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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以為厲擇良喜歡我-《良言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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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意冬天怕冷,而在夏天又往往是最怕熱的那一個,一到初夏便會將頭發長期扎成馬尾,要是獨自在家或者和朋友逛街,就索性綰個發髻。可惜她又偏偏是個律師,無論是坐在辦公室看文件還是與當事人會面,都必須正襟危坐,頭發要梳得一絲不亂。以前在唐喬還好,喬函敏對這個要求不太高,只要出去見人的時候著好裝就行。可惜,現在身處厲氏,連老總都是日夜正裝,公司上下則更加不敢逾越,女性員工個個連腳趾頭也不敢往外頭露。她就時常琢磨,這個厲擇良是個什么玩意投的胎,難道他就從來不會覺得熱?

    這個周六懶得在家做飯,寫意便約了周平馨下館子,順便回公司拿點東西。

    反正是休息日,她夾著雙人字拖,穿著一件小吊帶和寬松的棉布褲子散步似的和周平馨在商場里閑逛,買衣服、買鞋。

    兩個人試來試去,試得自己在空調下也滿頭大汗。

    “沈小姐。”

    她與周平馨從商場出來后,一時聽見有人叫她,取下墨鏡回頭掃射了一圈,沒發現目標,又繼續朝前走。那人又叫了一聲,然后才見一位女士從路邊的車里走下來—是孟梨麗。

    “孟女士。”寫意停下腳步。

    “沈小姐吃過飯沒有?沒有的話,一起去用頓便飯吧。”孟梨麗很誠懇地邀請,看見周平馨后又說,“這位小姐一起啊。”

    寫意看了周平馨一眼。她知道周平馨性格內向,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加上寫意本身也想在周末求個自在,于是推托道:“謝謝孟女士,我們剛吃過,還有些事兒,下次你有空的話,我請你。”

    孟梨麗畢竟在社交圈摸爬滾打過許久,一聽就知道寫意的言下之意。她和她之間的交道自然不想節外生枝,便笑道:“那改天我提前打電話給沈小姐約時間,到時候可得賞臉哦。”

    “一定一定。”寫意樂呵呵地點頭。

    目送完孟梨麗后,兩人晃晃悠悠地到了她們經常光顧的大排檔。

    “紅燒雞翅膀。”寫意對服務生說,這是她每次來點的固定菜,接著又補充詳細要求,“少辣椒,不放蔥,還記得別用黃瓜拌啊,不然我要退錢的。”

    “那個牛肉要多加芥菜和醋。”“這個玉米……”她每點一個菜,都要附加一堆補充條款,害得那個傳菜的小男生記了老半天。

    “沒見過年紀一大把了,還這么挑食的。”周平馨笑道。

    “我這是對食物要求比較高。”寫意糾正。

    一堆菜端上桌,最后上的是兩扎冰鎮的菠蘿啤酒。寫意迅速地呷了一口,然后大呼過癮。她本來號稱三杯倒,但是獨獨對這種啤酒免疫。吳委明曾經嘲笑她:“你喝的那叫啤酒啊?明明就是菠蘿味兒的七喜。”

    “那個孟梨麗我好幾回都是遠遠地瞧見她,沒想到近看還挺年輕的。”周平馨說。

    “嗯,就比我倆大幾歲而已嘛。”

    “年紀輕輕的丈夫死了,遺產到手了還可以重新去追求生活,這樣也好。”周平馨感嘆。

    寫意聽了,望著遠處,平靜地說:“恐怕還是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什么東西都是有代價的。黃家不是那種白手起家的商人,一大家子的面子總是要遮掩一下的,他們既然讓她得了財產,恐怕就不會再允許她做這些白日夢了。”

