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換命

    “我喜歡你，”她的眼中，有痛苦，有難過，亦有擔憂……魏延再忍不住，終于說了實話：“我喜歡你，可是你喜歡安定侯，如果他消失了，你會不會喜歡我？

    這是我跟茗蘭合作的理由。”

    葉春兒滿臉震驚，嗓音有些發(fā)抖：“你，喜歡我？”

    “你不相信？”

    魏延把菜肴擺在桌上，心里有些緊張，于是掏出手絹，慢慢擦拭著手上并不存在的臟污：“或許你沒有察覺，你有時候喜歡看著我發(fā)呆，那眼神比平常要溫柔許多。”

    不僅溫柔，還繾綣，像飄飄灑灑的柳絮，讓人觸之心里發(fā)麻。

    可是，偶爾也含著痛苦，像是在綿綿情意中藏著針，又軟又痛，但他看得出來，她甘之如飴。

    每當這時候，他就忍不住地想那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既然給她帶來痛苦，她又為什么不選擇忘記……想得多了，他就會不自覺地想對她好，想抹平她的傷痛，想讓她看向他的時候，心里正想著的人，是他。

    他還想，若換做是他，他一定會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

    這個念頭掠過，他才猛地發(fā)現(xiàn)，這些雜亂的思緒，把他給繞了進去，他的眼神再沒辦法從她身上挪開。

    “我跟他，像嗎？”

    魏延終于不再隱藏，情意流露在他眼中，讓他看起來哀痛而絕望：“我覺得不像，哪怕我滿心嫉妒，也不得不承認，我比不過他。”

    葉春兒嚅動唇角，可是腦海太亂，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春兒，等他死后，你可以把我當成他的替身，我向你保證，我雖不及他，但會比他待你更好，你便……看看我，行嗎？”

    “你跟他不像，”好一會兒，葉春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曾經(jīng)確實有過覺得你們相似的念頭，但后來就發(fā)現(xiàn)，你比他更和善，更體貼。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不如他，畢竟在我看來，你比他更優(yōu)秀。”

    “那你……”

    魏延眼神驟亮，可他還沒來得及綻開笑容，就被葉春兒打斷了。

    “可我喜歡的人是他，這與優(yōu)秀不優(yōu)秀無關，而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他出現(xiàn)了，從此我的世界就只能容下他。”

    山上的世界太孤冷，可在遇到賀江之前，葉春兒從沒動過下山的念頭，因為她沒有入世的理由。

    而賀江給了她理由，她因為他下山，因為他沾染凡塵，因為他品嘗到七情六欲，因為他而活得像個普通人。

    賀江于她，是無法代替，也是無從忘懷的存在。

    這下輪到魏延說不出話了，眼里的光熄滅之后，里邊仿佛就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空洞。

    “其實，你們打錯主意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些什么樣的計劃，但無外乎就是用我的安危來威脅賀江……可是，賀江的血是冷的，他不可能因為我而甘心赴死。”

    葉春兒說著，視線轉(zhuǎn)向剛剛出現(xiàn)在門口的茗蘭。

    茗蘭倚在門口，卻是眉眼彎彎，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春兒姐姐，你可能低估了自己在安定侯心里的地位。

    在離開京城前，我傳了張你的畫像給他，他一路追蹤到客棧，繼而落入我的圈套……而現(xiàn)在，他又主動散布消息，說你才是真正的賀家小姐，他正在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