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斯年到橫店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中午吃飯時間,他給青青提前打去電話,說明了緣由,讓她先吃飯。她懶得出門,就訂了外賣披薩,許斯年敲門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外賣小哥,開了門沒反應(yīng)過來,還是許斯年疾步?jīng)_進來,反手將門關(guān)上,把她按在門上吻得不知東南西北。 這時候又有人來敲門,許斯年被打斷,不情不愿放她去開門。 梁小青把披薩拿進來,問他:“吃過了嗎?我訂了披薩,一起?” “不吃。”許斯年把她手里的披薩搶下,將她整個人扛起來丟到床上,“吃你。” 梁小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等真的把披薩吃到嘴里她已經(jīng)餓過勁兒了。 說好了帶許斯年去逛影視城,兩個人最后卻呆在酒店房間里直到天黑才離開。眼看這個七夕就要被他們荒廢,梁小青終于從床上爬起來,決定帶許斯年去片場轉(zhuǎn)轉(zhuǎn)。 他們一路從秦王宮、清明上河圖、明清宮苑走過來,終于到達拍攝現(xiàn)場,片場在拍溫婉的哭戲,他們則站在最外圍安靜看戲。這一場應(yīng)是男女主有了誤會,男主故意說了重話令女主傷心欲絕,此時溫婉便弱柳扶風(fēng)地癱坐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憐。 梁小青覺得她表情管理控制得極好,連哭戲都是美的,誰知許斯年卻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沒你演得好。” 梁小青覺得他粉絲濾鏡太重了,偏心得厲害,嬌嗔瞪了他一眼。 這場戲很快結(jié)束,裴禪和喊了cut,眾人散去,準備下一場。 梁小青湊近許斯年耳邊,小聲說:“論外貌,我和溫婉七分相像;論演技,她是科班出身,你想討我開心也用不著這么夸張啊。” 許斯年卻搖搖頭,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什么。 梁小青大驚:“你說什么?她整過容?” 意識到周圍人來人往都是工作人員,她又立刻噤聲不語,只是瞪大了眼睛,對這么勁爆的消息有些難以置信。 她問:“真的假的?你怎么看出來的?” 許斯年挑眉:“我有朋友是整容醫(yī)生。” 他一句話,梁小青什么都懂了,怪不得他這么篤定,原來是有內(nèi)部消息。只是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溫婉就算是整容也太自然了吧,她真的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工作人員行色匆匆,只有他們倆在這邊竊竊私語,乍眼看去格外明顯,坐在屏幕前的裴禪和無意瞥見二人,視線不由自主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瞬,恰好這一眼被許斯年捕捉,兩人都是一愣,許斯年先反應(yīng)過來,微微一笑,裴禪和也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 劇組收工晚些,梁小青決定去超市買些食材回酒店給許斯年做咖喱,離開時聽見裴禪和正在與服裝道具組的負責(zé)人爭執(zhí),聲調(diào)越來越高,許斯年回頭看了一眼,略微沉吟,徑直向他走了過去。 梁小青遠遠看他不知和服裝老師說了什么,輕易解決了他和裴禪和的爭端,臨走時他還和裴禪和握了握手,兩人看起來像認識似的。 可她分明記得他們只在橘井堂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那次也不是很愉快。 許斯年回來時,她好奇問:“你和他說什么?” “他們在爭執(zhí)服裝上的紋飾,我恰好知道宋朝百姓衣服上的紋路樣式,就過去多嘴說了兩句。” 經(jīng)他提醒,梁小青才意識到戲中服飾的細節(jié),他們這部電影設(shè)定的朝代是南宋,對衣服的材質(zhì)、紋飾也有講究,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許斯年對古代服飾也有研究,不由星星眼,一臉崇拜:“你知道這么多哦。” 許斯年笑而不語,晃了晃腕表,示意該走了。 他晚上還要連夜趕回杭州,時間有限,梁小青去超市迅速掃蕩,還好酒店內(nèi)廚具齊全,咖喱又很簡單,食材一股腦丟進鍋里,很快就咕嘟咕嘟煮了起來。 酒店房間里的廚房是開放式的,一旦煮飯,滿室都是香氣,許斯年看她專注烹飪的側(cè)影,徑直走過去從后面抱住她,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讓本來一心都在胡蘿卜土豆身上的梁小青胸口溫?zé)帷? 她轉(zhuǎn)身,看許斯年的眼鏡亮晶晶的,隨口問:“干什么?撒嬌哦?” 他說:“你怎么不問我和裴禪和怎么認識的?” 她笑:“你想說自然就講了。” 許斯年懂了,也笑了笑,大方說:“前段時間他不是車禍住院了嗎,后來他去橘井堂找過我。” 梁小青翻攪食材的動作停下:“是因為……” “對,因為眼睛。他說他有大學(xué)同學(xué)是我的患者,知道他車禍后舊疾復(fù)發(fā),建議他來找我看看。” 