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其在筑基大派,也可稱為真傳種子。 納蘭紫岳怕出事,絲毫不停留,架起法器,到了山門之上。 她對門派禁制了如執掌,讓四周弟子不要聲張,又喚了一位長老問清楚始末。 而后她快步走到了一處偏殿——白虎殿。 納蘭紫岳早已知道里面有人。 只是沒想到的是,對方如此不凡。 那人風采怡然,氣度非凡,面如冠玉,周身氣息舉重若輕不可小視。 王孟徳聽到腳步,見到殿外來人,也是微微一驚。 他從沒見過如此絕世少見的佳人。 “大長老,這位是門主客人。”有弟子來為納蘭紫岳介紹。 “王孟徳。”王孟徳行禮并自我介紹道。 納蘭紫岳回禮道:“納蘭紫岳。” 打了招呼之后,兩人便沉默下去,走到了殿內一角。 雙雙的心神感知,都放在了一旁的青龍殿。 青龍殿。 四象門的山門正殿,不速之客是一位煉氣六層的修士。 不是別人,正是【金峰山】朱家大長老朱成氣。 朱成氣看上去六十多歲,正大喇喇地坐在青龍殿的主位上,一雙眸子如鷹隼。 老態的面容之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狠厲,觀之就令人生畏。 他就好似四象門的主人般,目光在一旁端茶的侍女身上游走,毫不掩飾淫邪欲望。 不時的咂摸一口茶水,眼睛斜瞥著藍伏壽,帶著輕視。 在他對面坐著的一位頭發花白,看起來老好人一樣的老道,自然是四象門掌門藍伏壽。 藍伏壽面上帶著一絲不太自然的微笑。 “不用等什么大長老了,你個掌門還做不了門派的主嗎?” 等了一會,朱成氣忽然發作,猛地一推杯盞,啪嚓一聲碎了一地。 他陰森森的望著藍伏壽,幽幽道:“你可知,你要大禍臨頭了!” 白虎殿中。 王孟徳見此目光微微一凝,想著若是此刻出手,說不得就讓四象門認了他一個人情了。 只是王孟徳沒想明白。 人家四象門憑什么相信他? 人家在防著他呢! 納蘭紫岳早已從一旁的弟子那里得知了,師父藍伏壽讓她看住眼前之人。 見王孟徳似有動作,納蘭紫岳法力微微波動,將他鎖定。 王孟徳回頭,見納蘭紫岳用蔥蔥玉手指了指他。 他莫名明白了納蘭紫岳的意思。 對方在盯著他一舉一動。 王孟徳今日是來交好乃至于結盟的,不是來做惡人的。 既然人家不讓他動手,他自然也就不動手。 說起來,煉氣六層的修士,真的好對付嗎? 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 王孟徳和納蘭紫岳雙雙又將心神,放在了青龍殿內。 王孟徳已經發現一件事。 青龍殿,白虎殿,乃至于整座山頭,都在四象門護山法陣之下。 法陣限制了青龍殿里面那煉氣六層惡客的感知,而沒有限制白虎殿這邊的,所以能偷偷窺探,而不用擔心對方有所察覺。 青龍殿里有了變化。 藍伏壽也是一門之主。 雖然實力比對方弱了一層,對方又一直不報身份,忌憚其來頭,但被人如此當面恐嚇,也是變了臉色。 嘭! 他一拍桌子道:“道友有什么話不妨直說,我四象門到底得罪誰了?我四象門雖然不大,但煉氣弟子也有幾十,還能拼一拼命!” “幾十名煉氣弟子?” 朱成氣聽到煉氣弟子幾十,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見此。 藍伏壽心里對這裝模作樣的客人更看低了一分,原來對方根本沒搞清楚四象門的具體實力。 有傳承的勢力其實很明白一點,那就是傳承有序的道理。 幾十名煉氣弟子,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小勢力了。 已經可以比肩中等勢力。 藍伏壽心里有些得意。 早些年四象門也不過煉氣弟子十幾,有如今規模還是他寶貝徒弟的帶動,又造了一座聚靈陣。 而且管理有方,帶著宗門蒸蒸日上。 現如今。 