    “哦,你說起這個來,我倒想起前幾天的事,聽說這個孟梨麗已經在正源銀行做起一把手了。”周平馨口中的正源銀行是黃家最大的產業。

    寫意點點頭,隨口問了句:“是嗎?”卻顯得不太吃驚。她一直都覺得孟梨麗在任何場合都能隨心所欲地將分寸把握得那樣好,絕對不會是個只會哭哭啼啼的柔弱女人。

    她突然想起那么一句話: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

    既然可以在短短數月就征服那個家族,看來她當時能一下子得到黃老爺的歡心也非偶然。女人雖然柔弱,卻千萬不可小瞧。

    “其實還是我們好,就一個平平淡淡的小白領,為了個雞翅膀也能樂半天。”隨即周平馨開始對盤子里的雞翅膀進行集中消滅。

    “就你那愛情還平平淡淡啊,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了。”寫意笑著就伸筷子去夾菜,突然發現盤子里居然出現幾片綠油油的蔥花,不禁有些抓狂,“我明明說了不加蔥……”

    飯后,周平馨的丈夫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將老婆接回家去,寫意只好一個人回公司拿東西。剛走到厲氏大廈的門口,便見一大群人正從里面出來。

    為首的當然是厲擇良,但厲擇良并不是這群人中唯一的焦點,因為他身邊還站著個唇紅齒白的男子。那人若單論五官眉目,并不如厲擇良那般凌厲俊朗,但是合在一起放在他的臉上卻有另一種不凡。

    厲擇良首先看見寫意,淡淡地盯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挪開。寫意撇了撇嘴,她對他這種反復無常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面對那么大一堆穿得很正經的人,她瞄了瞄自己全身上下很上不得臺面的裝扮后,準備避人耳目,飛速背過去朝旁邊移動,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寫意!”那個唇紅齒白的男人,有點驚訝地在遠處叫住她。

    寫意背對著他們,五官皺在一起,嘴里詛咒了一番之后迅速轉換了個表情,才無可奈何地轉過身來,賠笑道:“詹先生,你好。”

    這人便是曾經被吳委明稱為人中龍鳳之一的詹東圳,b市東正集團的老板。

    以前和吳委明共事時,寫意發現他全身上下優點挺多,但是評人的嘴巴卻很毒,不過他卻放過了詹東圳,只說他沒有厲擇良那么老辣,顯然他對這個人印象還不錯。

    “你……”詹東圳遲疑了下。

    “沈寫意小姐現在是我們公司的律師。”厲擇良介紹。

    不知道為何,從上次車禍以后,厲擇良對她的態度突然變得疏遠、冷淡了起來,每逢看到寫意都是千篇一律的表情,仿佛多她看一眼就要染病上身一樣。

    本來因為上次的“樓梯門”事件在傳他倆緋聞的大嫂小姐們,這回又紛紛猜測:“估計是厲先生又換口味了。”其原因是:男人對粗茶淡飯先有新鮮感,吃多了以后,才發現原來還是山珍海味好吃些。

    顯然,她們將寫意納入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粗茶淡飯一類。

    “哦。”詹東圳應道,“我們正好去吃飯,既然大家都認識,寫意就一起吧。”

    “我吃過了,剛好回辦公室加會兒班,你們去吧。”寫意說。

    厲擇良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從他的臉色根本無法判斷這個人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既然厲擇良沒發話,厲氏這邊沒有人敢附和。

    詹東圳仿佛看出了眉目,笑著對厲擇良說:“厲總,讓你的律師給我一個面子吧,不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這臉可就丟大了。”

    厲擇良身后的小林偷偷地瞄了詹東圳一眼,看這個男人表面上文文弱弱,皮膚很白,長得斯文好說話的樣子,但也著實夠聰明的,只要厲擇良一發話,哪里還能容寫意反抗?

    “那就去坐坐吧。”果然,厲擇良直接就下了道圣旨。

    于是,他們一起去吃飯。吃飯的過程非常壓抑,她被厲擇良分配在了一個角落,容不得她搭半句腔。房間里除了詹東圳很多人在吸煙,當然以厲擇良這個煙槍為首。

    寫意很討厭煙味,更厭惡吸二手煙。

    “詹先生和沈律師認識?”厲擇良隨口問。

    “我們是老鄉。”寫意說。

    厲擇良“哦”了一聲,又掉頭看詹東圳。

    詹東圳笑道:“我和寫意還有些淵源。”

    這回,厲擇良又“哦”了一下,意味深長,隨后卻笑說:“如果涉及到沈律師的隱私,我怕還是不聽為好。”