梁小青好像明白了,難怪她去醫(yī)院找裴禪和那晚,后來許斯年連問都沒問,她以為是他不介意,現(xiàn)在想想,他那時已經(jīng)對她有意,她去見前任,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唯一的可能就是關(guān)于她和裴禪和的事,他什么都知道,所以裴禪和對他,沒有危機感。 食材已經(jīng)煮的差不多了,梁小青若有所思將咖喱盛盤裝出,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又問:“就這樣?” 沒想到她關(guān)鍵時刻是個玲瓏剔透的,許斯年見瞞不住,只好坦白:“還有……” “我和裴禪和做了一筆交易。”他說,“我看了他的病例,他的眼睛之前做過手術(shù),這次車禍觸發(fā)了舊疾,雖然手術(shù)后暫且無礙,但并沒有完全治愈,所以我答應(yīng)把他的眼睛治好,但是有一個條件。” 他還沒說出口,梁小青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 許斯年說:“他必須把你捧紅。” 果然。 起初裴禪和專程來劇團找她擔(dān)任溫婉的替身,她還在懷疑是不是他對她還沒有徹底死心,現(xiàn)在知道了,這是他和許斯年的交易。她張了張嘴,想感謝許斯年的好意,又覺得他處心積慮幫她這只沒什么野心的咸魚鋪路實在是煞費苦心,一句謝謝實在太輕太輕。 許斯年似乎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先開口道:“不用謝我,因為裴禪和說,捧紅你本就是他的初衷,就算沒有這筆交易,他也會這么做。” 許斯年吃完咖喱已經(jīng)夜里九點多了,梁小青有點擔(dān)心他這么晚回去不安全,問他要不要留下來,許斯年一點正經(jīng)也沒有,故意嚇唬她:“留下也可以,只是你今天晚上就別想睡了。” 梁小青慫了:“……慢點開車,注意安全。” 可能是七夕節(jié)的氛圍使然,影視城很熱鬧,梁小青送走許斯年回房間洗了澡,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她看了眼時間,也不知道他到家沒有。 近十二點,樓下忽然一陣嘈雜,她拉開窗簾,發(fā)現(xiàn)有人點了心形蠟燭在告白,歡笑聲此起彼伏,今夜又有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熱鬧散去,暗夜如水,手機鈴響,她聽見耳邊傳來他清淺的呼吸。 他說:“青青,我到家了。” 她“嗯”了一聲,望著天邊懸著的弦月,笑意盈盈:“斯年,七夕快樂。” 許斯年心里一陣妥帖的暖意,他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嗯?” 梁小青正好奇禮物是什么,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是服務(wù)員。 許斯年說:“去開門看看吧。”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走到門口,看見服務(wù)員捧著一大束用銀杏葉做成的花,梁小青沒仔細數(shù),只知道接過來的時候根本抱不動,她之前在網(wǎng)上看見過銀杏花的做法,是用銀杏葉層層疊疊做成的,說簡單也簡單,卻也麻煩,她不知道許斯年是用了什么方法,那銀杏的葉子每一片都色澤飽滿,沒有干枯的跡象,花里還夾雜著一張小卡片,她摘下來,看見背面寫的是—— “這一生,因你而幸運。” 其實這是她第一次過情人節(jié),以前和裴禪和在一起時,到了情人節(jié)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沒空,總也湊不到一起,而今年終于不一樣了,她找了契合靈魂的那個人,就算異地他還是百忙之中來看她,陪她度過了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天,只是因為有他在,這一天變得意義非凡。 “喜歡嗎?”耳邊,男人的聲音溫柔至極。 她點了點頭,發(fā)覺他看不見,正想說話,就聽見他說:“青青,我愛你。” 這一夜不知道是梁小青過于亢奮,還是怎么回事,她無論如何也沒有睡好,直至三點多,她再也受不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決定起床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橫店是影視城,工作時間千奇百怪,即便天色才蒙蒙亮,還有劇組這個點鐘還沒有收工。她洗漱后站在窗邊,看遠處矗立在破曉黎明下的雍容古城,有晨光從房頂傾灑而出,她知道酒店頂樓是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酒吧,可以俯瞰全城,于是披了一件單衣決定去樓頂看日出。 她原以為,這個時間只有她一個客人會無聊到去看日出,誰知電梯在24層停下,她抬頭看去,和裴禪和面面相覷,彼此都是一怔。 她記得裴禪和和她住在同一層,有幾次和工作人員收工一起回來的時候,他都是在16樓下的,每次她都為免尷尬等他先走,再從角落里慢慢挪出門,悄悄回自己房間。而整個劇組唯一住在24層的,只有溫婉一個人。 裴禪和看見她面色略有些尷尬,她只錯愕的剎那便懂了。 她只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問他:“也去酒吧?” 裴禪和面色緩和些,點了點頭,看見頂層樓層鍵亮著,也有些好奇:“你這是起床還是沒睡?” “失眠。”她說,“去看日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