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這是啥招兒-《杏林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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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林杏蠻佩服瑞兒的,這妞兒別看年紀不大,挺聰明,自己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還跟二傻子差不多呢,而且,這丫頭能屈能伸,挨了打,長了教訓,便先引而不發,一等得了機會,絕不放過。
自己幫她保胎,無論保不保得住,都沒什么好兒,保住了,這位要是生個皇子,頭一個收拾的就是自己,就沖上回那嘴巴子,也不會放過自己。
要是沒保住,就更不用說了,這滑胎的屎盆子一準兒扣自己腦袋上,真是好算計啊。
皇上看了林杏一眼:“小林子,你可聽見瑞美人的話了?”
林杏忙跪在地上:“回萬歲爺,瑞美人如此看得起奴才,奴才家的祖墳上都冒了青煙,按說奴才不該辭,只是奴才雖懂些醫術,卻不過毛皮,尤其不善婦科,皇嗣干系重大,還請萬歲爺另選太醫圣手,為美人娘娘保胎,奴才實難當此重任。”
瑞兒掃了林杏一眼,低聲道:“萬歲爺是奴婢僭越了,想奴婢身份卑微,怎配使喚林公公,就請萬歲爺隨意給瑞兒指派一個太醫便是。”說著低低抽泣了起來,抹著眼淚萬分委屈。林杏瞬間就成了可惡的勢力奴才。
林杏目光閃了閃:“美人娘娘此話奴才可擔不起,奴才并非不想伺候美人娘娘,實是有自知之明,娘娘若執意讓奴才伺候,奴才自不能推脫,只美人娘娘身懷龍胎,玉體貴重,若有萬一,奴才縱萬死也難償其罪,且,娘娘這龍胎懷之不易,更是萬歲爺的頭胎之子,當千萬萬千的保重才是。”
頭胎之子?皇上開口道:“小林子,你是說瑞美人腹中是男胎?”
林杏:“尚不足一月,難辨男女,只是依奴才的經驗,上脈如此之早,十之七八是位皇子。”
林杏話音一落,瑞兒更是大喜過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果真是男胎,倒要格外保重才成,如今萬歲爺膝下并無皇子,自己若能一舉得男,將來自然母憑子貴,更何況,此是萬歲爺長子,將來若能繼承大寶,自己不就成太后了嗎。
在這時候跟這狗奴才斗氣,極為不智,當前需著緊保胎才是頭等大事,只要肚子的孩兒能平安生下來,再收拾著狗奴才也不晚。
想到此,忙道:“萬歲爺是瑞兒糊涂了,林公公雖通醫術到底還要當差事,哪顧得上奴婢,就請萬歲爺另外甄選一位太醫,為奴婢保胎吧。”
林杏松了口氣,這瑞兒若執意讓自己給她保胎,還真是大麻煩,好在這丫頭心大,想的長遠,自己才得脫身。
皇上:“成貴,你去太醫院召一位精善婦科的太醫,給瑞美人保胎。”
成貴瞄了林杏一眼,心說,這其中必有古怪,這小子多精,瑞兒腹中胎兒還不到一個月,診不出來也尋常,他若不說,也沒人怪罪到他頭上,如今這般宣揚必有原因。
瑞兒記著前恨,借機發難實在有些蠢,以成貴看,便她身懷龍胎,想動小林子也是蠢不可及,萬歲爺跟小林子來來回回折騰了這么些日子,要是真舍得下,小林子八條命也交代了,可如今,林杏仍好好的活著不說,還越混越體面,成了御用監的大總管。
這個差事不用說,就是萬歲爺摸著小林子的脈給的,知道他貪財,就給他一個最肥的差事,說白了,就是用銀子拴住她,借以打消林杏出宮的念頭。
成貴如今算想明白了,萬歲爺根本不是放下了,而是真走心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威逼不行就利誘,為了一個小林子,萬歲爺這心走大了。
至于瑞兒懷胎這事兒,成貴真有些看不明白了,萬歲爺并無驚喜之色,且瑞兒的位份只升成了美人,按說萬歲爺膝下無子,瑞兒肚子里的孩子,可比什么都金貴,便是母以子貴,也該多升升瑞兒的品級,卻只是不入流的美人,實在叫人想不透。
從暖閣出來直奔御藥房尋孫濟世,讓他使一精善婦科脈的太醫進宮給瑞兒保胎。
他一說完,孫濟世就是一驚:“瑞充衣有孕了?多少日子了?誰瞧出來的?”
成貴:“不足一個月,是林公公診出來的。”
見他神色不對,忙道:“可有什么不對?”