四象門只有他和納蘭紫岳兩位煉氣中期,然而有幾十名煉氣弟子。 隨著時間慢慢積累,必然會出現煉氣初期、中期分層梯隊,最后甚至能出一位煉氣后期。 前腳有一個王孟徳來拜山。 后腳又來了眼前這個人。 藍伏壽內心還是有些不安,害怕四象門被什么人盯上了。 觀察一番后。 他確定王孟徳和眼前這個人路子不一樣。 這是從氣質上就能看出的差別。 不是一路人。 老道早從護山法陣延伸的感知中,得知納蘭紫岳趕來了,更有了底氣,目光銳利起來,再次問道:“道友,到底什么來歷,現在總能說一說了吧?” 藍伏壽之前就問過對方來歷,但是對方不說,神秘兮兮的樣子。 藍伏壽只能先以大長老未到拖延時間,不和對方說一句話,這是第三次開口問對方來歷了。 若不是看其實力不弱,又隱隱忌憚來歷,早就以護山法陣絞殺了。 “原本我們不會有什么交際,不過我現在倒可以告訴你,我乃是【金峰山】朱家,朱家大長老朱成氣。” 藍伏壽這才知道原來對方是【金峰山】朱家的人,怪不得如此囂張。 之前,朱家是一個真正的中等勢力。 不過現在未必了。 對方煉氣后期老祖不是在狂風谷那邊被寧姜晨斬了嗎,來他四象門做什么? 藍伏壽眼光的微妙變化,一下子讓朱成氣捕捉到了。 若說現在朱家真是元氣大傷。 煉氣后期老祖一死,很多家族利益都遭受了打壓,縱使有【虎獸】康家護持,至少也停滯不前,有從中等勢力掉落到下去的危險。 這也是朱家的傷疤! “朱某來此乃是一片好心!來日可在【虎獸】康家面前為你四象門知會開脫,幫著你們處理眼前的麻煩。” 朱成氣面色兩變,盯著藍伏壽良久,才口氣軟了些說道:“你旁邊四十多里地,有一座山,名為小青山,是也不是?” “是。” “山上有一座一階上品靈脈,是也不是?” “是。”藍伏壽老眼之中冒出一縷光澤,知道朱家是為何而來了。 原來是元陽派在小青山的那處資源地。 自己門派距離小青山如此之近,元陽派這處資源地又如何不知,只是四象門不想招惹是非罷了。 一來四象門不是【虎獸】康家這等,煉氣后期都有多位大家族。 二來本身也在消化新多出來的靈泉、聚靈陣底蘊,亟待培養出多位煉氣中期門人。 最后還是忌憚元陽派的威名。 筑基大派的威勢非同一般,就算真的倒了,還不是有散落的弟子嗎? 那真是散做滿天星的強大勢力啊。 就說寧姜晨斬了朱家老祖之后,新定郡那些殺過元陽派弟子的修士難道不害怕嗎? 甚至。 朱家本身不后悔嗎? 一個煉氣后期老祖可不是說出現就能出現的。 斷了這一下,誰知道后面能不能補上。 說起來也真是巧,前腳一個王孟徳來和自己做一筆關于小青山的大買賣,后腳朱家大長老朱成氣又來和自己談小青山。 太巧了! 白虎殿。 納蘭紫岳狐疑的望向王孟徳。 某一刻開始,對方的面色一點點沉了下去,似乎在極致壓抑著什么情緒。 “那就對了,小青山上藏著元陽派的余孽,你四象門離的那么近,就一點不知道?你四象門和元陽派的余孽有粘連,還想好!”朱成氣惡狠狠道。 只是相比于之前,氣勢就顯得頗為不足,色厲內荏起來。 藍伏壽反而是一顆心回落了下去,言辭變得不客氣:“我們四象門一直都在四靈山這處地界修行,和小青山素來沒有往來,更和元陽派沒牽扯。道友說話可要注意些。” “有沒有還不是【虎獸】康家的一句話?” 朱成氣的語氣變得無恥起來:“我朱家跟在康家后面效力用命,只一句話,就能讓你四象門被打成元陽派余孽的一份子,滿門誅絕!” “你!” 藍伏壽再好的脾氣也被對方這副嘴臉給激怒了,“道友今日來我山門就是來威脅的嗎?” 藍伏壽還能壓住火氣。 早已在白虎殿旁聽的納蘭紫岳,卻一片怒火從心里深處涌了出來。 她從懷中取出一張陣法令牌,法力激發【四靈大陣】,頓時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四道傳說中的神獸虛影,在四靈山上空鋪天蓋地的涌動浮現。 