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根刺 第二章-《我終于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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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就要走,杜藝靈急忙開了車門,追出來,拉住她:“你還真像莫鋮說的,油鹽不進啊。上車,給我一個面子,我都跟莫鋮打了包票,會帶你過去的。”
“我今天真有事。”
“有事能比莫鋮生日大?”杜藝靈急了,有些責怪地說,“今天他生日,所有人都到了,就缺你,可你忘了就算了,出來見一面都不肯。”
許諾被訓得有些不好意思,仔細一想,今天確實是莫無賴的生日,她最近擔心阿公,倒把他忘了。認識兩年,自己生日,莫鋮都花了很多心思,他的生日反倒給忘了,她確實不應該。
“走吧。”杜藝靈繼續拉她。
算了,反正還早,回來再去醫院。
許諾上車,她沒想到,這一猶豫,完全改變了她和莫鋮的人生。
后來,許諾也曾想過,如果沒有那一晚的事,她和莫鋮能好好地走下去嗎?
能嗎?許諾問自己,那時,她連回答這個問題的勇氣也沒有。
年輕人過生日,最喜歡找個場子,聚一聚鬧一鬧。
莫鋮也不例外,定的是個私人會所,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別有洞天。許諾一進去,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圍在一起玩的男男女女。杜藝靈帶許諾進去,一路打招呼過去,仿佛聚會的主人是她。
莫鋮在最里面的房間,倒沒外面那么吵,桌上放著些果盤和酒,包裝精美的禮物隨意地扔在沙發上。屋里清一色的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年輕男女,成雙成對,莫鋮坐在最中間,正專注地跟人玩游戲,身邊好幾個空酒瓶。
杜藝靈一進門,就把許諾推上去:“莫鋮,我把你寶貝帶過來,怎么謝我?”
“哦——”許諾一出現,房間的人集體發出戲謔的起哄聲。
莫鋮卻頭也不抬,嘀咕著:“叫她來干嗎,我的事又不關她的事?”
“喲,有人生氣了……”大家繼續起哄。
許諾站在那兒,有些待不住。她本來不是擅長交際的人,獨來獨往慣了,最怕的就是這種場合。可今天的莫鋮實在不對勁,要按她以前的脾氣,早就走了,但她對莫鋮有些愧疚,也不想讓他再生氣。
正想著怎么辦,門被推開,有人道:“阿諾來了。”
是趙亦樹,他現在也在白城,走到許諾身邊,他很自然地說:“坐啊。”
終于看到個熟悉的人,許諾松了口氣,就要坐過去。莫鋮猛地站起來,一把拉過許諾,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摟著她的肩,沒事般對大家說:“介紹下,我女朋友,許諾。”
“我的諾嘛,我們懂。”男男女女又起哄。
有人舉著酒杯過來:“許諾,按我們的慣例,遲到是要喝酒的!”
莫鋮一把推開那人,笑道:“走開,我家阿諾不喝酒。”
他一開口,許諾的心就軟了,這才是她認識的莫鋮,剛才別扭著呢。認識這么久,她也算摸清楚了,莫鋮這人,很會交際,很會做人,看似成熟,但其實有很重的孩子氣,越跟他親近,他就越像長不大的孩子,犯二了還要哄。
許諾聞到他一身酒氣,拉拉他的衣袖:“怎么喝這么多?”
“你掛我電話!
“你忘了我生日!
“你肯定還沒準備禮物!”
吐苦水般,莫鋮委屈地抱怨著,最后一條簡直字字泣血,都是淚。
許諾真是又愧疚又想笑,逗他:“那么多人給你送禮物,少我一個有什么關系?”
“不行!少誰都行,少你不行。”
“為什么?”
莫鋮不滿地瞪過來,滿眼皆是“你還問”。
許諾心一軟,放軟身段有些撒嬌道:“好啦,是我對不起你。”
她從來沒在自己面前撒過嬌,莫鋮一愣,堵著的氣消了不少:“你真想道歉?”
許諾點頭,莫鋮湊到她耳邊,灼人的氣息鉆進耳洞:“以身相許,好不好?”
倏地,許諾整張臉都紅了。莫鋮樂了,勾起手指輕輕刮了下她鼻尖:“逗你呢。”
他笑著說:“你多陪陪我,我就滿足了。”
許諾失笑,陪著莫鋮玩了會兒。可她到底惦記著買藥的事,沒坐多久,就跟莫鋮說要回去。這次莫鋮是真的火了,他今天過生日,被灌得最慘,喝得最多,這會兒酒勁上來:“你根本不在乎我!”
“我買完藥,就馬上過來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走!”
“莫鋮,你聽我說……”
許諾低聲乞求,可莫鋮就是聽不進去,他有些醉了。
兩人動靜有點兒大了,大家又圍過來,都喝得有點兒多。有人擺上三大杯酒:“早退可以,不過先把這些喝了!”
擺在面前的,是白酒、紅酒、啤酒。
許諾望向莫鋮,莫鋮生著氣,故意別開臉,當沒看到。趙亦樹倒是站起來,說要替許諾,被人擋住,說沒有替的道理。
“莫鋮。”許諾輕聲喚他。莫鋮還是不出聲,和其他人玩游戲。
許諾看得有點兒難過,第一次遇見她被逼敬酒,是他幫她解圍,這次反而是他逼她。她一急,脾氣也上來了,拿起酒杯,不管不顧就往喉嚨里倒。酒一入口,接下來發生什么,許諾完全失去意識了。
等許諾再醒過來,已不在那里。
眼前是莫鋮模糊的眉眼,他趴在許諾上方,有一下子沒一下地親吻著許諾,呢喃著:“阿諾,阿諾……”
“莫鋮,”許諾叫他,覺得頭好痛,渾身無力,她覺得壓在身上的莫鋮很重,費力地推開他,“好沉,你壓到我了。”
莫鋮像沒聽到,繼續親吻著許諾,邊吻邊念著:“阿諾,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啊。”
喜歡?我也是喜歡你的。
許諾想,心軟軟的也暖暖的,她放松了些,這是莫鋮,她也喜歡的莫鋮。
直到衣服被剝落,空調的寒氣侵入皮膚,她才覺得不對勁,怎么回事?莫鋮為什么要脫她的衣服?許諾的意識像被雷劈了,終于恢復一絲理智,她看到赤裸著上身的莫鋮,那么陌生,她猛地掙扎起來:“走開,莫鋮,我不要!我不要!”
莫鋮像沒聽到,他制住許諾亂揮的手,壓著她,哄著:“阿諾,別怕,是我。”
“不要,我不要,”許諾哭了,用力地推開他,“莫鋮,我不要……”
她很害怕,她還沒做好準備,她是在意莫鋮的,可他們的第一次不該是這樣的。許諾拼命地掙扎,可莫鋮瘋了,像變了一個人,那個陽光、開朗、溫柔、體貼的莫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赤裸、有力、野蠻、強橫的莫鋮,他像只可怕的野獸,抱著她,緊緊壓著她,根本不聽她的話,只是不斷地吻著她。
或許,這才是莫鋮真正的模樣。他為她壓抑太久了,終于爆發了。他兇猛地挺進許諾的身體,當身體被撕裂開,是許諾的哭泣還有莫鋮滿足的呢喃。
“我愛你啊,阿諾。”
它像一聲嘆息揉進許諾驚恐的眼淚,成了后來日夜疼痛的一根刺。
過去,許諾說,我恨愛情,后來,她說,我恨你。
他對她毫無憐惜,
他讓她從身體疼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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