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飛馳啦火車-《逆流純真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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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上的火車其實還好,既沒趕上學(xué)生潮,也不是農(nóng)民工往返的時節(jié)。
當(dāng)然這個還好的意思也就局限于連接處正常有人,車廂走道里人不算多的程度。乘客要起身倒個水上個廁所,不至于變成一場叫聲罵聲道歉聲相伴的人肉征途。
火車真正擠的時候,憋尿都憋哭過許多人。所以高鐵真?zhèn)ゴ蟆?
連同江澈在內(nèi),這次同行的支教教師一共17人,其中像江澈這樣中專畢業(yè)19歲的最小,也最多,剩下二十來歲的有,連三十歲左右的都有,還是夫妻檔,兩口子都是老師。
不可否認(rèn)任何年代都有真心甘于奉獻(xiàn)的人,這個年代更不少。
火車開出,加速,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找到位置坐下來,有位置被站票的乘客暫時坐著的,拿票打個招呼,也都會起身讓還。
有人開了車窗,探出去半個身體向著漸漸已經(jīng)看不清楚的家人朋友繼續(xù)揮手,直到視線被阻擋,回身坐下,雙手捂住臉揉幾下,隔一會兒放開,感傷過后眼眶有些發(fā)紅,尷尬笑一下。
“褚姐會不會其實站在人群角落里送我?然后才自己走。”
突然地一閃念,心頭緊的一酸,馬上轉(zhuǎn)移注意力不去思考。
江澈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已然是一個情感淡泊的人,似乎多數(shù)事情,都無法激起他過于強(qiáng)烈的情緒。哪怕有,他也會主觀排解。
“你好,我姓胡。”
“你好,我姓劉。”
“你好,我姓馬。”
大家自我介紹,互相口稱老師,打著招呼攀談起來。
面前的這些人還對嗎?江澈突然想到。“對”的意思是指有沒有因為蝴蝶翅膀扇啊扇,多了少了,或者換了人?
已經(jīng)太久了,江澈不記得了。而且這些人具體情況不同,去的市縣不同,交通不便的年代,要說交集,前世其實也就這火車上的4天3夜。
前世當(dāng)時的江澈還在傷春悲秋中,話不多。
對了,突然想起前世最后臨別,葉瓊蓁好像還送了一條圍巾。圍巾織得很爛,好幾處都像是連不下去了就另外扯一根毛線硬給綁上的——她就不是那種應(yīng)該坐下來給男孩子織圍巾的姑娘。
這一世也許因為分手之后江澈同學(xué)過得太歡脫,竟然連那條爛圍巾都沒了。
“4天3夜啊,竟然是硬座,真該拉幾個臨州市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送到南關(guān)。”
這是江澈現(xiàn)在痛苦的事情,早知道自己買張軟臥票了。
“欸,你長眼睛沒啊,干嘛……”
突然嗶哩吧啦一陣罵,尖細(xì)的女人的聲音,牡丹花裙子蓋到大腿,有點旗袍樣式,戴著一串珍珠項鏈,化了濃妝的一個女人。
江澈這邊同行的一個20來歲女老師被推了一把,向后踉蹌兩步,叫人扶住了。她剛剛往行李架上放一個小袋子,好像胳膊肘碰到了對方。
“土包子。”見這邊沒回罵,牡丹花女人翻了個白眼,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低頭仔細(xì)檢查一遍,順裙子扭屁股在一個梳著漢奸油頭的中年男人身邊坐下來。
這年頭的小蜜才叫真小蜜,一點不扭捏遮掩,這年頭的土豪老板也才真喜歡顯擺,喜歡讓人知道自己是老板,有錢,不像后來都喜歡低調(diào)的奢華。
二十年后低調(diào),別人會猜你可能是真壕不露相。
這年頭一低調(diào),就真看不出來了。
90年代的火車車廂就是一個完整的小世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點小摩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女老師大概覺得確實是自己先碰到了對方,忍了,同行的老師們估計想著行程還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都沒做爭辯。
都是文明人,江澈當(dāng)然更不會強(qiáng)出頭。
漢奸油頭和牡丹花就坐在對面,倒是不罵了,改內(nèi)部議論,趁機(jī)埋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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