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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建國初始，太祖廢除宰相，文官被勛貴武官打壓。然而一百多年后，文官抱團可以逼迫皇帝不上朝。大明文官韌性十足。

    內(nèi)閣雖是皇帝任命，但他們代表了整個文官的利益。即便三位內(nèi)閣閣老和太子關(guān)系不錯，也不能輕易向太子低頭。況且，文官最重要的就是話語權(quán)。此舉若開，今后誰還敢亂說話。真的要被世人嘲笑官員失去了文人風(fēng)骨。

    劉健、李東陽、謝遷三人的失敗，證明了用強硬手段是無法對付太子。于是乎，官員們暗中達成一致，太子再也無法繞開內(nèi)閣下達的政令文書。

    “楊大人，太子命我等安排河套百姓種土豆。一旦北方災(zāi)情過去，朝廷發(fā)放土豆讓北方百姓補種。能緩解災(zāi)情過后一部分的糧食壓力。”李夢陽一臉糾結(jié)地轉(zhuǎn)述京師來電。

    楊廷和放下手中茶杯，認真地問，“獻吉以為如何？”

    “下官覺得殿下的田賦改革無錯。殿下錯在太過心急?！崩顗絷柎朕o嚴(yán)謹(jǐn)?shù)鼗氐馈?

    李夢陽21歲中進士入官場，至今也才30歲。他才華橫溢，為前七子之一。但性格嫉惡如仇，當(dāng)官沒幾年便得罪不少人。因為太子的行事很對他胃口，憤然辭官入河套。他老家甘肅慶陽，過年時回了趟家，家鄉(xiāng)已今非昔比。

    他從內(nèi)心贊同太子對大明的改革?？缮頌楣賳T，也明白不受限制的皇權(quán)會弱化臣權(quán)。這不管對大明還是天下百姓來說，都不是件好事。他內(nèi)心真的很糾結(jié)！

    楊廷和神情無奈：“翻遍青史，如殿下般的太子唯此一例。為何要用常人的眼光判斷殿下呢？屠公、周公兩人曾與殿下共事，怎么也看不明白呢？”

    又被殿下說對了，屁股決定腦袋。身在內(nèi)閣閣老的位置，不得不為如此行事。

    程敏政大人、李公、眼前的李夢陽、唐寅、祝枝山、康海、兒子用修等年少成名的才俊齊聚，仿佛是為了太子殿下而生。老天爺是眷顧大明的。為何很多人想不明白這一點？

    “大人的意思是？”李夢陽不解地問。

    楊廷和苦笑：“本官發(fā)發(fā)牢騷。獻吉按照閣老的意思行事便是了?！?

    楊廷和對‘太子類太祖’這句話有深刻的體會。文化人耍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太子殿下和太祖一樣，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子流氓腔。

    最了解朱壽的，果然還是楊廷和。

    朱壽收到河套官員的回復(fù)，神色古怪地盯著類似‘需要內(nèi)閣首肯才可執(zhí)行’的公文。無法執(zhí)行的政令就是一紙空文。這是權(quán)利被架空的征兆。換做別人不是急得六神無主，就是舉起屠刀殺得人頭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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