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個雨夜很不平靜。 不僅對于遭逢了百年未有襲擊的裁決司駐和之國黑色大樓而言來說是如此,對于和之國那些久居高層的政客和議員們來說更是如此。 凌晨零點十五分。 和之國內閣總理大臣東森河谷的官邸,白玉石鋪就的走廊上。 渾身濕透的警衛員連傘都顧不上拿,帶著滿臉的焦急一路小跑了進來,在深夜敲響了官邸的辦公室大門。 警衛知道和之國這位新上任的草根內閣總理大臣對政務十分勤勉、可以說是勵精求治,這個點對方多半還在辦公室熬夜梳理一些比較讓人頭疼的政務。 “發生什么事了?” 聽到敲門后的開門聲,辦工作后的新任內閣總理大臣東森河谷抬起頭看了警衛一眼,那張早年輪廓帥氣的臉上如今看起來充滿了濃濃的疲憊。 作為和之國臺面上最有權力的男人,顯然,內閣總理大臣每天的工作并不輕松。 警衛快步走到東森河谷身旁,低聲的耳語了幾句。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里,東森河谷那疲憊的面容就發生了極為豐富的變化,臉上的疲態轉眼一掃而空,只剩下濃濃的憤怒,用力的拍桌而起低吼道: “怎么敢?!他們怎么敢?!” 是啊! 他們怎么敢? 東森河谷雖然從參加競選的時候,就從未隱藏過自己對待天人世界政府和和之國境內裁決司“強硬派”的身份。 甚至上個月在二重橋后的皇居發表就職演說時,他還明確地表示會在今年六月份的世界會議上申請【國際仲裁】,為“天空樹流血夜”那一晚死在裁決司駐和之國黑袍執行隊手下那些無辜的民眾討回公道。 或許是跪久了的緣故。 在東森河谷看來, 在無數支持他的民眾看來。 他們的議員, 他們的總理大臣, 已然是硬到不能再硬的男人了。 但誰也不曾想到,在這個平平無奇的雨夜里,居然有人殺進了裁決司的那棟神圣不可侵犯的、森嚴無比的黑色大樓中。 那姿態仿佛就像是在說。 國際仲裁? 抱歉, 我自己就可以仲裁... “愚魯!怎么可以這么莽撞?!” 東森河谷終于從震驚的憤怒中緩過了勁來,凝視著身旁的警衛說道,“馬上通知警視廳火速支援,絕對不能讓裁決司的人在和之國受襲,那會對我們在這次‘世界會議’上的主動權非常的不利。” “是!” 警衛應聲快步離開。 當然,還有一點東森河谷沒有說出,那就是近期關于裁決司在天空樹的計劃,他剛和裁決司做了一次“雨露均沾”的交易。 同流合污? 在他看來這當然不是同流合污,只是必要的“戰略妥協”,為自己為和之國謀取更長遠的發展空間。 而今晚出現在裁決司的那些外來入侵者,無疑是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因為只要裁決司那棟黑色大樓中出什么事情,無論對方最終是被誰所殺,這比賬終究還是會記在和之國的頭上。 愚蠢!實在是愚蠢! 想到這里,東森河谷的心情不由愈發糟糕和憤懣,他很厭煩這些逞匹夫之勇的狂徒打亂他的計劃。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趕緊拿起電話撥通了某個號碼。 滴—!滴—!滴—!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盲音! 熬夜眼眶有些凹陷的東森河谷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很有耐心的等待著接通。 顯然,在這樣的夜晚,他不覺得電話對面那個喜歡居于幕后的男人會那么早睡著... 甚至他心中隱隱有些懷疑。 今晚裁決司的大樓遭受圍攻,那個總是笑容溫和的男人,誰也不敢保證他有沒有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不為人知的角色... ...... 千代田區,裁決司大樓。 毫無預兆地,門前廣場的大雨中的地面陡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隆起。 蛛網般細密的里裂紋在難以察覺的速度系跳飛快蔓延,下一秒,地表鼓起的中心陡然化作了無數碎石,宛如噴泉般瘋狂地朝著四面八方瘋狂地迸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起迸射出來了還有一個壯碩如熊羆般高大的身軀。 