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早啊,老板娘(3)-《應許之日》
崔嫣是個眼里從來沒別人的人,倒不是很在乎。孩子出生后,曾家更是徹底地接納了她的存在。封瀾有時看不得她那個甜蜜樣,故意潑她冷水,說:“你不問曾斐是不是真的愛你?”
崔嫣說:“如果有一個男人在乎我的喜悲,寬恕我的謊言,包容我的缺點,愿意犧牲自己的生活來成全我的幸福。即使他親口說不愛我——我也不信。”
封瀾也不信,她只會打趣曾斐,嫩妻幼子,中年危機會提前到來。
每當她那么說,曾斐都笑得十分“慈祥”。
封滔兩口子剛生了老四,封媽媽和老伴短時間內是結束不了無休無止的帶娃生涯了。封媽媽現在已放棄了對封瀾的勸說,她現在最大的一塊心病是擔心封瀾錯過最佳孕齡生不了孩子,甚至不惜拐彎抹角地讓封滔去問曾斐,丁小野有無減刑的可能。
丁小野的回應是掃一眼封瀾的身材,說:“能不能生,多試試就知道了。”
封瀾抓狂地對丁小野說,她現在最恨他們在朋友圈里曬幸福了。那種“恨”就像一個窮光蛋遇到富翁,湊上去問:“你有錢,但你有幸福嗎?”大富翁回答說:“幸福得要命!”可她偏又知道,別人才不是故意拿那點破事來曬,那只是他們生活的常態,就像呼吸一樣正常。唯獨她沒有,才覺得稀罕。
封瀾其實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快熬不下去了,等待快要把她逼瘋。她告訴丁小野,每當這種時候,她就當自己在跑一場馬拉松,不要去想終點還有多遠,永遠看著最近的那個標的物,朝它跑過去,然后換下一個。她的標的物是每一個“今天”,今天至少他們還是在一起的,下一個今天又在一起……日復一日,“今天”疊加“今天”,就成了無數個成功度過的“昨天”,日子忽然沒那么漫長,不知不覺也等了這幾年。
丁小野強忍著心疼,笑她總是有那么多歪理邪說。更多的時候,她抱怨,他就沉默地傾聽,任憑她發泄。等到封瀾說累了,她又會打起精神,撥著頭發說:“這時才說放棄,你當我傻啊!”
丁小野就說:“是啊,你太精明了!”
所有的道理只是借口。丁小野和封瀾都很清楚,哪有那么多虛頭巴腦的東西?不肯放棄等待,也不肯讓她別等,都是因為舍不得。
第四年還未來臨,封瀾獨自去了趟察爾德尼。中途換乘兩次飛機,再坐客車、臨時搭客的小巴、進鄉的面包車,最后才在山下看到阿穆瑟和丈夫特地開來接應她的皮卡。
阿穆瑟真的就像丁小野說的那樣,大眼深邃,麥色皮膚,體態健康而結實,對比封瀾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風情,她的丈夫則是個長著小胡子的高個子哈薩克族青年。兩人早接到了來信,對丁小野的“愛人”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和善意。
巴孜肯大叔和老伴在山下的家里等待著封瀾。奶茶在銅壺里燒開了,炕上灑滿了迎接客人的奶疙瘩、包爾沙克、方塊糖、葡萄干和杏。兩個孩子在屋外隨大嬸擠馬奶,不時掀簾子進來害羞地瞧瞧封瀾。
巴孜肯大叔和女婿陪伴封瀾坐著聊天,大叔的話封瀾基本聽不懂,阿穆瑟丈夫的話她能懂一半。在他們的風俗里,家里有客時女人一般不上坑陪坐,只負責招呼奉茶,這點丁小野倒也沒有騙她。
最基本的禮儀來之前丁小野都叮囑過封瀾,她知道墻上的掛毯叫“斯爾馬克”,馬奶必須喝夠三碗。那股味道封瀾一下子不能完全適應,第三碗下肚,她用雙手捂住碗口,表示不用了。
這一家子顯然對丁小野極為熟稔,連帶著也沒把封瀾當外人。巴孜肯大叔很高興,話說得又多又快,他女婿的“翻譯”更讓封瀾云里霧里,正笑得臉疼,阿穆瑟派進來的那個五歲的男孩子起了大用場。這孩子是全家人里漢語說得最利索的一個,他告訴封瀾,他們說的是小野叔叔以前的事。
封瀾問起了丁小野以前的生活,大致上和他親口描述的差不多。只不過在大叔他們嘴里的丁小野,是個誠實、勤懇又聰明善良的“好孩子”,這和封瀾的印象稍微存在一點點的誤差。
后來封瀾在大叔的熱情邀請下還喝了兩杯馬奶酒,相對于馬奶茶來說,這個比較對她的胃口。然后她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
封瀾想讓大叔給她唱一遍他教丁小野的那首哈薩克族民歌。丁小野那個吝嗇的家伙,只唱過一次,就再也不肯開金口。
大叔絲毫沒有推辭,爽快地唱了起來。反正歌詞封瀾也聽不懂,丁小野唱的時候調子也亂七八糟,依稀就是這一首。她開玩笑地問大叔,是否年輕時也用這首情歌對大嬸吐露衷腸。這句話阿穆瑟的丈夫聽懂了,頓時就笑了起來,和大叔唧唧咕咕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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