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烏云游過,被遮擋的月光緩緩泄出。清泠泠的光芒從枝葉間漏下,漏在身后男人的臉上,他就著這點月光,沖蘇越心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是你曾告訴過我的名字。我現在還這么叫你,應該沒問題吧?” 蘇越心就是那只黑貓——直到剛才之前,這對于白河來說,都只是一個腦洞過大的猜測而已。 盡管種種跡象都早已有所暗示:似曾相識的眼神、藤蔓對黑貓展示出的丟人舔狗屬性,以及阿梨說的那支測電筆…… 那種東西白河只在蘇越心的身上見到過。再聯系一下昨夜黑貓失足從樹上跌下的畫面,白河一開始還以為它是被自己撞翻簸箕的動靜嚇到了,現在想想,或許真正嚇到它的,是“蘇越心”這三個字。 ——但對于白河來說,這個想法對他來說還是太難以相信了。 倒不是說一個玩家變成npc這件事有多么匪夷所思,而是因為,這件事背后所暗含的信息讓他下意識地拒絕接受。 在之前的游戲里,白河不是沒有見過變成npc鬼怪的玩家。而這些玩家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死在了游戲里,就像上一個副本中的蔣小依那樣。 這部分玩家變成的鬼怪,往往沒有理智,充滿兇性,而他們的結局,也無外乎兩種——要么是被副本里其他野怪打死,要么是被曾為同伴的玩家打死。 白河也曾是下手消滅它們的玩家之一。他堅信在變成了野怪的那一刻,它們的自我就已湮滅,然而當面對的對象換成蘇越心時,他卻沒法這么信誓旦旦地說服自己了。 而到現在,無論他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事情的真相都已經昭然若是。那黑貓對他問話的回應就是最好的答案——她那一瞬間展露出來的錯愕與防備,白河想裝作看不到都不行。 她甚至還打算裝傻……白河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思索片刻后非常敷衍地調整了一下表情,歪頭沖自己“喵”了一聲。 白河:“……我知道你會說話,也聽得懂別人說話。帽帽和我說了,你還會說‘謝謝’。” “……”黑貓的耳朵明顯耷了下來。 失策了,早知道就該做一只沒有禮貌的貓。 白河望著她那樣,無意識地勾了下唇角,然而她現在的模樣,嘴角卻又很快壓了下去。他一只手抓著頭上的樹枝,一只手背在身后,死死拽著一個勁扭動想往前竄的藤蔓,放緩了聲音道:“你真是蘇越心嗎?你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 “……” 黑貓不答,只低頭用前爪撥著長在樹枝上的細嫩枝葉,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白河眸色微沉,又問道:“你現在是被困在這個副本里面了嗎?你還能變成人嗎?” 黑貓裝模作樣地舔舔爪子,然而白河看得清楚,她的舌頭根本就沒有碰到自己的毛。 白河:“你為什么不和我說話?是不能和我說話嗎?可你和帽帽都說了。” 黑貓的耳朵動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越心竟似從他的話語里聽出了一絲委屈。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白河卻像是誤解了她這一眼的意思,掐著樹枝的手緊了一緊:“果然,你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是嗎?” 蘇越心:……倒也沒這個說法。不過硬要這么說也沒錯。 自打在某個青樓副本里接二連三傳出npc和玩家私奔(未遂)的事件后,總部就對npc和玩家的交流這一塊抓得比較嚴了。在正式的游戲過程中,涉及到工作人員真實身份和來歷的信息都是嚴格禁止透露的,不然按照蘇越心的性子,倒是更樂意直接和白河把話說開,這樣對兩個人都更輕松些。 白河卻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繼續道:“行,關于你的事,那我先不問了……” 他停頓了一下,眉頭用力擰起,片刻后,又做了個深呼吸,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既然你選擇坐在這里聽我說話,那我想我們之間,還是有溝通的余地的。那我接下來的話,我希望你能好好聽一下,也好好考慮。” ……考慮什么? 蘇越心的耳朵豎了起來。 坦白講,她剛才之所以一直留在這里,而不是直接轉身離開,確實就像白河說的,是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的。她的確好奇白河是怎么猜出她身份的,更好奇猜出她身份之后,他會做些什么,因此在聽到白河如此說后,她便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專心傾聽起他后面的敘述。 她的耳朵又擺出了飛機耳模樣。白河望著,無聲地笑了下。 跟著,他便收斂了笑意,對蘇越心正色道:“白河,這是我的真名。”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