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嗯,特效而已?!彼芯苛艘粫赫f道,“下一個誰走?” 方樂與霍青青互相看了看,又齊齊舉起了手——大佬都說沒問題了,那想必就是真沒問題。既然如此,那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下一次儀式得等到晚上二十一點,再下一次,就等得到凌晨三點了——還好蘇越心從超市掃回一堆食物,眾人倒是不用擔心餓肚子。 第二個進行儀式的人就是霍青青。她的運氣比許青江要糟糕些,一直拖到時限快結(jié)束才找到自己的名字木牌。清醒后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匆匆忙忙地就將木牌全部燒掉——她真名同樣也是三個字,拿出的木牌卻只有兩塊。在木牌即將燃燒之前,蘇越心匆匆一瞥,看到了上面的字。 原來小名還真叫大壯啊……蘇越心面無表情地想到。 無論如何,霍青青的儀式也算是成功了,相比之下,方樂的儀式就沒那么順利了。 首先是時間——他本來應該是在凌晨三點進行儀式,然而之前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他一個沒當心就睡死了過去,清醒時已經(jīng)過去五分鐘了,只能等下個時間點。 其次是儀式當中出現(xiàn)的問題。他的第一次儀式不僅沒能趕在時限前取回木牌,還差點陷在“佚名小屋”中,徹底醒不過來——還好蘇越心及時發(fā)現(xiàn)不對,趕緊將所有的蠟燭都熄了,才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意識雖然回歸,方樂的精神狀態(tài)卻仍是極為差勁,看上去似是被嚇得不輕。他告訴蘇越心,那個存放木牌的地方,就是一個陰森的小木屋,連光源都沒有。他直到被拉出的前一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名字的第二個字居然被插在了人家的牌位上…… 說到這里,方樂又開始不安起來。蘇越心只能讓他先去睡覺,并在下一個時間點到來時,代替方樂進行了儀式儀式者和儀式對象并不一定要為同一人。作為儀式者,如果順利的話,她也可以將方樂送出去。 畢竟都是因為她才被拖進來的,她總得對人負責。 原本白河是想替她去的,然而也不知為什么,自打今早起來,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狀態(tài)似乎也不是太好。蘇越心想想那小屋似乎還挺危險,便讓白河和方樂一直歇著去,挽著袖子自己上了。 當天,九點整。 第一道燭火被輕輕點亮,靜謐的房間里,唯有蘇越心低喃著歌謠的聲音回蕩。 不止是哼唱到第幾句,她忽然感覺意識恍惚了一下,再睜開眼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站在了一個房間之中。 但這個房間……似乎和許青江他們描述得不太一樣。 沒有什么牌位,也沒有什么女鬼,整體氣氛也并不陰森恐怖……嗯,雖然對她來說,好像這兩個詞本身也不常見。 她左右環(huán)顧著,越發(fā)感到奇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能不能被稱為一個“房間”。 這看上去就是一個很空曠的空間,四面都是墻,墻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木牌,每個木牌上都有著不一樣的字。 這些字的排列感覺是完全隨機的,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因此,想要在里面找出特定的字,還真是挺麻煩的——但比起霍青青他們的描述,又似乎太簡單了些。 蘇越心心里覺得奇怪,卻還是化為黑霧騰空而起,盡快從四面墻中找出了寫著方樂名字的木牌——“方樂”這個名字是他進入副本后使用的,被視為無效,蘇越心只能去找他的本名。不巧的是,他本名是四個字的…… 蘇越心眼睛都快看花了,好不容易總算將四個字找齊,從“小屋”里脫離了出來,當著方樂的面將它們展示了一遍,在確定無誤后,便趕緊將它們燒掉——隨著最后一塊木牌的燒盡,方樂的周身亦燃起火焰,很快便消失在了蘇越心面前。 現(xiàn)在,這個世界里尚未脫出的,就剩下蘇越心和白河兩人了。 白河是不需要儀式的。他本身就是鉆“漏洞”進來的,要離開了,再從“漏洞”鉆出去就行,唯一的問題就是出去后很可能就沒法再進來了;而蘇越心,受困于當前的玩家身份,是非走儀式不可的。 