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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無靈說這句話的時候。

    那身上已經(jīng)是有著淡淡的勁氣縈繞，灰白的發(fā)絲也是微微震蕩。

    她眼睛里，有一抹兇光。

    周無靈。

    本身實(shí)力乃后天氣境巔峰。

    再加上這么多年，掌管著玄機(jī)閣內(nèi)閣的諸多事物。

    身上的這般威勢，卻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她這一聲質(zhì)問。

    讓這屋子里的空氣都好像瞬間冰冷了下來。

    “周姨。”

    馮謙益沒有被周無靈的氣勢給嚇住，反而是眼睛微微泛紅，然后直接跪在了周無靈的面前，她深深的磕頭，道，

    “多謝你這么多年的照顧。”

    “謙益感激在心。”

    周無靈確實(shí)和馮書知，也就是自己的父親，有糾葛。

    當(dāng)年父親和母親大婚的時候，她也真的是提劍上了玄機(jī)山，差點(diǎn)兒要?dú)⒘烁赣H和母親。

    但后來。

    父親和母親都死了以后，有一個人一直暗中保護(hù)著馮謙益。

    那就是周無靈。

    所有人都以為，周無靈選擇那個時機(jī)上玄機(jī)閣，是為了報(bào)復(fù)馮書知。

    但只有馮謙益知道。

    如果不是周無靈。

    自己可能，已經(jīng)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

    這些年，周無靈幾乎是把馮書知的那些力量，欽佩馮書知的那些人，都給暗中聯(lián)絡(luò)了起來。

    這樣，才能夠保住馮謙益沒有危險(xiǎn)。

    馮謙益起初不知道。

    但在滄江口的時候，那些人為馮謙益而死的時候，都告訴她了。

    這一切的幕后。

    除了因?yàn)轳T書知當(dāng)年為人坦蕩，俠義無雙。

    也因?yàn)椋軣o靈的暗中組織。

    否則，以她馮謙益一個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yàn)，也沒什么手段的小姑娘，如何能夠斗的過卓天南。

    馮謙益知道了以后。

    就明白了一切。

    這一跪。

    是給周無靈感謝，也是給賠禮道歉。

    當(dāng)年周無靈剛回玄機(jī)山的時候，馮謙益還主動找過她的麻煩，氣她，惱她。

    而馮謙益長大了以后，更是給周無靈找過好幾次麻煩。

    但周無靈從來沒有真的對她如何。

    依舊是暗中保護(hù)。

    馮謙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心中愧疚不已。

    “說什么廢話！”

    周無靈見著馮謙益的這般動作，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似乎不為所動。

    但臉上的那些神色，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之前的那般兇狠了。

    她陰聲道，

    “我會照顧你？你爹那個背信棄義的王八蛋，讓我周無靈在天下江湖人面前，顏面盡失。”

    “我恨不得殺了你！”

    馮謙益聽著周無靈依舊否認(rèn)，這心里更是一陣痛苦。

    也心疼周無靈。

    周無靈之所以否認(rèn)，是不想讓自己承她的情。

    也是真的，當(dāng)年被父親的那些舉動，傷害的太深了。

    她雖然照顧馮謙益，但不想暴露。

    是給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絲尊嚴(yán)。

    “周姨，爹爹他……他其實(shí)心里一直都念著你的。”

    馮謙益不想再隱瞞。

    他跪著走到了周無靈的面前，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那副畫像拿了出來，遞給到了周無靈的面前，眼睛發(fā)紅，啜泣著說道，

    “當(dāng)年他娶我娘，是有苦衷的。”

    “當(dāng)年，你們周家，你的父親還有你的兄長，他們背叛了玄機(jī)閣，把玄機(jī)閣里的一些機(jī)密往外賣，害死了不少江湖同道。”

    “爹爹查出這件事情以后，將他們販賣玄機(jī)閣機(jī)密的線路，全都給搗毀了。”

    “爹爹原本應(yīng)該按照門規(guī)處置你的父親還有兄長，但他念及和你之間的感情，手下留情，當(dāng)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讓他們離開了！”

    “可是，你可知道，他們卻因此記恨爹爹，故意害的爹爹和娘親……娘親還因此有了身孕！”

    “爹爹為了不讓你為難，才將這一切都隱瞞了下來。”

    “你還是周無靈，還是周家的大小姐。”

    “爹爹承擔(dān)了一切啊！”

    馮謙益一口氣，將當(dāng)年的那些秘辛，全部都講了出來。

    這些事情。

    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

    只有馮謙益知道。

    如果再不講給周無靈，恐怕周無靈致死都會埋怨爹爹。

    她很早之前就想講給對方。

    但，一直被耽擱了。

    一邊講著這些秘辛的時候，馮謙益一邊幫著周無靈，將那幅畫打開了。

    嘩啦！

    畫像徹底的展露在了周無靈的面前。

    “桃花滿園。”

    “春日暖。”

    “一抹紅妝勝晴天。”

    “馮書知。”

    “贈此生摯愛，周無靈。”

    畫像是，是一個紅妝少女。

    她站在那漫天的桃花林之下，衣袂翩翩，黑發(fā)飛揚(yáng)。

    眉眼之中，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魅惑。

    以及溫柔。

    她所看著的方向，正是馮書知給她畫畫的方向。

    眼睛里。

    是此生都忘不掉的情。

    周無靈的手，忍不住的抖動了起來，她的臉頰緊繃了起來。

    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馮謙益說的，應(yīng)該都是真的。

    其實(shí)。

    周無靈后來也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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