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陸無名甚至都沒有出手,只是騎在馬上遠遠看著那煙塵喧囂的戰場,他將敵人留給了蕭瀾,蕭瀾卻也將敵人留給了手下的士兵——畢竟難得有一次實戰練手的機會。 齊嶺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將一名敵軍斬于馬下,后又緊走兩步,原想去別處繼續殺敵,卻不料先前那人竟是詐死,趁他不備惡狼一般撲上前來,將人重重拖倒在地。齊嶺猝不及防,眼看那閃著寒光的彎刀已經逼至眼前,自己卻手腳都被牢牢壓制住,原以為這回必死無疑,那壓在身上的人卻陡然一沉,一頭栽到了他胸前。 蕭瀾將齊嶺從地上拉起來:“沒事吧?” “多謝蕭少俠?!饼R嶺驚魂未定,“是我太大意了?!? 其余楚軍奮勇廝殺,很快就將敵軍悉數剿滅。蕭瀾簡短吩咐:“處理干凈?!? 眾人答應一聲,在松軟的黃沙中合力刨出一個大坑,潮濕的褐色砂礫被翻卷上來,深深掩住了血與殺戮的氣息,而再過兩個時辰,這片沙地的水汽就會被日光蒸騰干凈,讓一切都恢復如初。 “駕!”蕭瀾揚鞭策馬,飛沙紅蛟昂首長嘶,踏風奔向大漠深處,其余戰士緊隨其后,沿途帶起滾滾煙塵,一直沒入天的盡頭。 …… “王上!”日暮時分,有一騎兵急急沖入大營中,他神色焦慮惶急,在下馬時更險些跌倒在地,跌跌撞撞撲進大營,跪地道:“報王上,阿果兒所率的巡邏隊,像是……像是失蹤了?!? 耶律星聞言猛然站起來:“失蹤?” “本該昨日傍晚就回來的,可直到現在也不見蹤跡,派出去尋的人都回來了,一無所獲。”騎兵繼續道,“一個人,一匹馬都沒找到?!? “那為何現在才來報?!”耶律星震怒。 騎兵跪伏在地,低聲道:“阿果兒先前也曾因為喝醉了酒,率部在外頭過了一夜,所以……還請王上恕罪!” “混賬東西!”耶律星怒問,“納木兒呢?他手下的巡邏隊出了事,他人在何處?!” “回王上,木木大人已經親自去找了?!彬T兵趕忙道,“還未回來。” “可有其余異狀?”耶律星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又問。 “沒有,也沒有發現楚軍的下落?!彬T兵小跑跟在他身后,“不像是敵軍來襲?!? “不是敵軍來襲,阿果兒為何會憑空消失,莫非他還會迷路不成?”耶律星還未說話,胡達罕便已迎面走來,他面色似是刷了一層黑漆,語調亦是梆硬冰冷。騎兵低頭噤聲不敢多言,耶律星問:“叔叔怎么看?” “我親自率人去找,”胡達罕道,“王上卻不可離開此地,以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好?!币尚屈c頭:“叔叔也要多加小心。” 胡達罕自幼就在沙漠中長大,能彎弓射金雕亦能徒手斬野狼,對這片廣袤沙地的每一粒沙,每一條河,甚至每一片云都了若指掌,若連他都找不到阿果兒,那只能說明一件事——巡邏隊已經真真切切,徹徹底底消失在了這片沙漠里。 然而麻煩遠遠不止這一件。僅僅過了兩天,就又有人來報,說在駱駝峰親眼見到了鬼影,黑茫茫一片,像是有一百人,一千人,甚至更多,深更半夜踏月而歌,令人毛骨悚然,再定睛一眼,卻又已經不見蹤影。 耶律星面色深沉,眉宇間似是能擰出水來。 胡達罕道:“王上不如先去軍中看看?人已經帶來了?!? 耶律星從神思中回神,問:“來了?” 胡達罕點頭,又道:“即便近來當真是楚軍在裝神弄鬼,有了這些武士,我們也能在戰場上將便宜討回來。” 天色漸晚,在大漠最深處,齊嶺正解開褲帶,嘴里哼唱著一首含糊不清的歌謠,酣暢淋漓解決問題。豈料那淋淋漓漓的事情還未完,脖頸上就已架上一把銀刀,一名女子冷冷道:“你在唱什么?” 齊嶺魂飛魄散,僵著身體問:“你是誰?” “先回答我的問題。”女子又重復了一遍。 齊嶺道:“家鄉小調?!? 女子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將人掀翻在地。 齊嶺就地一滾,抬手就拔出腰間長刀,警惕地看著面前紅衣女子。 “你姓齊?”紅羅剎問。 齊嶺道:“我姓王?!? 紅羅剎微微皺眉。 齊嶺看準時機,雙手高高舉起大刀便殺了過來,只是還未等他靠近,就已經被一袖掃飛至半空,胸腔悶痛,險些吐出一大口血來。 “救命??!”他扯著嗓子叫。 紅羅剎冷笑一聲,抱起手臂看著他。 不遠處人聲嘈雜,蕭瀾率人趕到后,看清對手倒是有些意外:“怎么會是你?” 紅羅剎冷冰冰道:“路過?!? 齊嶺爬起來,踉蹌躲到蕭瀾身后,道:“她要殺我?!? 蕭瀾道:“她為何要殺你?” 齊嶺大聲問:“對啊,你為何要殺我?” 紅羅剎道:“因為你唱歌難聽。” 齊嶺:“……” “她若想真殺你,你也不會有機會嚎一嗓子救命?!笔挒懙?,“沒受傷吧?” 齊嶺活動了一下筋骨,搖頭,心里卻依舊忿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