蘇越心卻不急著離開。她仗著外面的npc也沒法將她怎么樣,大搖大擺地在街上逛來逛去,與白河一起去看商場里的漂亮衣服和頭飾。直到下一個時間點要到了,方原地擺出一個儀式,掐著點點亮蠟燭但她的這個儀式,卻不是為自己的。 丁一、安琪、張曉天。她借著儀式,一次次地將寫有他們真名的木牌取回,然后依次點燃。 她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將他們的靈魂——或者說鬼魂送出去。她也知道,像他們這樣的玩家,即使死了,意志沒辦法在副本里留存太久。 但她還是想盡力讓他們都出去。她在這里待了太久了,她知道這里不是個好地方。換做是她的話,哪怕是死,也是不愿意繼續(xù)待在這里的。 找取他們?nèi)四九频倪^程,同樣很順利——不知為什么,蘇越心不管幾次進入那個小屋,看到的都是同樣的布置。她只能將這理解為天賦帶來的優(yōu)勢。 最后一個以死者為對象的儀式舉行完畢,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過后。要再舉行儀式的話,只能等到九點鐘。 蘇越心便繼續(xù)和白河在街上游蕩。夜幕降臨,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光自然而然地亮起,她落在人行道上的腳步不自覺變得輕快,像是踩著鍵盤一樣。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jīng)變了,又變回了那件白色的洋裝。白河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伸手又替她整了整那個蝴蝶結(jié),問她:“這衣服,也是你‘模擬’出來的嗎?” 蘇越心踩著地磚的腳步一頓。 “……嗯?!彼艘幌?,偏過頭去,“因為聽說會抹掉我的記憶……我就在想,我不認得你,你也不認得我,那可怎么辦?” “所以就把那件小衣服吞了進來,讓它占了一個模擬位……我本來是想一直穿在身上的,這樣你看到了也許會有印象。不過等再次‘醒來’后,我卻不記得這個事,只知道這件衣服很重要,不能把它替換掉……” 蘇越心喃喃地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了動靜。她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白河站在原地,正傻愣愣地看著自己。 她眨了眨眼,走回去,拍了拍他的腦門:“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白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耳廓一陣發(fā)熱。 他閉了閉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就……嗯,這么說吧。雖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我還是想確認下……你白天說,我不生氣也可以,指的到底是……” 他話未說完,忽然聽到一陣鬧鐘聲響。 蘇越心從書包里掏出個小鬧鐘,看了一眼,有些詫異:“好快啊。這么快就要到九點了?!? 她說完,抬頭看了眼白河,見他表情復又變得呆滯,還以為他是在驚訝那個小鬧鐘,便順口解釋道:“因為這個世界里沒有找到能用的‘手機’。就只能用這個來提醒時間了?!? 她說著,將鬧鐘放在邊上,跟著便從包里掏出蠟燭、豬肝等等材料,就地擺出一個儀式的法陣。 她緊盯著鬧鐘的指針,在時間指向九點的第一時間點燃蠟燭,轉(zhuǎn)身正要點燃其他的,余光瞥見白河呆滯又有些憋屈的神情,想想還是又轉(zhuǎn)了回來。 “關(guān)于我說的那句話……具體可以等我們出去了再商量?!? 她望著白河,腳下是輕巧躍動的燭火,背后則襯著無數(shù)霓虹燈的光彩——世界一時變得非常絢爛,她在這片絢爛中,沖著白河,嘴角揚起了一個極細小、極細小的弧度。 “你以前曾說過,要我先接觸一下外面的工作、外面的人,再決定以后想做的工作。嗯……我覺得我現(xiàn)在應該接觸得很多了,我心里也差不多有答案了。” “工作的話,我現(xiàn)在很滿意。但如果是和你一起工作的話,我想我會更滿意。所以……不介意的話,出去后,我想挖角你,你看可以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