只不過在這這一瞬間,他在看上去缺有如破布娃娃般在飛上來之后卻是沿著破裂的地面一陣倒滑,在地上拉出了一道大雨都難以沖刷的濃墨重彩的血跡。 此刻,大胡子巴克的后背表層皮膚完全被破壞殆盡,露出了下面淋漓的血肉,有些深一點的地方甚至隱約可以看到血肉中的肋骨,渾身上下更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很快,破裂的地面緩緩飄上來一個黑袍的身影,在一陣微風的席卷中緩緩落在地上。 第五裁決使克羅劍手持兩把細身劍和斬劍,分別是他三把刀中的【妖尾】和【鬼徹】。 他臉色漠然地注視著不遠處躺在雨中巴克,那個身軀雄壯的男人在痛苦中渾身上下的斷裂的肌肉骨骼和血管都開始修復連接,就連破損的內臟都開始緩緩重塑。 只是這一次,他的速度似乎慢上了許多,在他的傷口上似乎縈繞著一層散之不去的細風在阻撓著他肉體的重塑復原。 第五裁決使克羅劍搖了搖頭,輕聲地低眉說道,“是人,就會被殺死,沒有人能逃脫生與死的秩序。” 這時,那個地面隆起的豁口處忽有白芒一閃,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再次擋在了第五裁決使和巴克之間。 西海四王之一的胡佛.柯里昂,面色罕見的有些陰沉,聲音也同樣十分低沉地說道,“你似乎忘記了,我才是你的對手,我們上一次在天空樹下的戰斗,沒分出勝負呢。” “勝負已分。” 第五裁決使克羅劍淡淡地搖了搖頭,“你當時逃跑了。” 他說話的時候,地面的豁口下隱約還能聽到一陣激烈無比的雷電轟鳴爆裂聲,只不過誰也目光也沒有偏移半分。 因為他們都知道,下面,是柯里昂海賊團最強的第一分隊隊長羅賽蒂和黎明革命軍中部軍軍長的戰斗。 ...... 幾分鐘之前,面對柯里昂海賊團的三人,黎明革命軍中部軍的軍長金.伯倫對克羅劍發出了“合作一次”的邀請。 克羅劍雖然連眉頭都沒抬一下,但在接下來的對敵中卻只迎戰柯里昂海賊團的胡佛.柯里昂和副船長巴克,有意無意間漏下了第一分隊的隊長羅賽蒂。 金.伯倫在“自然而然”地對上羅賽蒂的同時,心中卻大罵“不承認不否認”的第五裁決使克羅劍卑鄙無恥。 這樣一來,等到對方解決了柯里昂海賊團的兩人,說不定轉過身來,就把自己也給收拾了。 但偏偏他剛剛在第三層地牢中試圖殺死副船長巴克栽贓給蜻蜓隊長的意圖暴露,和柯里昂海賊團結下了仇怨,想要救出自己的人就只能捏著鼻子接下來羅賽蒂的攻擊。 但他又不傻,打歸打,要他拼盡全力是不可能的。 只是讓金.伯倫始料未及的是, 柯里昂海賊團這個【響尾蛇】能力的掌控者羅賽蒂,似乎火氣有些太大了一些,速度更是快的驚人。 打著打著讓他心中有些窩火。 不知不覺間,假打也變成了真打,地下的動靜越來越大。 只是相比于從地下打穿到地上克羅劍、巴克和胡佛.柯里昂三人,地下的動靜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 此時,聽到克羅劍語氣漠然地回答,胡佛.柯里昂愣了下,搖頭說道: “不不不!那不是逃跑,我只是提出了合理的請求,只是你太過固執。” “那有違秩序。”克羅劍淡淡道。 這個當年叛出天人九大家,一生落拓不羈的男人再次聽到“秩序”這兩個字,臉色忽然變得低沉了起來。 他瞇著眼睛看著雨幕對面的克羅劍道,“你所謂的【秩序】,就是牧羊人帶領羔羊進入屠宰場嗎?” 克羅劍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羔羊進入屠宰場不正是他們存在的意義嗎?這同樣是這個世界的秩序。” “可或許他們并不想。” “秩序決定了一切。” 說到這,胡佛.柯里昂愣了下,有些失笑地搖了搖頭,旋即臉色逐漸變冷地拔出了那把【無悔的月光】,“說到底,道理還是只存在于刀刃之上。” 克羅劍的臉色也有些泛寒,“你會這么想,我很失望,看來海上生活已經讓你忘記了家族的驕傲。”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 克羅劍手中的雙刀【妖尾】和【鬼切】平行擺出了雙刀流的起手式。 妖尾在上,作為細身劍的足夠輕盈地切開每一縷細風;鬼切在下,斬劍的重量和尺寸可以讓他更輕易地完成每一次胴切。 胡佛柯里昂聞言笑了笑。 “我可沒覺得,生在那樣一個靠吸吮著他人骨髓的家族是一件多么驕傲的。” 第(1/3)頁