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午門廣場上。 秋日艷陽高懸,遠處巍峨的宮殿佇立,四方青磚無限延展開去。 襯的佇立于此的兩位皇女格外渺小。 長公主與郡主是在朝臣入殿后抵達的,靜默佇立,等待散朝時,能第一時間得到結果。 “阿嚏。” 冷風吹來,嬌小玲瓏,臉龐精致的安平輕輕打了個噴嚏,揉了下,鼻頭便有些發紅。 長公主瞥了她一眼,將身上的披肩給她披上。 安平裹在衣物里,扭頭,看向“姑姑”,忍不住開口: “你說,他會不會有事?” 永寧那滿是書卷氣的臉龐上,精致如刻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并未給出回應,安平璀璨的眸子,灰暗下來。 會不會有事? 大概……不會好過吧,至于更深層的擔憂,即,齊平是否真的投敵,更是想也不敢想的。 長公主視線飄遠,藏在袖子里的纖手攥著,捏了把汗。 就在這時候,忽而,一道穿道袍,繡陰陽八卦的人影飄然走出。 兩位皇女一愣,心說怎么有個道人出現,而且,都沒看到他進入。 那道人好奇地看了她們一眼,身影一閃,離開了。 長公主心頭一動,猜到此人可能是道院中人,可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她突然意識到,金鑾殿內,可能發生了一點她預料之外的變化。 又等了一會,遠處的建筑中,文武百官如潮水般涌出,朝這邊蔓延過來。 散朝了! 永寧與安平對視一眼,都是精神一振。 目光朝人群望去,并未看見齊平,卻發現,群臣神情復雜,尤其是都察院的御史們,更是低垂著頭,很沮喪的模樣。 穿黑紅錦袍的杜元春,昂首挺胸,望見兩女,輕輕頷首。 永寧口干舌燥,高聳的胸脯起伏,意識到了什么,忙喚來人群中的小太監: “本宮問你,朝堂上發生何事,為何群臣這般模樣?” 她沒有直接問齊平,而是拐彎抹角。 小太監低眉順眼,不敢隱瞞,當即繪聲繪色,將朝堂上的一切,給講了一遍,竟也是酣暢淋漓的模樣,似乎頗覺過癮。 而兩位皇室女子已經呆住了。 安平瞪圓了眼睛,仿佛聽書般,腦補出了殿內刀光劍影,唇槍舌劍,那小捕快身陷絕境,陡然翻盤,被皇帝當庭扶起。 更豪邁而行,七步成詩,痛斥都察院。 若非親耳聽聞,八成以為,是市井說書先生編造的橋段。 “所以……他果然是冤枉的……非但洗刷了冤屈,更大罵了那幫人?”安平郡主眸子亮亮的。 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落地,更是喜笑顏開,只覺天氣都明朗了許多。 沒事了! 長公主藏在袖子里的拳頭舒展,手心滿是滑膩的香汗,嘴角微微揚起,努力維持著矜持。 又想到,救下齊平的竟是首座,愈發驚奇震撼,突然想起什么: “那齊大人呢?為何沒出來?” 安平小雞啄米般點頭:“對呀對呀,他人呢?” 小太監道: “陛下請齊大人去宮里歇著了,要說說話。” …… …… 道院。 當東方流云返回這座古鎮般的建筑群中后,便聽到犬吠聲,金黃色的柴犬撒歡奔跑過來。 “弟子見過犬鎮守。”東方流云不復在朝堂上的傲氣,謙卑極了。 阿柴沒搭理他,只是搖著尾巴,朝天空嗷嗷叫,很快,一道裹著道袍,長發用木棍扎在腦后的身影降臨。 東方流云眼觀鼻,鼻觀心。躬身拜下: “弟子拜見魚長老。” 魚璇機今日沒怎么醉,眼神是清明的,虛踩空氣,懸浮在他頭頂,問道: “此去如何?” 東方流云道:“齊師弟已然無恙。” “不錯,滾吧。”魚璇機擺擺手。 東方流云屁顛屁顛離去,不敢多呆,一溜煙跑出好遠,才扶著膝蓋,喘氣休息。 “大師兄,你好像很怕魚長老?”青衣道童走過來,不解地問。 東方流云直起腰身,輕輕嘆了口氣,負手而立,眼眸滄桑道: “小師弟,你還是太年輕,以師兄我縱觀歷史所得,凡是絕美的女子,身旁往往伴隨危機,若是與天選之人有牽扯的女子,更是極為危險,貿然靠近,恐有災殃……” 頓了頓,他一臉鄭重,無比嚴肅道: “尤其切記,絕不要對這些女子生出別的念頭,最好,連話都不要說,如若不然,輕則打臉,重則身隕道消!” 小師弟表情茫然,張了張嘴:“大師兄……” “懂了么?” “……懂了。” 鏡湖危樓。 心情不錯的魚璇機輕飄飄落下,驚訝發現,首座竟未入睡,而是凝視南方。 “你在看什么?”魚璇機問。 身披陰陽魚道袍,長發黑白間雜的道門首座說道: “這一代禪子不日將抵達。” 魚璇機一怔,眉眼間輕佻盡去,鄭重問道:“禪宗想干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