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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完全沒明白他的意思：“所……所以呢？”

    “所以不差這一件?！彼鹕黼x開琴椅，“麻煩你父親另請高明吧。如果他不開心，撤回給我的獎項也可以，反正，我也不差那一個。”

    老師追過來挽留他：“你不想彈鋼琴，我們可以表演點兒別的呀！”

    “讓我現場展示哥本哈根量子論觀測如何引起波函數坍縮嗎？你們不覺得無聊，我還覺得是在對牛彈琴呢。”說罷，他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刻薄，不得已補充一句禮貌的告別，“那老師，再見?！?

    言畢，他甩手關上門，沉悶的聲響打落他心上的煩躁，他心情大好地朝大門口走去。

    這是他頭一次能如此理直氣壯地面對自己的缺點，他沿著剛才那個女生的思維想下去，干嗎他非要會彈赫瑪尼諾夫？他就是只會搞量子物理不會搞音樂，他覺得也沒什么問題啊。

    他一門心思地想著，自然沒有注意到坐在齊媽媽車里經過的齊卿卿。一人一車迎面而行，擦肩而過時，齊卿卿看了一眼窗外的高瘦少年，只是一個模糊的側影，卻生出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誰啊？”坐在身旁的程之栩看她眼睛都移不開了，好奇地問。

    “不認識，但又好像很熟悉……”

    “那沒事，要是認識的，下次再遇見你就能認出來了?！?

    齊卿卿點頭收回目光。那時候她尚且年幼，不知道往后的人生會有多少榮光，歷經多少坎坷，得到的一刻也同樣意味著失去。世事在后來兜兜轉轉，她再遇見那個清瘦少年時彼此都已經遺忘了年少時匆匆的一瞥。但他帶著滿身的光和笑意站在她面前，她便篤定地知道，這是世界贈予她最溫柔也最浪漫的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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