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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著，沒歌還不能找你了？”

    “沒歌，歡迎。有歌，更歡迎。”

    “那就是沒歌不歡迎。”

    逗了兩句樂子，王言一邊從兜里掏譜子，一邊說話：“在這邊感受不到，在京城才能感受到波濤洶涌，大浪滔天。穩(wěn)中求變，變中求破，是現(xiàn)在京城的主流。我在軍政大學(xué)接觸到的比較多，結(jié)業(yè)的時候就暢想了一番未來的軍隊模樣，首長們給我送了個‘王大炮’的外號。我有感而發(fā)，三天寫出了這么一首歌。”

    老廖笑著接過譜子，念叨著：“強軍戰(zhàn)歌……”

    這是王言第二次‘創(chuàng)作’這首歌曲，上一次還是在春風(fēng)十里之中，在部隊軍訓(xùn)的時候。這一次他寫了那本‘我見’，正是出于明白軍委、中央的想法，所以強軍戰(zhàn)歌的新征程號角吹響，是沒毛病的。雖然其中的歌詞，有后來首長的治軍思想，但放到現(xiàn)在肯定是沒毛病的。

    王言的想法很簡單，他都已經(jīng)是‘王大炮’了，那就順勢寫一首歌出來，他先把新征程的號角吹響。當(dāng)然是單純的吹響，不是他上去發(fā)號施令去了。

    老廖哼哼唧唧的過了一遍詞曲，還是老樣子，問著王言有關(guān)于編曲的思路。

    “按照進行曲來吧，開頭最好來一個集結(jié)號，副歌之前則是來一個沖鋒號，不過可能有點兒不合適，畢竟這倆號不能亂吹。你動動腦筋改一個出來也行，整體基調(diào)還是明快、激昂、有力量。”

    “行，我知道了。還有事兒么？”

    王言啞然失笑，起身告辭……

    “王言，回來啦！”

    “你走這一年，大家伙兒可想你了。”

    回到宿舍收拾東西的王言，才到門口，就看到宿舍的人全都懶散的躺在床上，每天練習(xí)總是消耗精力的，都等著一會兒去洗澡呢。

    “是想我?guī)У臇|西了吧。”王言笑著同大家點頭，到了屋里從一個袋子中往外掏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都是京城的特產(chǎn)，大家分著吃啊。”

    一幫疲憊的人，一下便都有了精神，熱熱鬧鬧的分起了東西。

    朱克掰了一大塊豬蹄子，吃的滿嘴流油，看著在那忙活著收拾東西的王言，哎了一聲說道：“王言，你在京城就沒聽到什么消息嗎？”

    “什么消息？”

    “說是要恢復(fù)高考了。”陳燦接著話，見王言回過頭來，他說道，“朱克他爸在教育口工作，特意給他打了個長途電話。說是上面開了座談會，很大可能要恢復(fù)高考。而且現(xiàn)在撥亂反正，一些知青已經(jīng)開始回城了。”

    “還得是你們干部子弟消息靈通啊，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不過聽你這么一說，那應(yīng)該是**不離十了。今年不恢復(fù)，明年也該恢復(fù)了。怎么著，朱克你要轉(zhuǎn)業(yè)參加高考去？”

    “正猶豫著呢，本來沒想，聽你這么一說倒是想了。你說對啊，今年不恢復(fù)，明年也該恢復(fù)了，總之就是這兩年的事兒。一會兒我得給我家里打電話，早點兒回去。你怎么想的？”

    不等王言開口，管冬明就說話了：“你問的都多余，王言才從軍政大學(xué)回來，雖然是進修，也才一年的時間，但是履歷上那就是軍政大學(xué)結(jié)業(yè)的。再者說了，王言本來就發(fā)展的好，寫書、寫歌，還用專業(yè)退伍去考大學(xué)？王言，這次進修回來，又該提拔了吧？”

    “正連。”王言回答的很謙虛。

    “你們看看，咱們這一屋子，提干的就是王言、陳燦、劉峰他們仨，王言正連，劉峰副連，陳燦正排，劉峰年年標(biāo)兵，立功受表彰，王言又寫文章又寫歌，陳燦他爸在那呢，考什么大學(xué)呀，就在部隊里，怎么都不差。要轉(zhuǎn)業(yè)奔前途的，還是咱們哥幾個。”

    王言沒有再參與他們的話題，收拾了東西，抱著臟衣服就去了水房，洗澡帶洗衣服一通忙活……

    時隔一年，再一次的見到朝思暮想的男人，蕭穗子甚至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縱是郝淑雯，也是看著笑呵呵的王言，沒有說出一些罵人的話。

    劉峰、何小萍沒眼看，默不作聲。

    “不認識了？愣著干什么？趕緊讓地方啊，別堵門口，沒看我拿著不少東西呢。”王言說的話還是那么隨意，笑呵呵的。

    熟悉的感覺襲來，兩人也恢復(fù)了正常，郝淑雯照舊開口就是怪罪：“你怎么才來呢，等你半年，肚子都餓癟了。”

    “拿回來的東西太少了，哪夠咱們吃的，這不是又去弄了些菜什么的。你看看穗子，吃水不忘挖井人，你這還沒吃上呢，就先罵廚子，像話嗎？不用搭手，我自己就行。”

    王言沒讓蕭穗子她們倆上手，把扛著的大麻袋放到地上。

    蕭穗子問道：“都買什么了，這么多東西？”

    “豬肉，菜，水果，米面什么的，又買了一些調(diào)料。都別閑著了，趕緊上手收拾收拾，早點兒吃飯。”

    當(dāng)即，眾人一起忙活起來，收拾著菜閑話著。

    看著何小萍悶聲干活，手腳麻利，王言問道：“小萍啊，你父親怎么樣了？”

    “還好，謝謝你惦記啊。”

    “平反了嗎？”

    “還沒有，不過估計也快了。”

    何小萍搖了搖頭，情緒倒是沒有很低落。畢竟平反的人越來越多，到她爸應(yīng)該也很快的。

    “我聽說好像是要恢復(fù)高考了。”王言轉(zhuǎn)移了話題。

    郝淑雯問道：“你也聽說了？聽誰說的？”

    “朱克說的，他爸是做教育工作的，給他打了個電話……”

    “給他打了電話，讓他轉(zhuǎn)業(yè)，回去參加高考。”蕭穗子接話道，“這事兒在咱們團里都傳遍了，鬧的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在打聽呢，要是真確定了，咱們團八成得散了。”

    “怎么可能呢，還是有很多人不想?yún)⒓痈呖嫉模蹅儾筷牣吘狗€(wěn)定嗎。尤其咱們文工團的待遇也很好，都是千辛萬苦進來的，不好直接放棄的。再者說，都想轉(zhuǎn)業(yè)，政委怎么可能同意？當(dāng)部隊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那么容易。”

    蕭穗子問道：“你覺得這事兒準(zhǔn)嗎？”

    “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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