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農(nóng)門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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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幾個都知道崔九心情不好,從冀州府回來一直如此,陰沉沉的,不知道誰得罪了這位爺,既然來了,自然要好好招待著。
安大牛幾個今兒就沒按好心,難得出來不找個女人松快松快哪成,平常日子都是安大牛何進跟常六仨人結(jié)伴去,自然去不起含波樓那樣高級地兒。
麗春院開在內(nèi)城邊兒上,地兒不大,里頭的姑娘還算過得去,價錢也不貴,五十錢吃一頓花酒,找個順眼的折騰一宿,也使得起。
麗春院之所以開在內(nèi)城邊兒上,就是為了做兵營的生意,那些貴人自然不會過來,可兵營里有的是大郎這樣的莊稼漢,當兵的俸祿不多,可也能攢下幾個錢,又都背井離鄉(xiāng)的,媳婦兒不在跟前,嫖個妓還不是常事兒嗎,故此,麗春院的買賣很是紅火。
安大牛幾個是這里的常客,跟老鴇子混的極熟,叫了大郎幾次,大郎都不過來,哥幾個就打算著今兒無論如何也得把大郎拖過去,他媳婦兒就是個擺設(shè),看得見摸不著,到如今還沒圓房呢,二十好幾的漢子,找個女人算什么大事兒,就算大郎媳婦兒知道了能怎么著。
存了這個心,哥幾個這一晚上沒干別的,凈灌大郎酒了,大郎的酒量再大,也架不住車輪戰(zhàn),等酒席散了出來的時候,走道兒都飄了,給安大牛跟常六架著出來的。何進是新郎官,本來今兒不該出來,可一見崔九,也跟著出來了。
碧青到的時候,就看見崔九一個人坐在院子里喝酒,旁邊兒一個鬼一樣的女人木呆呆的陪著,那張臉不知擦了多少粉,慘白慘白的,嘴唇紅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尤其燈一打,簡直就是一女鬼。
麗春院不算小,卻頗為簡陋,大院子周圍都是一間一間的屋子,估摸是特意隔開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根本沒什么隔音效果,接待的又都是兵營的大老粗,懂得什么叫含蓄,見了女人,直接脫褲子就上唄,故此,一進院子就能聽見此起彼伏的聲音,不堪入耳,江貴都有些不自在。
碧青那個火兒嗖嗖往上冒,尤其看見崔九全須全影的在院子里坐著,更生氣,碧青第一個念頭懷疑是這小子使的壞,可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不是,要真是這小子使壞,勾著大郎干這種事兒,絕不會選擇麗春院這么低級的窯,子。
老鴇子一見來了生意,忙迎了出來,目光在碧青身上一溜,不免有些失望,這小子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來的,雖說長得挺白凈,可這身上的衣裳卻戴著土腥子味兒呢,不過,他后頭跟著的老頭子,衣著打扮倒是頗體面,瞧著像那些貴人府里的下人,不知為什么畢恭畢敬跟在這土拉吧唧的小子后頭。
莫非自己眼拙,沒認出真佛了,這位跟院子里喝酒的貴人一樣,來自己這兒就為了見識見識,這貴人的心思不好猜,說不準大魚大肉吃膩了,就想嘗嘗不一樣的滋味兒。
再說,自己開門做生意,上門的就是客,只要舍得掏錢,管他土不土呢,這么想著,堆起一臉笑:“哎呦,這位小爺生的真真白凈,今兒來我們這兒可算是來著了,我們這兒的姑娘有的是,一個賽著一個可人,管保把小爺伺候的妥妥帖帖。”
崔九抬頭看著碧青,忽的笑了起來,不知是不是碧青的錯覺,總覺著這小子的笑容充滿諷刺,崔九灌了一口酒道:“這可真是臘月債還的快,爺記著,前幾天兒還有人跟爺說,男人不能三妻四妾,就得守著一個婆娘過日子,莫非這*,不算。”
碧青懶得搭理他,坐在他旁邊兒,往里頭廳堂里瞅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崔九這小子為什么在院子里喝酒了,那里頭坐著一溜十來個姑娘,個個打扮的跟鬼似的,離這么遠都能聞見那股子刺鼻的脂粉味兒,相比之下,崔九旁邊兒這位還算順眼的。
老鴇子見碧青跟崔九說話,更覺自己先頭猜的對,這兩位就是來找刺激的,忙湊上來道:“小爺稀罕什么樣兒的,我這兒給您叫去。”
碧青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把你這兒的姑娘都給我叫出來,接客的也一樣,一個不許落下。”