    寫意分別瞧了兩人一眼,下了個定義:男人一旦假起來,真的很惡心。

    厲擇良旁邊的詹東圳還在被厲氏的人輪番勸酒,臉色越喝越青。她不禁有點擔心,他原本就是個煙酒不沾的人,但是一旦人在商場上,有時候身不由己。

    所以,寫意一直覺得詹東圳不適合做一個商人。

    詹東圳是以一種低姿態來a市與厲氏談判的。大家都有種習慣,你若酒喝得不多,便顯得不真誠,所以他應付得很艱難,而厲擇良就像個坐在臺下看好戲的旁觀者。

    “那我適合做什么?”以前他問她。

    “做個書呆子不錯。”她為他的人生設計了書呆子這個職業。

    反觀厲擇良,好像天生就是做這行的,那些商場中的爾虞我詐、笑里藏刀,或者落井下石都是他的強項。她又看了眼厲擇良,雖說她是厲氏的人,但是她一定會站在詹東圳的東正集團那邊的。

    酒過三巡之后,詹東圳上洗手間。

    寫意看著他的背影不放心,便隨后跟了出去。她走到洗手間之前的拐角,卻被詹東圳拉進了一個漆黑的空包間。

    “我就知道你會跟來。”詹東圳說。

    “你喝醉沒?”

    “還好,暫時受得了。”詹東圳說著捧起她的臉,“你老是蹙著個眉毛干嗎?”

    “東圳……”

    “突然聽你這樣叫我,感覺還挺生疏的。”詹東圳笑了。這時,酒意上頭,詹東圳突然覺得有些暈眩。他彎下腰,將額頭放在寫意的肩膀上,“我有點頭暈,讓我靠靠。”

    寫意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你喝酒不該逞強的。”

    “我可不想做什么都落下風。”

    “什么下風不下風的,喝多了。”

    聽見她的數落,詹東圳會心一笑,“以前從沒想過有一天寫意也會這么溫柔,我就是不想什么都輸給他。”

    “好了,好了,便宜也被你占夠了,我們倆同時消失再不回去的話,人家會懷疑的。”

    寫意輕輕推開他,詹東圳也順勢起身。

    兩人一同出去,進門的時候詹東圳示意她先走,自己則靠在墻邊等一會兒。

    “喂。”寫意推門前回身叫了聲他。

    “嗯?”他抬頭。

    “東圳,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寫意說。

    “我們還用說那些?”他沖她一笑。

    寫意推門入座,看見厲擇良似乎也是剛剛進門坐下來,一個人在吸煙,眉頭緊鎖。

    她坐了好一會兒,詹東圳才慢慢回來。詹東圳的精神已比出去之前好了一些,不知道是否在她進來以后,他又獨自一個人回去吐過。她曉得有些人要是喝得難受的時候去吐一吐,會舒暢許多。

    寫意原本就已吃過飯,所以她壓根一口也不想再吃,而且,在這里她本來就無關緊要的,也沒多余的人來注意她。房間里的煙霧彌漫,熏得她想吐,只求上帝讓這頓飯盡快結束。

    她無所事事,但總不能無聊地拿個手機出來打游戲吧,那還不將厲氏的臉丟盡了?所以,她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便是面帶微笑,裝作聚精會神地聽他們講話。

    一會兒工夫,她將東圳那邊的人的身份搞清楚了。

    詹東圳身邊最親近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男秘書,姓李;另一個大概是公關部的經理,姓趙,叫趙凌菲,三十歲左右,長得雖不是傾國傾城,但是那雙眼睛在顧盼神飛之間煞是迷人。

    這個趙經理確實海量,所以大概就由她專門對付厲擇良了。美女勸酒,且先干為敬,哪里還有男人不喝的道理。

    也不知道是厲擇良酒意上來有些醉,還是他平時就喜歡和美女眉來眼去,此刻,竟和那個趙美女越聊越投機。寫意不禁在心中不悅地咒罵。她心中剛罵完,就見厲擇良有意無意地瞄了她一眼。