青龍在東方,為青色木行;白虎在西方,為白色金行;朱雀在南方,為赤色火行;玄武在北方,為黑色水行。 四神獸當然只是虛影,不足真身億萬之一力量。 然而四靈山上的四靈法陣也是實打實的一門一階中品護山法陣,并且在納蘭紫岳的改造下,若不是受制于靈脈力量,早到上品法陣位階了。 法陣激發出來,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勢。 青龍破云,白虎所在方位,發出一陣陣金戈交擊,朱雀似要焚天連綿,北方則是嘩啦啦水流濤濤,似是一片澤國。 納蘭紫岳一馬當先的進入了大殿,一手拿著一柄法器長鞭,一手捏著符箓。 若是平時。 朱成氣見到如此絕世美人定要想著玩到手,然而此刻卻是冷汗如雨,瓢盆而下。 因為隨著護山法陣激發,在山內的弟子各自按照平時演練的方位迅速集合。 剎那間。 整座青龍殿都是威壓赫赫,十幾個四象門弟子圍住了大殿,一雙雙惡狠狠的眼睛盯著他,似乎要下一刻就要撕碎了他。 藍伏壽沒說大話! 這是朱成氣的唯一一個念頭,四象門的實力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哈哈哈!” 這個時候,朱成氣頓時換了副臉面,諂媚笑了起來:“藍掌門,千萬不要沖動,我的錯,我嘴賤!” 說著朱成氣抽了自己一巴掌,接著笑道:“我換個說法,我這次來,其實真是帶著誠意,帶著【虎獸】康家和我朱家的雙重誠意,我想要四象門和我朱家一起攻打小青山,不知道藍掌門覺得如何?” 朱成氣那前倨后恭的嘴臉,讓藍伏壽也無可奈何。 朱家跟著【虎獸】康家混,能拿他怎樣。 四象門不想招惹康家。 藍伏壽還是那副說辭,對于小青山沒有興趣,和元陽派無瓜葛,也不愿意摻和進入這種征伐。 一旁的納蘭紫岳和一眾四象門弟子又虎視眈眈,朱成氣沒轍,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他人剛走,藍伏壽讓諸弟子日夜巡山不要放松警惕,而后將納蘭紫岳獨留在青龍殿。 等四下沒人。 藍伏壽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臉色難看極了。 “師父?” 納蘭紫岳還以為他身體出了問題,一把要將他扶起,氣憤道:“是剛才那朱成氣偷襲你了嗎?我這就去殺了他!” “徒兒啊。” 藍伏壽把她拉住,難受道:“這【虎獸】康家是把小青山許給了【金峰山】朱家了啊,他雖然拉我四象門做馬前卒不成,但總能拿下小青山的,到時候,我們就多了個惡鄰了。” 只是說著,藍伏壽才似想起了什么,心有不好的預感再次出現,問道:“王孟徳呢?” 納蘭紫岳也回過神,想了想:“四靈法陣架起,和那朱成氣對峙之時,對方好像悄悄離去了。” “門主,大長老!” 只是兩人還沒說兩句,又有一名弟子沖進來:“好,不是,不好,反正......” 那弟子有些舌頭打卷,一時之間沒法表達清楚。 “王道友!納蘭道友!”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從殿外山門,走來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手持一柄三尺法劍。 只是,法劍之上串著一顆血滋滋而又猙獰的頭顱。 滴滴血水從那頭顱脖頸處一點點散落在山路上,在青色石板上留下點點紅色的斑駁。 隱隱能看到那頭顱主人,臨死時的不甘和恐懼,以及無法消散的絕望、震撼。 年輕人風度怡然,淺笑吟吟。 但他本身的淡然氣質,和他法劍上串的頭顱,形成了一種平和又暴虐,詭異又溫暖,割裂又統一,截然相反,卻又莫名和諧的氛圍。 只聽他樂呵呵笑道:“藍道友,納蘭道友,我幫你們四象門把朱家惡客斬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