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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杜白今晚看起來還挺帥，和云悄挺配的。”

    “我剛才看見云悄上臺差點(diǎn)摔了，李杜白扶了她，兩人看起來關(guān)系很親密欸，他們在談了吧。”

    “……”

    聲音窸窸窣窣的，吵得林桀頭疼，他眼神略沉，冷冷掃了一眼說話的那幾人：“別他媽吵了。”

    瞬間噤聲。

    任言驍湊過去問：“林哥，您怎么了？”

    林桀沒有回答，丟給任言驍一個后腦勺，低頭看了一眼發(fā)出半個小時，還沒有回復(fù)的對話框。

    seven：「不理我？」

    林桀收起手機(jī)，手臂支在座椅扶手上，眉眼懶散，百般無趣的看著臺上節(jié)目。

    時間一分一秒過，很快到了尾聲，臺上主持人念著臺詞：“……下面有請高二（1）班的云悄帶來鋼琴獨(dú)奏曲目——《致愛麗絲》——”

    臺下掌聲雷動，更有男生激動的站了起來，吹了一聲口哨。

    林桀眼皮懶懶睜開，視線再次看向臺上。

    紅色幕布緩緩拉開，白煙裊娜漂浮，舞臺燈光落下一束，打在站在中間的云悄身上，她換了一條淺紫色的露肩吊帶禮服，裙擺網(wǎng)紗層層疊疊，隱約可窺見裙下筆直的雙腿。她頭發(fā)扎成公主頭，戴了一個銀色小王冠，鉆石微微反光。

    云悄提著裙擺，微微鞠躬，抬頭那一瞬，和林桀視線對上，心臟猛地跳了一下。林桀則看見她眼底藏了光，亮如繁星，眉眼盈盈，像是誤入塵世的精靈。漂亮得讓人心動。

    臺下掌聲如潮，云悄只得斂起心神，坐到黑色立式鋼琴前，纖細(xì)手指按上黑白琴鍵，a小調(diào)的前奏響起，琴聲從話筒飄到禮堂上空，像是少女的溫柔低語，兩手交替和弦彈奏時，又像情人之間的親昵密話。

    琴聲逐漸變得激昂，從c大調(diào)轉(zhuǎn)到了a小調(diào)，臺下一片安靜，林桀看著臺上的云悄，她做得筆直，演奏時，眼睫低垂，眉眼安靜，白皙脖頸修長漂亮。

    忽然景象轉(zhuǎn)換，時間倒退，像是回到了2011年的迎新晚會上。

    林桀本來無意來看什么迎新晚會表演，被校隊(duì)一群人硬拉著來，他記得那天他站在舞臺左下角，百般無趣的看著臺上的表演，等到《梁祝》前奏響起，他聽著身邊一群大老爺們叨叨：

    “那是今年高一的小學(xué)妹吧？”

    “長得他媽也太正了吧。”

    有那么好看嗎？

    林桀懶懶抬眸，往臺上看了一眼。

    舞臺燈光亮如白晝，坐在鋼琴前的女生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背影纖瘦，頭發(fā)乖規(guī)矩在腦后，她演奏完，無意識一個回眸，眼眸彎成月牙，乖巧又漂亮。

    林桀勾了下唇，低笑了聲。的確長得很漂亮。

    后來校隊(duì)訓(xùn)練時，他總能聽見一群男生吹牛學(xué)校里有哪些漂亮的女生，提到最多的名字就是云悄，說她不僅漂亮，還很優(yōu)秀，常年占據(jù)百名榜前五，會畫國畫也會彈琴，家里的獎狀比他們桌上的書堆起來還要高。

    那時候林桀只覺得這個女孩優(yōu)秀又漂亮，談不上喜歡，只有偶爾會關(guān)注她。

    若說真正動心是在2012年夏天的傍晚，他一時興起和季北川賭球，最后一顆球定勝負(fù)時，籃球從球框落下，呈半弧線砸向塑膠跑道。

    林桀跑去撿球，正要彎腰去撿時，目光觸及一雙纖細(xì)白瘦的腳踝，止住了動作。

    “同…同學(xué)，你的球。”頭頂響起一道軟糯的嗓音。

    林桀抬頭，撞進(jìn)一雙清凌凌的眼眸，該怎么去形容，那時候他只想起“剪水秋瞳”四個字，大概形容的就是她那雙漂亮的眼睛。

    林桀揚(yáng)了下眉，接過：“謝了，小同學(xué)。”

    “云悄，去食堂嗎？”粟萱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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