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牽連…-《追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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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帶人去季思琪和秦文家里搜兇器的老喬,快到中午了才回來。
他們家雖然就是普通的兩室一廳地方不大,但針灸針這種東西實在太不起眼,要把每個角落都不遺漏地搜上一遍,外帶把搜過的地方盡量整齊地再擺放一下,老喬他們三個人帶一個扛記錄儀設備的,干了整整一個上午。
好歹把針灸包翻出來帶回局里的時候,沒想到結果卻不盡人意。
——針灸用的針太細了,且不說有沒有被秦文處理過,單憑拔針的時候針上難以沾留體液這一點,法醫就很難在上面提取dna。
胡雪莉下午回局里,本來還嘗試著再掙扎一下,然而用盡各種方法時候,也只能對等消息的譚輝抱歉地搖了搖頭。
無法提取dna與死者進行比對,這就無法證實這包從秦文家里搜出來的針灸針,的確是殺死季思琪的兇器。
譚輝失望地嘆了口氣,“老喬一起帶回來的那個板安眠藥呢?”
“正在對安眠藥和季思琪體內殘留藥劑成分做化驗比對,”胡雪莉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截了當地說道:“但超量服用安眠藥不是季思琪的死因,所以就算你們找到的安眠藥跟季思琪曾經服用的是同一種,也證明不了什么。”
“……我知道。”譚輝頭疼地用力按了按眉心,“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譚輝把針灸包拿回去,又去審了秦文他們租住過的那個泗水別墅的老板。
無奈老板真是對自己公司別墅的地下室為什么有監控的事情毫不知情,膽子跟他快要圓成球的體重成反比,進了問詢室就哭天抹淚地一個勁兒喊冤枉,被自帶雷霆氣場的譚隊長連蒙帶唬威逼利誘地逼到最后,為了一證清白,老板竟然連冤帶嚇的尿了褲子……
譚隊長再一次對“腦滿腸肥”這四個字有了深刻的認識,從問詢室出去以后,敲著腦袋讓人把他給放了,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地癱在了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
把秦文抓回來的第一個工作日,證據不足,刑偵隊的工作毫無進展。沒有新的線索,每個人都憂心忡忡,仿佛整層樓都陷入了煩悶而焦慮的情緒里,但繼續耗在這里不是辦法,畢竟誰也不是真的銅澆鐵鑄的,六點多的時候,譚輝拍板,讓大家都下了班。
養精蓄銳到底是有好處的,周二上午,竟然意外有了新的收獲。
——技術組那邊在季思琪的手機里找到一個獨立加密文件。
此時距離要因證據不足而必須釋放秦文,還剩下不到二十個小時。
譚輝等人焦慮地等技術組破解季思琪的加密文件的時候,另一個消息傳回來——任非帶回來的那張光盤所隸屬的醫院找到了!
秋老虎兇猛,這幾天一直在外面跑,搜了泗水別墅又去支援同事查找光盤隸屬醫院的石昊文邁著大步沖上樓的時候,鼻尖還沁著汗珠,他本來就不白,這幾天被太陽烤的活像是從非洲回來的,“光盤內容,是省醫大附屬醫院生殖醫學中心6樓,省人類精子庫的監控影像!”石昊文累的呼哧帶喘,語速卻很快,“但是時間太久了,醫院的人已經無法辨認監控里出現的那個男子是不是他們醫院的員工,只說按照醫院規定,精子庫晚上是不允許進入的。”
譚輝磨著牙,“你再去給市局技術中心打個電話,催催那邊的各位專家們,看錄像里那個可疑人的畫像什么時候能給我們。”
石昊文點頭應聲而去,那邊分局自己的技術組負責人給譚輝打了個電話,“老譚你過來一趟吧,你給我們那個手機里的加密文件已經解出來了,好家伙,這信息量可夠大的。”
………………
…………
季思琪給一個文檔加密,用的是手機自帶的“保密文件柜”功能,這種功能對大多數不懂門道的普通人來說是個門檻兒,但放在專業人員手里,要破解它實在不是難事。