孫濟世嘆了口氣:“萬歲爺的御藥之中摻有避子的雷公藤,雖不至損害龍體,于子嗣卻極不利,需休養三個月才可恢復正常,如今瑞充衣有孕,算算日子,尚未過三月,如今懷胎只怕難保。”
成貴恍然,怪不得林杏說出來,卻又極力推脫保胎之責,肯定是知道此胎難保,不然,他早知瑞兒深恨于她,怎會巴巴的為自己豎這么個強敵,瑞兒一旦產子,肯定要為難林杏,縱有萬歲爺護著,瑞兒利用皇子收拾個奴才也不什么難事。
如此看來,這給瑞兒保胎的差事,就成了燙手山芋誰接誰倒霉。
孫濟世:“若論醫術,不是在下妄自菲薄,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加起來,也不如林公公,何必舍近求遠,若林公公肯出手,或許有救。”
成貴:“小林子說她不善婦科,怕有閃失。”
孫濟世苦笑一聲:“如此說來,瑞充衣腹中龍胎必是保不住了,不瞞大總管,下官曾在張府親見林公公破腹取子,救得母子兩條性命,哪里是不精婦科,是知道保不住,方才推脫,只林公公尚且不能之事,太醫院還有何人?”
成貴心道,這小子真他娘壞,這就是明明白白的禍水東引,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先把自己摘出去,管他人去死。
想到此,便道:“若真如此,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孫大人就當不知,派個善婦科的太醫進宮也就是了,將來若有事,也怪不到孫大人頭上。”
孫濟世搖搖頭:“太醫院的太醫哪個不是一大家子,若因此獲罪,豈非在下的罪過,在下身為太醫院院正,豈可明知是死,還讓他人進宮,為瑞充衣保胎之事,由在下擔當最為妥當。”
林杏蹭的站了起來,看著成貴:“大總管說誰來保胎?”
成貴:“孫大人言道此事交予別人不妥,當由他親自出手,方可保無虞。”
林杏跺了跺腳:“他有病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非找死。”
成貴:“你果然知道瑞兒腹中胎兒保不住。”
林杏:“本來就保不住,不說皇上體內尚有雷公藤余毒,不能有子,便是沒有這雷公藤,瑞兒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成貴愣了愣:“卻是為何?”
林杏:“這是常識好不好,瑞兒才多大,皇上幸她的時候還不到十四吧,年紀太小,加之她本身便有先天不足之癥,雖天葵至卻不算真正長成,母體不健如何坐得住胎,便這個孩子勉強保住,生下來也絕不會好。”
成貴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我大齊風俗,十二三成婚生子的女子比比皆是,也不算新鮮事。”
林杏翻了個白眼:“總管大人不如去掃聽掃聽,那些十二三成婚生子的女子,有幾個能活過三十的,那些生下的孩子,又有幾個能健康長大的。”
成貴仔細想了想,可不嘛,先帝爺暮年之時,有那么幾年,頗喜好十二三的女子,幸了不少新進的宮女,后也有幾個壞了龍胎的,卻無一個足月,都掉了,雖免不了如今的太后,當年的皇后娘娘,暗做手腳,到底也是胎兒不穩,不然,也不至于一個都保不住。
且那些宮女,后來不是病就是死,真沒一個活過長遠的。
林杏看了他一眼:“皇上若想順利得嗣,還是盡量幸十六歲往上,身體康健的女子為好。”
成貴不禁看了她半晌兒:“小林子倒真心為了萬歲爺著想。”
林杏樂了:“總管大人這話說的,萬歲爺乃我大齊圣明之君,天下之主,皇嗣更干系我大齊國運,自是多多益善。”
成貴:“孫大人執意為瑞美人保胎,雷公藤之事,萬歲爺已網開一面,若瑞美人龍胎不保,只怕孫大人的仕途就走到頭兒了,林公公跟孫大人頗有私交,想必不會見死不救吧。”
林杏看了他一會兒笑了:“論及私交,恐怕總管大人跟孫大人更為親厚些,更何況,萬歲爺這么多年都未有皇嗣,此次瑞美人懷胎,必然驚動后宮,只要總管大人抬抬手,孫大人此次也不過有驚無險,萬歲爺還能借此鏟除異己,何樂而不為呢。”
成貴目光閃了閃:“林公公倒真聰明,只不過,此事干系重大,咱家還要仔細思量思量。”說著轉身走了。
等他走了,林杏坐在炕上,琢磨拿孫濟世這榆木腦袋怎么辦,之前還說他挺精明的,如今才知道,自己又看差了,孫濟世脖子上頂的根本不是腦袋,就是木頭疙瘩,天天恨不能往死里頭找,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財路,才懶得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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