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z大禮堂。 中西醫(yī)兩個陣營的同學們各自嘴角含笑、溫文爾雅,儼然文質彬彬、以智取勝的姿態(tài)。 z大向來有醫(yī)學院多男神的傳言,今日辯論賽,臺下都是來看熱鬧的學生。 大家高呼心中男神姓名,力求心儀之人青眼相看,愣是把一場辯論看出了演唱會的架勢。 混雜在人群中的宿宿聽說哥哥擔任嘉賓,趁軍訓休息期間,也來湊熱鬧看一眼。岳麓一眼就看見了沒來得及換下迷彩服的宿宿,穿過人頭攢動的人群來到她身邊,早已滿頭是汗。 察覺有人蹭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宿宿回頭,看見是岳麓,欣喜不已:“你也來啦。” 岳麓“嗯”了一聲,不停地拿手背擦汗,卻不忘用另一條胳膊擋住周圍擠來擠去的人。他這副狼狽樣落在宿宿眼里卻有些好笑,她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給他,視線再次移到了臺上。 許斯年坐在嘉賓席,等主持人介紹了身份,只是微微頷首,并未多言,然而舉手投足卻足以奪走旁人風光。 很快就有學生發(fā)現了這位遺世獨立的許大夫,眉眼之間自有風骨,很是遺世獨立。 而坐在許斯年身邊的西醫(yī)代表嘉賓是市骨傷科醫(yī)院的聞醫(yī)生,以連續(xù)19個小時手術,為患者成功接續(xù)斷腳為人所知。 聞醫(yī)生也是z大的客座教授,正是許斯年此次拜訪的學者之一。 從辯論賽伊始,兩位醫(yī)者就像預先達成了共識一樣,把辯論現場交給了醫(yī)學院的學生,各自持旁觀態(tài)度,依循事態(tài)發(fā)展決定發(fā)言與否。 這場辯論賽全因前段時間男童誤食土三七一事引起,這一新聞事件迅速上升為中西醫(yī)兩院的教學案例。正當這件事懸而未決之時,西醫(yī)院有人率先挑起事端,在學校論壇發(fā)起詆毀中醫(yī)學科的過激言論,引起中醫(yī)院眾學子義憤填膺。 直到新學期開學,這場戰(zhàn)爭仍在持續(xù)。 院領導幾次調解,最后使出辯論賽一招,邀請兩位分別在中西醫(yī)領域頗有成就的醫(yī)生出席,美其名曰:友誼第一,辯論第二。實際上是希望許大夫和聞醫(yī)生能給醫(yī)學弟子上一堂生動的觀念課,根本不會有輸贏。 只是學生們的勝負心太強,辯論賽火藥味十足,最后許大夫與聞醫(yī)生各自做了結辯,這場辯論才宣布結束。 許斯年說:“今天這場辯論很精彩,其實無論中醫(yī)、西醫(yī),二者是不分家的,很多人可能對我們中醫(yī)有誤解,認為它落后,跟不上時代,其實不然。如果你真的想把中醫(yī)發(fā)揚光大,你不僅不能排斥西醫(yī)的看病方式,還要學習和借鑒。現在的中醫(yī),看病不僅望聞問切,更要掌握西醫(yī)的藥品、儀器,這樣當患者拿來去醫(yī)院拍的西醫(yī)診斷片子,你才能看得懂。很多人把中醫(yī)神化了,認為它很神奇,其實中醫(yī)也是一門科學。我希望在場的每一位醫(yī)學生,都能用辯證的眼光來看待中醫(yī)或西醫(yī),無論是哪個領域,都有令人稱贊的高超案例,也都有令人惋惜的反面事例,我希望大家可以取其精華,取其糟粕,不要過于武斷地去給任何一門學科下定義,只有這樣,你的醫(yī)學之路才能越走越寬。” 許斯年說完,場下掌聲雷動,梁小青戴著口罩坐在第一排,全程拿著手機,把方才他說得話都錄了下來。 她想,這就是她的愛人,風華絕代,氣質絕倫,若有人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給她萬千金銀珠寶換她離開許斯年,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對方,只因這樣好的人,價值連城,千金不換。 