聯(lián)絡(luò)?!? “是!”弟子答應(yīng),又試探,“不知少主人要去何處?” 蕭瀾一邊穿衣服,一邊掃他一眼。 “屬下多嘴?!钡茏余渎暡辉俣嘌裕宦纺克褪挒懗隽舜蟮?。 山道上夜風(fēng)微涼,看架勢像是又要落雨,蕭瀾策馬揚鞭,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他并不怕鬼姑姑知道后會生疑,黑蜘蛛在冥月墓周圍尋了不少山洞藏金銀,隨便說一處也能蒙混過去。墓中機關(guān)有多兇險,誰也說不清,多拖延片刻,空空妙手的危險也就多半分,他必須抓緊時間。 后山入口,阿六正在守夜,遠看一匹駿馬迎面疾馳,趕忙扛著大刀站起來,看了半天方才放心,上去替他牽住馬——畢竟是娘,雖然不會做飯洗衣,那也是娘。 蕭瀾反而有些意外,他原以為眾人白日是去了掩仙山,此時該露宿林中,明早才能回來,便想先過來留一封書信將事情說明,卻沒想到會遇到阿六。 蕭瀾問:“其余人呢?” “三更半夜的,自然是在睡覺?!卑⒘鶈?,“妙手前輩找到了嗎?” “我就是為此事而來?!笔挒懙?,“妙手前輩不知蹤影,我懷疑他是被困在了白玉夫人的墓室中,想過來問問娘親機關(guān)的事?!? 阿六道:“陶夫人也剛睡下沒多久?!? “今日沒去那月兒灣嗎?”蕭瀾問。 “去了?!卑⒘鶖[擺手,“別提了,剛一進山還沒走多久,爹就寒毒發(fā)作,連站都站不穩(wěn)?!? 蕭瀾心下一沉:“明玉怎么樣了?” “我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只要出了那掩仙山,立馬就好了。”阿六道,“晚上吃了半只燒雞,睡到現(xiàn)在也沒醒。”還和我搶雞屁股,當然這個不能說。 阿六又問:“你要去看看我爹嗎?”娘。 蕭瀾搖頭:“罷了,沒事就好,先讓他好好歇著吧?!? 陶玉兒披著外袍出來,笑道:“這倒是意外了,我在里頭聽了半天,還當你會火急火燎沖進來?!? 蕭瀾道:“娘親?!? “放心吧,明玉現(xiàn)在沒事,不過我原本是想明早去找你的?!碧沼駜鹤谑^上,“沒想到你這就自己跑來了?!? “娘親找我是為了明玉的寒毒?”蕭瀾問。 陶玉兒點頭:“那毒是老妖婆子下的,不管能不能解,至少先弄清楚是什么,現(xiàn)在她既信任你,那有機會就去多問問看,說不定就會有線索?!? 蕭瀾點頭:“瀾兒明白?!? “你呢,空空妙手那頭沒有進展?”陶玉兒又問。 蕭瀾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道:“娘親可否能幫忙找出機關(guān)?” “這可不容易,陣法與機關(guān)是兩回事?!碧沼駜簱u頭,“那老頭子當真不會自己鉆出來嗎?或許他此時正在哪個金山銀堆上樂不思蜀,留你在外頭火急火燎也說不定?!? 蕭瀾無奈道:“娘。” 陶玉兒替他整整衣領(lǐng):“看不出來,你對那老頭還挺上心?!? 蕭瀾道:“總不能將前輩丟在墓中,不管不顧?!? “他四處亂闖惹事的時候,可沒想過你?!碧沼駜旱?,“先別急,說來說去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人也未必就被關(guān)在那白玉夫人的墓室中。先說說看,藥師幾天能研究出驅(qū)散蝠群的藥?” 蕭瀾道:“至少還要八天。” 陶玉兒道:“那就再等八天?!? 蕭瀾:“……” “你信為娘一次,那老頭在墳堆里鉆慣了,哪怕是當真被困住,不吃不喝也能堅持半月?!碧沼駜旱?,“現(xiàn)在墓室中都是蝙蝠,你且說說,要怎么去尋?” 蕭瀾道:“我就是無計可施,才會想來找娘親商議?!? “那現(xiàn)在辦法我說了,讓你乖乖等著,你聽是不聽?”陶玉兒問。 蕭瀾嘆氣:“我不想前輩出事?!? “我知道?!碧沼駜旱?,“你什么都好,就是遇事焦躁了些,也太想護著身邊人。可其實不管是那老頭子,還是明玉,或者是我,都沒你想得那般需要保護。” 阿六在旁挖挖耳朵,暗自抗議。我爹還是很需要的,畢竟中了毒,又斯文,說是弱書生也很妥當,并沒有徒手捏碎巨石。 蕭瀾道:“明玉——” “自己進去看看吧?!碧沼駜捍驍嗨?,“哪怕身體虛弱,這陣醒了見你一面,心里也是高興的,比睡覺強?!? 蕭瀾問:“陸前輩呢?” “進去看自己的心上人,你管他作甚。”陶玉兒拉著他的手,一路進了山洞。陸無名守在火堆旁,并沒有睡。 蕭瀾道:“前輩?!? 然后就被陶玉兒推進了陸追的居處,山洞里沒有門,卻安了一扇厚重的門簾,擋風(fēng),也擋人。 陸無名目光幽幽。 陶玉兒也坐在火堆旁,只當什么也沒看見。 陸追睡得挺熟,一來中毒,二來不管年紀多大,有爹在外頭守著,便習(xí)慣性放松警惕,將他自己整個都丟進了夢境里。 蕭瀾輕輕蹲在床邊,一根細細小小的燈芯燃燒著,散出的光也很弱,只能勉強映照亮心愛之人的半邊側(cè)臉。或許是心理作用,總覺得他似乎比昨日更瘦了些。 呼吸聲很平穩(wěn),蕭瀾不舍得吵醒他。原想安安靜靜陪著一直到翌日清晨,想讓他一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己。卻又在心里明白,還有太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做好了,方才能給他曾經(jīng)許下的將來,此時任性不得。 蕭瀾低頭,在那散落的黑發(fā)上落了一個吻,眼底情深繾綣,又帶著幾分溫柔笑意。不管多累或是多煩躁,只要看到心上人,混亂的大腦與疲憊的身體,似乎就都能重新恢復(fù)過來。 外頭,陸無名威嚴咳嗽一聲,差不多就出來,天都要亮了。 陶玉兒道:“多謝。” 陸無名:“……” 陶玉兒繼續(xù)撥弄火堆,漫不經(jīng)心道:“依照我那傻兒子的脾氣,八成是舍不得吵醒明玉的,頂多看一陣子就走,不過陸大俠方才那聲咳嗽,倒是能幫個忙。” 陸無名:“……” 大意了。 陸追揉揉眼睛,意外道:“你怎么來了?” 蕭瀾按住他:“別動?!? 陸追問:“墓中出事了?” “墓中沒出事,不過我沒找到妙手前輩,就想來找娘親商議?!笔挒懱嫠w好被子,:“卻沒想到一來阿六就告訴我,你身上的寒毒又發(fā)了一回,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我的毒沒事?!标懽房嘀樀?,“被子太厚了,我想坐起來一些?!? 蕭瀾手伸進去摸了一把,果真滿身都是汗。 陸追又道:“三伏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