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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壽臉色變了又變。

    楊廷和生怕言官們?nèi)菒乐靿郏胱岊欁魪埛笕A等人收回之前的話。

    “臣句句肺腑之言，陛下不喜，大可罷了臣的官！”顧佐鏗鏘有力地道。

    張敷華也沒退縮一步：“臣以年老，按年輕人的說法：是老派的官員，跟不上時代，會被淘汰。”

    “老臣沒去過蝦夷，沒見識令一塊比大明還要大的土地。但老臣學(xué)了一輩子程朱理學(xué)，知道忠孝廉恥，知道‘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張大人老糊涂了，陛下讓其致仕吧！”屠滽急得上火。

    亞圣孟子所言的‘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激怒了太祖。此句從《孟子》中刪除。張敷華在奉天殿說這話，就算陛下當(dāng)朝殺他，太上皇也不會救他。

    “老臣百死不悔今日所言之語。人無完人，都察院里有害群之馬，但不能說‘都察院是紙糊的’！”張敷華脫下烏紗帽，視死如歸。

    除了汪鋐外的幾位內(nèi)閣閣老，深怕年輕的皇帝沖動，一個接著一個要求皇帝讓張敷華致仕。他們認(rèn)為，致仕總比丟命好。

    想來見識一下盛世大明的朝會的花當(dāng)，已經(jīng)瞠目結(jié)舌呆立在武官朝班中。

    “塔布巴圖孛羅罕，我明日想回大寧城，不想繼續(xù)待在京師。”花當(dāng)對朵顏三衛(wèi)的另外兩位同伴說。

    塔布巴圖搖頭：“陛下帶我等到京師，定有其他安排。你如果害怕你離開，我要留下。”

    孛羅罕點頭。

    花當(dāng)苦笑：“不是害怕，只是明白了一點，我們蒙古人不適合中原，只適合在草原馳騁。”

    “我覺得陛下也不適合留在京師。”孛羅罕嘀咕。

    奉天殿上空烏云密布?xì)夥漳亍?

    “哈哈哈~”朱壽突然仰天長笑。

    “御史給事中是大明最后的良心。如果你們整體墮落了，大明朝就完了！”朱壽欣慰地笑道，“還算好，你們沒有全部墮落。”

    靜！

    朝堂之上的官員反復(fù)咀嚼這句話。

    年輕的皇帝竟然把御史和給事中看得如此之重？

    做好因言獲罪的張敷華，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陛下？”

    朱壽走到張敷華面前，蹲下身子給他系好烏紗帽。“朕手下不留無用之人。戴珊沒管好都察院，朕希望張愛卿能替朕守好。守好大明朝的最后一道防線。”

    “張大人說的很對。朕想讓御史監(jiān)察百官，又不給你們權(quán)利，這是朕的疏忽。朕打算從軍中抽調(diào)精銳，成立一支督察軍，單獨收都察院調(diào)配。具體的，著令議事廳商議。朕要在下個月前看的督察軍的成立。”

    ‘轟’張敷華的腦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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