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秋一路暢通無阻,沿著那條藤蔓蔓延的方向走,所過之路,所有藤蔓都往兩邊撤去。 推開最后一扇虛掩的的門,一陣冰冷的風迎面撲來,霎時激起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 這是通向……外面? 白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白色的繡鞋踩在泥土上,她仰起頭,看著頭頂高如萬丈的深淵石壁,有些震撼。 那株巨大的藤蔓,就這樣盤踞在陡峭的石壁上,無數(shù)枝干延伸著,泛著黑氣,上面的枝葉枯黃,簌簌掉落。 風卷殘葉,嗚咽的風聲如同鬼哭,細密的聲音刺激著人的神經(jīng)。 白秋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些不太對。 她總感覺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感,仿佛魂魄被置于一座牢籠之中,被擠壓著幾乎窒息,這種感覺并不來自青燁,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么東西在作祟,眼前黑茫茫的一片,連一盞燈都沒有。 太黑了。 “青燁?”白秋試探著叫了一聲。 無人應(yīng)答。 白秋嘆了口氣。 她低下頭,看著腳底枯黃泛黑的藤蔓,心道沒有陽光土壤和水分,就算是修煉千年,這些植物也沒問題嗎? 就和人可以辟谷一樣,但是一般的修士,可以辟谷一個月,一年,甚至十年,這些隨著修為增長,可是正常情況下,誰能做到上千年滴水不沾,一粒飯也不吃? 白秋垂眸,想了想,蹲下身子摸了摸這跟纖細的魔藤,手感倒是平常的植物那樣,還有有些扎手,植物的莖干上有細密的倒刺,還有稍許枯黃的葉子。白秋記得青燁每次拿來纏她的藤蔓是光滑的,弄得她一直納悶他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藤。 白秋摸著這枯黃的藤蔓,感覺是真的有點缺營養(yǎng),想了想,她抬手在掌心凝聚稍許清水,灑在藤蔓上,這細小的藤蔓在地上扭了扭,隨即飛快地纏上了白秋的手腕,慢慢往她掌心爬去。 小藤蔓輕輕蹭著白秋的掌心,像是在渴望著什么。 看來魔藤還是喜歡水的。 白秋索性多給它澆了澆水,順便將腳下的泥土弄得濕潤一些,然后慢慢放下這跟藤蔓,小心翼翼地避開腳下盤踞的無數(shù)魔藤,靠近了石壁上最粗最大的這條。 如同一只巨蟒掛在石壁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渺小的她。 越走近,壓迫感便是越深。 白秋第一次看見如此恐怖的藤蔓,上面的絨毛鋒利如刃,枝條上掛著星零的葉子,搖搖欲墜,感覺風都能把葉子吹落。 一陣風掠過,真的有一片枯黃的葉子悠悠飄落,落在了白秋的發(fā)頂上。 白秋:“……” 她可以理解成……她的小哥哥脫發(fā)嗎? 這是真的沒有營養(yǎng)啊。 白秋不知道他的傷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生活方式是絕對的不太正常,哪有人一天到晚暴躁失眠,從早都晚都愛打盹,可是一直睡不著的? 哪有人連動一下都嫌累的?腰酸背痛,渾身骨頭難受,你又不是骨質(zhì)疏松。 這里密密麻麻都是藤蔓,白秋甚至沒有地方落腳,更找不到地方坐了,她站累了索性蹲著,由于無聊,開始給藤蔓澆水。 一開始還一根一根地澆水,它們遇到水變得有些活力了一些,后來白秋覺得太多了,這樣不行。 她想了想,忽然一拍腦袋。 “我真傻。”她恍然大悟:“我有花灑啊!” 作為丹修,每個弟子都有一個必修課,就是親自培育靈植,其實靈植最好以靈液澆灌,但是白秋的錢只夠買一小瓶靈液,后來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把靈液倒在水里稀釋,然后用花灑澆。 花灑特別好用,白秋因此在靈植課上得了滿分,受了獎賞。 說到做到,白秋在自己的玉佩里翻了翻,找到角落里的小花灑,還意外找到了之前沒有用完的靈液。 完美! 白起擼起袖子蹲在地上,半點小仙女的氣質(zhì)都沒了,開始認真給它灌水。 然后倒入靈液,攪了攪,蓋上蓋子。 “呲——” 白秋開始澆水了。 摻了靈液的清水落到那些死氣沉沉的魔藤上,所過之處,魔藤開始窸窸窣窣地蠕動,仿佛重獲生機,白秋挨個澆了過來,順便再從玉佩里拿了個小鏟子出來,松了松土。 有的藤蔓往濕潤的泥土里鉆了鉆,不過這里的土壤不是很肥沃,白秋覺得對植物沒什么用。 不過白秋越澆越上頭了。 她從開始修煉之初,就嫌棄自己這個平平無奇的水靈根,沒想到自己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就是她的靈液這一下全都用光了,有點心疼錢。 白秋澆水澆得認真,沒有注意到頭頂盤踞的巨大青藤正緩慢地往下挪動。 一道黑影掠過,帶著一陣熟悉的幽香,白秋忽然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伸了過來,按住她的肩頭,隨即她被一股極大的力氣推到了墻上,在她即將尖叫之時,又掰過身子。 “哐當”一聲,花灑掉到地上,水咕嘟嘟從他腳底深入泥土里去。 她驟然和他對視。 白秋:“……” 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青燁看起來不太好,年輕的容顏蒼白如雪,黑眸翻涌著看不清的深意,眼睛紅得駭人,呼吸有些急促。 握著她肩頭的手背泛起青筋,她疼地叫了一聲,他的手松了松,慢慢放開了她。 “你在此處做什么?”他皺眉問。 “我……”白秋撿起地上的花灑,硬著頭皮解釋,“我來澆水的。” 青燁盯著她的眼神很古怪,冰涼的黑眸中翻涌著情緒,良久,他垂下眸子,古怪道:“誰讓你澆水的?” 白秋反問道:“你不覺得他們有些焦黑焦黑的,需要澆水降降火嗎?” 青燁:“……” 白秋繼續(xù)道:“而且我剛才來的時候仔細看,我覺得這些藤比較沒有營養(yǎng),我倒了點兒靈液進去,雖然看不到太大效果,不過它們好像活潑了一點。” “還有啊。”白秋繼續(xù)分析:“我覺得植物的生長需要陽光和養(yǎng)料,這不是它們修不修練的問題,這是萬物的基本規(guī)律,這是不可逆的。” “所以我覺得,要不要多出去曬曬太陽?” “這樣久呆著對身體不好……”說到身體,白秋這才忽然想起來什么,連忙問他:“你好些了嗎?” 青燁看著她,清透的黑眸里流轉(zhuǎn)著點點流光。 原本他忍受著疼痛,拼著最后的意識,以原形盤踞在此處,發(fā)泄痛苦和殺意,痛到極致時,他總是如此。 誰知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清涼,他的意識清醒了一瞬,極快地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不知是誰,總之喚醒了他的暴戾。 靠近她的瞬間察覺到是熟悉的人,抓住脖子的動作變成了握住肩頭,強行克制著,緊接著聽著她說話的聲音,稍微有了些許理智。 “呲”的一聲,白秋又對他澆了一下水,不過身上的水跡很快就干了。 “……”青燁驟然扭頭,瞇著眸子,危險地盯著她。 白秋在他的目光下,又解釋道:“我覺得你有點煩躁的樣子,給你澆澆水?好些了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