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應敵-《萬道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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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一來,直接就對于禮的出現方式產生了爭執。
這種爭執不太可能從言語上得出結局。
所以,雙方的術法就成了分出勝負的方法。
卻見李啟身周浮現了他所理解的‘禮’。
制度,規律,開始覆蓋之前籠罩他的‘水’。
禹之為君,左準繩,右規矩,故機旋相得,用之牢利,成器堅固,動合禮儀,言成制度,是謂禮。
“君子于此待我以橫逆,其無禮也!”李啟喝道!
語言,是有力量的。
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就是如此,李啟以前也曾展示過這樣的力量。(見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在指責唐國對他無禮,如此,他的術法便帶上了力量。
既然無禮,那么之前的規矩束縛自然松脫,李啟同時也得到了自由,并且還擴張到了柳君逸的身邊。
李啟的手段可比‘水’要暴烈的多,更像是重重鎖鏈橫起,阻止柳君逸做出任何動作!
這一手使出來,卻讓旁邊圍觀的不少人驚訝的站了起來。
這種招數,不是巫覡應該掌握的,這是人道的手段!
這巫神山公子是怎么會的?!
然而這時候,另一邊的柳君逸卻輕聲說道:“禮,立治之本,統之心體,以齊正于物,明體之所行踐履之事,何故壓人?”
禮是用來約束自己的,而不是用來強迫別人的。
柳君逸直言,李啟口口聲聲言禮,卻用言靈之法束縛別人,已是落了下乘。
言語落地,李啟涌過去的規矩領域直接裂開,一條在柳君逸身邊的裂縫張開,無論如何都靠近不了半點。
禮是用來束縛自己的,把禮錯誤的理解成規矩和法律,是錯誤的,是李啟對禮毫不了解的表現!
李啟陷入了沉思,這下是真的有些壓力了。
因為對方的這個發言,他沒有事先預習過,也就是說,他沒有料想到有人會這么說。
也就是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青衫儒士,確確實實是和他勢均力敵的對手。
并且,對方言行一致,哪怕是先前束縛他的那些‘水’,也僅僅是如水一樣環繞四周,不會造成不適。
李啟用更加兇猛的鎖鏈封鎖對方的行動,反而害的自己現在無話可說,難以應對。
李啟陷入沉思,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只能低頭沉思如何破解對方的話。
而那位青衫儒士,他的身周清風徐來,流水潺潺,讓人在他面前忍不住的拘束起來。
這就像是,若是走在普普通通的街上,人一般都會很放松。
但如果來到了一間裝飾豪華,設施精美的房間里,人一般都會變得很拘謹,生怕自己做錯了什么,這便是‘芝蘭之室’。
只要用禮來約束自身,就可以將自己變成芝蘭,那么在你身邊的人,也會自然而然的被禮所浸染約束。
這就是君子處事之道。
這就是柳君逸給李啟的回答。
顯然,李啟并不認可這點,但他卻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辦法。
給他一點時間,應該還可以想出來,只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太多時間給他。
但他想得越多,他身周環繞的‘水’就越多,他就越難掙脫。
要知道,不是想出反駁的道理就完了,還需要以此為根基自創術法來運用到實際之中才能算贏。
李啟沉默了大概五秒鐘,大腦瘋狂運轉的時候,突然——
言客站了起來。
然后,他溫和的說道:“禮有三起,禮理起于太一,禮事起于燧皇,禮名起于黃帝。”其“禮理起於大一”,其義通也;其‘禮事起于遂皇,禮名起于黃帝’,其義乖也。”
“其體有二。一是物體,言萬物貴賤高下小大文質各有其體,二曰禮體,言圣王制法,體此萬物,使高下貴賤各得其宜也。”
言客的答案,打破了沉默。
他的話的意思也很簡單,簡單論述了一下他的觀點,并指出禮的起源并不只一個,你們兩個都說的片面了,而且,禮本身也分物和體兩法,不能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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