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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怪段夫人埋怨，上京城的兩公四侯中，以齊靖侯府為尊。只是外殼尚且光鮮亮麗，富麗堂皇，這內(nèi)里早已頹敗不堪，有衰弱之勢了。

    只是這侯府眾人過慣了奢侈生活，吃穿用度個個精貴，又有身份擺在那兒，平日擺款開宴花費無數(shù)，又沒什么其他來源，只能靠祖上蒙陰庇護(hù)。

    各家各院只會了個拆東補(bǔ)西，日日等著年節(jié)賞賜，可這又能撐多久呢？

    如今終于日漸式微，再撐不下去了，便打起了出嫁女兒們的主意。

    段夫人從自己的嫁妝里拿出不少，不過是杯水車薪，還被人嫌棄。

    若是能放棄那些無用的排場攀比，倒也不至于這么為難。

    這種話秋霜也只敢自己想想，斷然不敢說出來的，只說：“夫人覺得為難那便不做，反正您是出嫁女，也沒有您貼補(bǔ)的道理。”

    “你懂什么？”

    段夫人剜了她一眼，“且不說咱們哥兒是要去京城上學(xué)做官的，單說咱現(xiàn)在呆的成府，為什么比老爺官大的都要禮讓三分，就是因為齊靖侯府給我們撐著這口氣。秋霜啊，這世間，沒有公侯稱號更簡單的鍍金法子了。”

    秋霜笑得諂媚，關(guān)切地說：“夫人，您也別發(fā)愁了，這事誰也預(yù)料不到，這魏家家產(chǎn)還或不還，都要看圣上的意思。您還是要保重身子，不然老爺也要怪罪我們下人沒照顧好您。”

    段夫人冷哼一聲，眼中愁意更濃了。

    老爺？他成乾也不再是原來噓寒問暖的探花郎了。

    如今有權(quán)有勢，任誰不恭維一句“成大人”，以前那些濃情蜜意散了個干凈，從不敢涉足的地方倒是蠢蠢欲動了。

    段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壓低了聲音吩咐：“去，找人跟蹤吳海，把他的行程匯報給我。”

    秋霜被她的吩咐嚇得一哆嗦，跟蹤？

    那吳海可是陛下跟前的人，她還要命嗎？

    “夫人，這怕是……”

    段夫人眉頭一皺，眼神寒冽地看著她，冷聲說：“廢物，出了事就說是我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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