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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云虎講完，人面上有石頭渣滓簌簌而落。

    “我等侍奉列位先皇數(shù)百年，身子骨也銹得久了。”

    裴云虎嘴角的笑容還沒綻放出來。

    “不過，你這人眼中有倒鉤，鼻挺而尖，雙耳耷頰，乃大奸似忠之相，眉眼有血?dú)猓銡⑦^人，印堂青中透紫，一腔怨氣橫透，你做過違背良心道德之事，而且不超過五天……，”

    裴云虎聽得如墜冰窟，他低著腦袋，臉上的表情哀憫。

    “我，說得對(duì)么？”

    說道最后，那人面石像聲如悶雷。

    裴云虎沉默了一下，撲通跪倒在地。

    “大人說得半點(diǎn)不錯(cuò)，我手上，的確背負(fù)著幾條人命，其中不乏良善，甚至，一個(gè)對(duì)我心存愛慕的女孩……”

    裴云虎的語氣顫抖起來，里面的沉痛，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也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

    “可是！弒師之仇，不共戴天！郭師待我如同己出，只要能手刃那奸人，總算死后墮入阿鼻，某也心甘情愿。”

    裴云虎眼圈含淚，雙拳緊握，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嗓子更是嘶啞得驚人。

    “……”

    石像人面久久不語。

    空氣中一片死寂。

    良久，人面才猶豫著出聲：

    “你若能把那人帶來，我等，便順便幫你這一程吧~”

    裴云虎以頭搶地，貌似嗚咽得說不出話來。

    大夜陰沉，一如嚎哭的云虎，眼中的底色。

    水波漣漪。

    云虎眼中沒有絲毫神采，纖細(xì)的手指透出臉盆，往下滴淌水珠。

    這是一家空氣發(fā)霉的地下室。里面歪曲扭八，橫躺著昏睡的人，其中，包括那名叫小夢(mèng)的女工。

    “我是個(gè)壞人吧？”

    云虎啞然失笑。

    他攤開玉軸錦織，手上墨意濃厚，在上面劃寫：

    李閻云虎，對(duì)戰(zhàn)明陵

    不多不少，正好八個(gè)字。

    “把這十個(gè)人運(yùn)過去，需要廢一番功夫，不過，提前知道地點(diǎn)是明陵，也還來得及。”

    他彎腰抬起一人腋下，玉軸上忽然燙出了幾行金紅色的文字。

    臨時(shí)回歸通道開啟。

    地點(diǎn)：感化胡同，

    開啟人：孔雀。

    時(shí)限：兩個(gè)小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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