許斯年難得來學校,順路給宿宿帶了些日常用品,岳麓今年大四,課不多,中午辯論賽結束大家一起在學校附近的小飯館吃了飯。 只是一頓飯吃到中途岳麓突然肚子疼,他忍著疼說沒事,可能是最近籃球比賽訓練太急,有幾頓飯沒好好吃,宿宿卻有些緊張,連聲關切:“怎么會突然肚子疼呢?要不要去校醫(yī)室看看?” “我自己就是醫(yī)學生,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岳麓嘴硬。 宿宿還是不放心,轉頭對許斯年說:“哥,不然你給他看看吧。” 許斯年和梁小青對視一眼,覺得這小丫頭有些不對勁,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許斯年心領神會,起身走到岳麓身邊,岳麓卻緊張了:“不是,真不用,我自己心里有數。” “行,那你說說。”許斯年臨時對他進行測驗,“說說自己什么病,我看你大學四年學的怎么樣?” 岳麓自知逃不過,見大家都在看他,也只好實話實說。 “我最近忙著訓練,飯沒好好吃,八成是闌尾炎。”他越說聲音越小。 “什么?”宿宿坐不住了,“你都知道是闌尾炎你不趕緊治療,還打什么球啊!闌尾炎一旦嚴重穿孔,你就哭吧。不行不行,這事不能耽擱,我看你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做個手術。” 別看岳麓身高一米八,內心卻對打針懼怕得要命,更別說手術了。 當初填報專業(yè),一心從醫(yī)的他聽學姐描述解剖課程,差點昏過去,之后毅然決然報了中醫(yī),只是沒想到,中醫(yī)也要學解剖,他想死的心都有。 如今雖然克服,真讓他躺在手術臺上,他可能不用打麻醉,就兩眼一黑,嚇過去了。 一聽做手術,他連連搖頭:“不用不用,保守治療也行,我從今天開始絕對按時吃飯,飯后不做劇烈運動。” 許斯年不置可否,宿宿半信半疑,梁小青淡定看戲,各人懷揣不同的心思。 “那行。”許斯年也不強求岳麓非去做手術,反正他自己學醫(yī),心里有數,最后嚴重與否都是他作的,可別怪大家沒提醒他。只是他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契機,他瞄了一眼宿宿,決定推波助瀾一把,說:“從今天開始,宿宿你盯著岳麓,記得讓他按時吃飯,如果他有任何異常,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宿宿答應得痛快,轉身在岳麓身上掐了一把,“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哎呀,我知道錯了。”岳麓委委屈屈,“我改,我今天就改。” 只是他承諾得再好,做不到也沒用。三天后,岳麓終于還是不情不愿地被宿宿連哄帶騙的綁進了醫(yī)院,做了手術。深更半夜,宿宿給許斯年打電話匯報進展:“割了,醫(yī)生說再晚幾天后果不堪設想,還是哥有先見之明。” 許斯年笑:“辛苦你了。” “沒事,不辛苦。” “你還挺開心?”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岳麓是你的學徒,算半個家人,都是應該做的。” 許斯年聽這小丫頭欲蓋彌彰,一臉老謀深算說:“你們一個學校,見面方便,之后也麻煩你多多照顧岳麓了。” “放心吧,交給我。” 許斯年掛了電話,轉身把睡在他身邊的梁小青撈進了懷里。她睡覺時一頭長發(fā)如墨如瀑鋪灑在枕邊,電話聲有些吵到她了,她迷迷糊糊問了句:“誰呀?” “宿宿,她聽了我的建議,把岳麓哄去醫(yī)院做手術了。” “還是宿宿有辦法。”青青笑著轉身,回抱住許斯年的腰,“上次去z大,我總覺得宿宿和岳麓他們倆好像有情況,你看出來沒有?” 許斯年“嗯”了一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