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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外,一個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輕輕叩了叩門。
此刻正下著瓢潑大雨,他似是要找一個避雨的地方。
過了半晌方是有一個小道士打開了門。
“這位善信,今日道觀閉觀了,你要上香還是去別處吧。”
那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搖了搖頭道:“我是來求避一避雨的。這雨下的太大了,一時半會也不見放晴的樣子。下雨天趕山路太危險了,還請行個方便。”
那小道士一聽直是愣住了。
對方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這下著瓢潑大雨的,他要是不讓對方進來確實也不合情理。
“如此,請先進來吧。我去與道長說一聲。不過待雨停了你就得走,我們還得煉丹呢?!?
“自當如此。”
那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點了點頭。
進入三清觀后,小道士走在前面引領,他把那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引到了一處廂房后遂沉聲道:“我得去跟道長先說一聲,您且在這里等著?!?
“等等?!?
那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掏出一塊玉玦,放到了小道士的手中。
“請把這個給你們道長看看。”
“嗯?”
小道士聽得一愣,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拔步而去。
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遂徑直坐下,閉目養神。
約是一盞茶的工夫后,小道士去而復返,很是恭敬的沖那蓑衣斗笠的老者作揖拱手。
“我家道長有請,還請您老跟我走一趟。”
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微微頷首道:“好?!?
“師叔,果然是您!我就說這塊玉玦除了您不會有其他人擁有!”
三清觀的道長平陽子見到這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之后立刻激動的迎上前去。
“師叔,您不是在長安修行呢嗎,怎么會來青城山?”
原來,這身著蓑衣斗笠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青蓮道長吳全義。
他將斗笠摘下,笑了笑道:“怎么不歡迎老夫來看看?再怎么說,老夫也是從這青城山走出去的,回來看看不是很正常嗎?”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師叔怎么會有工夫來青城山游歷的?”
“瞧你這話說的。老夫的道觀在長安城不假,可是老夫又不是沒有腿腳。長安城待的無趣,老夫便出來看看。想來這青城山,自然也就來了。哪里有這么多所謂。你小子,最近卻是變得圓滑的緊。不像是老夫剛走那一會,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
“額。師叔,我現在好歹也是道長了。您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啊?!?
平陽子被青蓮道長吳全義說的直是面色潮紅,一時間憋的尷尬極了。
“好了好了,老夫也不跟你在這里打趣了。實話跟你說,老夫覺得長安城沒有什么意思,又起了思鄉之情,便想著回蜀地來養老。這三清觀可還有老夫的位置?”
“當然,當然快,快去給師叔收拾一間上好的廂房來?!?
平陽子聞言連忙點頭,隨即沖身旁的小道士吩咐道:“一切吃穿用度皆按我的標準來?!?
青城山三清觀旁有一座蓮花湖。
蓮花湖并不算大,但是里面有不少的游魚。
青蓮道長吳全義閑來無事便開始坐在湖畔釣魚。
平陽子小心翼翼的取了一個竹簍在一旁侍奉。
“師叔,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應該是。老夫在長安待的時間太久了,覺得哪里都沒有意思。索性回到這青城山養老。不得不說,這么多年過去了,青城山還是沒有什么變化。三清觀還是這個樣子,這蓮花湖也是當時的模樣。小地方就是好啊,若是在長安城,別說十幾年的時間里。便是十幾天過去,怕是都會變個樣!”
“額,可是長安城是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啊。這天底下有數不清楚的人擠破了頭都想要進到長安城呢。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平陽子順著青蓮道長的話頭說道:“像您老這樣的人物,要是留在長安城,怎么也得是國師級別的人物。就這么回來了,確實是太可惜了。”
“有甚么可惜的。老夫又不想給皇帝老兒賣命。之前在長安城的時候也是大部分時間都住在終南山。什么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這都是讀書人編出來的。咱們道門中人是出家人,功利心不能這么重。你小子還是得多修修心。剛剛你說的那番話若是傳將出去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呢?!?
青蓮道長吳全義翻了翻白眼道:“這樣吧,你也取來一個魚竿來陪老夫釣魚好了。”
平陽子很是無奈。
青蓮道長是他的師叔,輩分在他之上。
青蓮道長的話他當然得聽。
“好吧,師叔請稍候。”
說罷他便折返回三清觀。
一盞茶的工夫后,平陽子也取來了一副魚竿和一只竹簍,坐到了青蓮道長的身邊。
“師叔,您是什么時候喜歡上釣魚的?我記得當初在青城山的時候您可是沒有類似的愛好的?!?
“瞧你這話說的,人的習慣難道還不能改嗎?老夫離開青城山的時候不過是四十出頭。那個時候還是躊躇滿志,想要大展拳腳。那種時候老夫的心態怎么會像現在這樣閑適?又怎么會喜歡釣魚?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老夫都快六十了。六十而耳順知道不?你若是到了老夫這個年紀,也該是這副心境了。不過無所謂,你現在的年紀還不可能明白這些的?!?
青蓮道長吳全義顯然絲毫不在意平陽子剛剛的那番話。
“就說這釣魚吧。在不同的地方釣也完全不同。老夫現在的心態就是絕對的平和。一般人完全無法理解。換句話說,老夫釣魚是愿者上鉤。釣不釣的上魚不關鍵,關鍵點是在于釣魚的過程。只要老夫能夠享受到這個過程就是非常完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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