    為了掩飾自己的腹誹,她急忙心虛地沖他傻笑一個。

    這一下又正好落入趙美女的眼中。

    “呀!厲總,你看,我們把沈小姐給冷落了。”趙美女隨即站起身,讓服務員斟了兩杯酒,“沈小姐,既然你是東圳的朋友,也是我趙凌菲的朋友。難得有機會,我就借花獻佛,借著厲總的地盤敬你一杯。”

    很少有下屬這樣稱呼老板的,寫意聽到略微意外,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

    說著,趙凌菲一手舉杯,一手將另一杯送到寫意面前,“沈小姐,我敬你。”

    這句話還未說完,就聽詹東圳阻止道:“凌菲,她不會喝酒,你就不要難為她了。”

    趙凌菲二話不說就聽從老板的話,可是這酒也沒有就這么收回來的,于是眼波一轉將話題轉到厲擇良身上:“厲總,你看你們的沈小姐不會喝酒,俗話說君子憐香惜玉,你是不是代個勞?”

    方才,她敬厲擇良的酒,只要扯得出理由,厲擇良都來者不拒。但是偏偏這一次,他卻淡然一笑,“我看憐香惜玉的是詹總吧,我就這樣奪人所愿,終究不好。”

    厲擇良不但讓趙凌菲碰了個軟釘子,還將皮球踢給了詹東圳。

    幸好這個男人說話時候咬字清楚,不然讓別人將那四個字聽成奪人所愛,她沈寫意在公司還怎么混?寫意心中一聲冷笑,好你個厲擇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戲耍我。

    沒想到詹東圳也耿直,寫意看他那眼神就是準備喝了。她知道,這些話和這杯酒于他詹東圳是無所謂的,但若是他這一杯替自己喝下去,指不準厲擇良以后沒完沒了地笑她呢。

    于是,她起身,將她跟前裝橙汁的玻璃杯雙手端起來,“不敢請厲先生代勞。趙經理,我確實不會喝酒,現在就以水代酒與你干一杯,也算略表一下我的誠意。”說完,她咕嚕咕嚕地將一大杯橙汁喝了下去。

    “詹總和我們沈律師不是單純的老鄉吧?”厲擇良靠在椅背上,用清冷的手指抽了支煙出來,然后好似不經意地問道。

    “我們倆一塊長大的。”詹東圳說。

    “哦?那也算青梅竹馬了。”厲擇良意味深長地說。

    這頓飯吃到很晚。

    厲擇良安排人送詹東圳一行去酒店,目送完詹東圳以后,他故作體恤下屬,親切地問:“沈小姐一個人怎么回去呢?”假惺惺地關心了她一下。

    “我打車。”寫意識相地說。

    他點頭,顯然對此回答基本滿意。

    寫意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接到了詹東圳的電話。

    “我們出來喝咖啡。”

    “不要。”

    “那就喝茶。”詹東圳馬上換了個提議。

    “一天到晚就吃吃喝喝,剛才你怎么不說,我都回家了。”寫意說。

    “我想請你很純潔地喝杯清茶。”詹東圳說。

    “你這人煩不煩。”寫意沒好氣地說。

    “寫意……”詹東圳毫不氣餒,“我已經很久很久沒看見你了。”

    “瞎說,明明是二十分鐘以前才見過。”

    “……”詹東圳便不說話了。

    “喂。”

    “……”電話那邊仍然沉默。

    “你別太小氣了,好不好?”

    “……”

    “冬冬!”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小名。

    “……”他堅持到底。

    “好了好了,我們喝茶。”

    寫意投降。

    這個男人就愛利用她的弱點,誰讓以前老是她演皇帝,他演皇后呢?這些壞毛病都是被她給慣的。

    約在詹東圳入住的酒店頂樓的旋轉咖啡廳里見面,寫意在門口就看見他坐在窗前靠里的位置等她。

    詹東圳已經完全沒有在電話里跟她說話的那種孩子氣,臉望著窗外璀璨的燈火,神色若有所思。他的五官清秀,皮膚也很白,引得旁人頻頻側目。有個年輕的女士走過去搭訕道:“這位先生,這里有人坐嗎?”

    他彎起眼睛,溫柔地笑道:“對不起,我在等我的女伴。”說著指了指遠處走來的寫意。

    楊望杰的日常生活非常平淡,朝九晚五,兩點一線,并且周六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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