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廣德樓里。 戲臺是坐東朝西,二樓包廂從西往東,最好的叫“第一官”,依次是“第二官”、“第三官”,共有七間。 蘇長衫就在第一官。 他是真有些醉了,人不清醒,頭昏沉沉,眼也沉沉,身上還火辣辣的疼。 張虛懷幫他把臉清理好,又遞了一盅冷茶給他,“你啊,喝點冷茶,清清火氣。” 蘇長衫接過來,涼水入喉,冰冷的液體從喉嚨到胃里,感觸分明--火降了下去。 張虛懷在一旁榻上歪著,懶懶道:“他那個人最是正經不過,何苦去招惹他;他裝作不知道,你也樂得悶葫蘆里搖,非要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這話是說開了,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處?” 蘇長衫沉默半晌,道:“我打算去趟周家。” “決定去神機營了?” 他默認。 “就為了避開那人?” “這是頂頂好的辦法,眼不見為凈,省得他一瞧到我就動怒。” 張虛懷搖搖頭,“這世上風流男子,女子千千萬,想爬你蘇世子床的,更是數不勝數,何苦?去神機營也好,斷了念想!” 蘇長衫在另一張榻前歪下,“虛懷,你不要學我,我這人浪/蕩形骸,在他眼里正經也變成了不正經,阿古麗性子躁,受不了這些。” 張虛懷睜眼看他一眼,想了想,道:“要我說,他配不上你。” “我不想聽這些配得上,配不上的話!” 蘇長衫反駁,“誰也沒有比誰尊貴多少,我若沒有這張世子爺的外皮,連他一個零頭都比不上。” “那是你妄自菲薄!” “是真的。” 蘇長衫自嘲的笑笑:“這世上,再沒比他更單純的人了,跟個孩子似的;他若心里有你,能把你捧上心尖尖,他對你徒弟便是如此,否則以他一個懶散書生,又何苦削尖腦袋去算計別人,但他若心里沒有你……” 蘇長衫勉力呼吸著,胸口發悶,一陣陣刺痛,“那就真沒有你!” 張虛懷啞口不語。 “禁足的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人啊,總有求而不得的東西,哪能萬事都順人意。我蘇長衫頭二十幾年活得肆意妄為,總要在一人身上栽個跟斗的。也不是不能死皮賴臉的纏著,沒意思,沈家,周家都是要臉的人。” “你知道就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