老鴇子一愣,心說,沒見過這么嫖的,忙道:“小爺我們麗春院有的是姑娘,管保小爺能挑個滿意的,屋子里正接著活兒的就算了吧,忒不方便。”
碧青把銀票捏在手里抖了抖:“看來你還真是個買賣人,得了,既然如此,這一百兩銀子,我就收起來算了。”
“一,一百兩……”老鴇子差點兒暈了,自己這個麗春院拆吧拆吧也不值一百兩啊,沒瞧出來,這位小爺竟是個財神爺,有了一百兩銀子,都能再開一個麗春院,叫人出來算啥。
忙上前把銀票接過來,就著燈亮看了看,見果真是一百兩,忙扯開嗓門招呼一聲:“都給我出來,屋子里的也給我拽出來,快著點兒,讓這位小爺可勁兒的挑。”
崔九的酒都醒了,愣愣看著碧青發(fā)呆,心里想著,怎么這丫頭比自己還像個紈绔,這一招簡直就是霸氣側(cè)漏。
老鴇子一句話,立馬就亂了起來,穿的整齊姑娘有,光著屁,股的更多,給惡狠狠的龜奴拽出來,還管你光著不光著,干一半的出來,后頭跟著就是提著褲子罵娘的嫖,客,沒干爽,握著拳頭要跟老鴇子拼命。
老鴇子一句話,這些人就歇菜了:“今兒對不住各位,明兒后兒各位來找?guī)讉€姑娘都成,我保證一文錢都不收。”
雖說干一半挺難受,可以后能連著嫖兩天,這樣的好事兒往哪兒找去,再三確認老鴇子不是糊弄他們之后,提著褲子走了。
剛還熱熱鬧鬧異常紅火的麗春院,不一會兒就清靜了,嫖客都走了,只除了何進,安大牛,常六。三人一見碧青都愣了,怎么也沒想到大郎媳婦兒會跑到這兒來,忙把褲子穿好。
碧青掃了三人一眼,惡心的不行,尤其何進,今兒娶媳婦兒,還往這兒跑,什么東西啊:“大郎媳婦兒你怎么在這兒?”
何進倒是問的頗理直氣壯,老鴇子驚了,怎么也沒想到,這位竟是來找男人砸場子的,剛要說什么,看了看手里的一百兩銀票,又閉上了嘴,管她是男是女,只要舍得掏銀子,誰來不是來。
碧青懶得搭理何進,跟老鴇子說:“屋里還有人吧。”
老鴇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叫龜奴:“快著,把里頭那位爺請出來。”
不大會兒功夫,兩個龜奴架著東倒西歪的大郎出來了,放到椅子上都坐不住,直接出溜到地上,耷拉著大腦袋,眼睛都睜不開。
碧青瞅見他這幅醉鬼的德行就來氣,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遭,見身上的衣裳還算齊整,略好過了些,至少不像何進幾個,出來的時候還提著褲子,一看就知道干了一半兒。
碧青叫老鴇子提桶水過來,要剛打上來的井水,打來碧青還探手試了試,涼的冰手,才滿意,用力提起來,呼啦就倒在了大郎頭上。
大郎一激靈睜開眼,抬頭盯著碧青看了一會兒,忽的嘿嘿傻笑了起來:“俺又做夢了,又夢到俺媳婦兒了。”
崔九沒好氣的道:“夢什么夢,你媳婦兒真來了,來捉奸了。”
捉奸?大郎猛然醒過來,想起小媳婦兒曾經(jīng)說過,要是自己敢胡來,就走了再也不回來,側(cè)頭看看旁邊一拉溜光著屁,股的女人,汗都下來了,忙一把拉住碧青:“媳,媳婦兒,俺啥都沒干,真的,你得信俺,俺是喝醉了,剛那女人俺連手都沒碰一下。”
碧青看了他一會兒,笑了起來:“你慌什么,男人嗎,喜歡這種地方也沒什么,剛我使了一百兩銀子,把這里的姑娘都包下來,今兒晚上你可勁兒的嫖,把這里的姑娘都嫖了,才是本事,要是還覺得不夠,咱就把這兒買下來,以后我在這兒當老鴇子,這滿院子的姑娘就接待你一個,讓你痛痛快快的嫖,如何?”
何進幾個都傻了,不知道該說點兒啥,一百兩銀子啊,大郎媳婦兒真舍得,這簡直不是敗家了,是毀家。
崔九皺了皺眉,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差不多得了,你瞧大郎的衣裳,也知道什么都沒干,當著這么多同僚,給你男人留點面子。”
碧青冷笑了一聲:“留面子,這面子還不夠大啊,男人喜歡嫖,做老婆的就把妓院買下來,你見過誰家老婆這么賢惠的。”
崔九低吼:“你成心是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跑到這兒地方來本就荒唐,還打算折騰的人盡皆知不成。”
碧青忽然也覺得沒意思起來,這么折騰半天,也沒滅了心里的火氣,看著大郎這幅德行,反而火氣更旺,圖什么啊。
想到此,看著大郎道:“我之前說的話,想必你還記得,回冀州我就搬到師傅哪兒去,從今兒起,我不是你媳婦兒了,你樂意干啥干啥,沒人管著你。”撂下話,站起來走了。
大郎傻在當場,給崔九一巴掌拍了過來:“真傻了,還不趕緊追。”
大郎這才清醒,爬起來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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