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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安然扯扯嘴角，走到素蟬面前，單單站在那兒，就帶了份兒不容忽視的威懾力和上位者氣勢。

    這副模樣，縱使是見過世面的管事媽媽也腿抖個不住，更別說年輕的丫鬟們了，齊刷刷跪在門前。

    “為我好？”

    魏安然的目光如寒冰刺骨，被掃到的人全都瑟瑟發(fā)抖。

    最后，她把視線轉(zhuǎn)向剩下的幾個大丫鬟身上。

    “你們原先在哪個院里，又是被哪位主子吩咐過，我一點(diǎn)也不感興趣。但是，這月錢是從我覓塵軒的賬房里支，說話做事前先掂量一下，誰才是你主子。若是有人存了二心，我勸你趁早離開，不然被我知道了，可不能這么輕松的放你走了。”

    幾人聽到魏安然說其他主子時，都低下了頭，鴉雀無聲。

    “我從來不是什么體面人，學(xué)不會寬容大度，要有人存了二心，別說發(fā)賣出去，就是要了你的命也說不準(zhǔn)。所以今兒個我給你們一次機(jī)會，不想留的站到一邊，大夫人那邊我就說是我自己不樂意，讓她再給你們尋個好去處。想留下的，得仔細(xì)想好了，受得住后果的便留下。”

    語畢，覓塵軒靜的落根針都聽得真切。

    丫鬟婆子們互相看看，都存著份私心，不愿做出頭鳥。直到大丫鬟們都出來以后，這才如鳥獸散，魏安然面前只剩幾個人。

    各人心里都明白，這覓塵軒的娘倆是不受寵的，雖然嘴上喊的是三夫人、三小姐，實(shí)際連紫玉軒姨娘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若以后真出了事，覓塵軒肯定是第一個被放棄的，甚至不等人來處理，這三夫人就又會和十年前一樣，被送到別莊上自生自滅。

    這日子還不如她們丫鬟婆子過得舒坦，誰愛伺候誰伺候，反正她們不去。

    魏安然早就預(yù)料到這結(jié)果，反而對留下來的人更好奇，眼帶笑意地看著剩下的幾個人。

    有幾個看起來剛及笄的樣子，許是前幾日才從外面買回來，府上人生地不熟的，離開也不知道能投奔誰。

    原本的大丫鬟竟還剩了一個，魏安然看著這個樣貌舉止都頂頂好的丫鬟笑了，竟是舊相識——瑞云。

    “你可是愿意留下？”

    瑞云聽她問，慌張的抬起頭，眼里充滿掙扎忐忑。

    “回小姐，奴婢……奴婢……”

    魏安然看著她又低下頭，似是還沒想好，瞥到她頭上戴的那只木簪，上面的云紋就像上一世自己的最后一日，瑞云替自己梳完頭后，窗外飄過的那朵。

    她又想起了那個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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