技術組從翻出來加密文件到破解,整個也沒用多長時間,但是解出來的內容,卻足夠譚輝他們拍著大腿挑起來。
技術組的負責人跟譚輝說“信息量大”,但是譚輝自己也沒想到,這份內容從頭到尾看完,竟然就想季思琪還坐在他對面,對他講那天沒有說完的事。
于是譚輝帶著李曉野,拿著針灸包安眠藥和季思琪的手機,一起殺回了審訊室。
“所以,季思琪死于銳器傷,兇器就是你面前的那包針灸針——最長的那根,并且她此前曾超量服用安眠藥,法醫把從你家找到的藥片跟她身體殘留的成分做了比對——就是你面前的那盒,”譚輝把尸檢結果撿主要的跟秦文說了一遍,“所以,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我家里有針,并不能證明這針就是我殺人的兇器。”譚輝是故意磨人,把秦文放審訊室里之后根本就沒再把他弄出去,他被迫在這狹窄陰翳的地方熬了將近四十個小時,此刻頭發打綹地貼著頭皮,滿臉油污汗漬,眼睛發紅眼圈發青,因為頭天被譚輝抓到了狐貍尾巴,此刻佯裝的色厲內荏已經不是剛來時氣定神閑的樣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接近透支的萎靡疲憊,但即便如此,說話的時候頭腦還是很清晰的,“就算我妻子在家的確曾服用過安眠藥——當然,我沒有監控她的行為和自由,所有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你們所說,超量服用了安眠藥。但就算是,這跟我妻子的死也沒有關系,你剛才也說了,服用安眠藥不是她的死因。”
“還有,”秦文眼睛發澀,一睜大就流眼淚,這讓他干脆瞇起眼去看面前的兩個刑警,“你們說,我妻子是被我威脅,為了保護她的生命安全,所以周六晚上是你們帶走了她——可她離開家的時候好好的,結果卻無緣無故地死在了你們這里,而后你們立刻把距離現場十萬八千里的我當成了犯罪嫌疑人……警官,恕我直言,我懷疑我妻子的死跟你們有脫不開的關系,并且在出事后,你們找我做替罪羊。”
秦文這番話已經在之前打了很多遍腹稿,說起來自然流利,在這種完全被動的弱勢地位中,竟然說的很有氣勢。
譚輝深受感染,甚至起身給他鼓了鼓掌。
“秦先生說的真好。突然‘無緣無故’死的人是你老婆,而你竟然能這么分條縷析地對此作出分析,理智的全然不見半點悲傷,真讓人刮目相看。”譚輝說著,走到他面前,如同頭天晚上他做的那樣,把季思琪的手機反扣在秦文面前的小桌板上,而后他雙手撐著桌板,慢慢俯下身,他的身體完全擋住了秦文向前的視線,幾乎跟秦文的眼睛對著眼睛,就像一頭虎視眈眈的獵豹看著爪下的獵物亮出獠牙,他立著眼睛逼視著秦文,聲音冷得跟在冰窖里滲出來似的,“我們的人在季思琪手機上發現了一個加密文件,破解了之后發現這是季思琪寫給你的——創建時間是她死亡的前一天夜里11點24分,最后保存時間是她死亡那天的凌晨1點06分。你可以自行查看這文件詳細信息,以證明這的確出自你妻子本人之手。”
“秦文,”譚輝在他耳邊一字一頓,像是把曬干的豆子扔進了手動的老實絞肉機,每一圈絞動的過程都緩慢無比,將一粒堅硬、完整的豆子研磨成粉末的聲音因此被無限拉長,“你娶到了一個好妻子,你的所作所為,對不起她曾經給你的愛。”
秦文放在身前攥著拳頭的手神經性地抽搐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想拉開跟譚輝的距離,然而剛一后退,面前這個警察卻先他一步直起了身,把那個他下意識逃避的手機又往他手邊推了推,“看看吧。”
秦文最終在譚輝無聲的壓迫中拿起手機,發現那是一個記事本,沒選背景,黑色的宋體字,以及從頭到尾都素白的底色。
記事本的開頭是……“秦文:”
從他跟她撕破臉之后,他們就再沒用過婚姻上對應的稱為,因為那種稱呼帶著他們誰都不想要的親昵,是對現實巨大的諷刺。
而她寫給他的第一句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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